天刚蒙蒙亮，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窗前的阳台上，落地窗的窗帘过滤晃眼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投射在暖色的木质地板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安室透看着空落的房间，心里虽已料到却仍然有几分说不明的感慨。
高大的身躯早已蜷缩在客厅沙发上一晚，腰身酸疼，走到床跟前坐下向后一躺，触及几分快要散去的温度，面上怔了怔。
看来没走多久。
玛格丽特失踪两个月卡慕似乎没什么反应，这对于之前对两人关系猜测的他很是疑惑，不仅如此，卡慕这两个月的行事作风也有些奇怪，做任务他都是和琴酒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安室透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呜呜呜……”
手机振动的声音令他回神，摸出手机看来电之人想也没想就摁下接通键。
“hir……”
“波本哥！”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少年人声气，安室透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千叶？”
“是我！”
“千叶有什么事么？”
“波本哥，苏格兰哥哥有危险，琴酒怀疑苏格兰哥哥是警方卧底！现在已经下了追杀令。”
“苏格兰和你在一起？”
“是的，苏格兰哥哥现在受了伤，我们在米花町14户的一处废弃楼盘。”
挂断电话后，一条来自朗姆的信息弹了出来。
【苏格兰是警方卧底，立即追杀。】
安室透盯着屏幕上朗姆的信息，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几毫米处，像是隔着无形的深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驱不散眼底的阴霾。
"千叶，"他重新拨通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听我说，现在开始保持静默。苏格兰的伤势如何？"
"左肩枪伤，失血不少但意识清醒。"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波本哥，我们该怎么办？琴酒的人正在米花町搜查..."
安室透闭了闭眼，大脑飞速运转。
"坚持三十分钟。"他简短命令，同时从衣柜暗格取出备用枪械，"把你们的精确位置发到我加密邮箱，然后关机取出电池。"
挂断电话后，安室透迅速换上一身全黑作战服。手指触到床头柜抽屉里的警察证时顿了顿——证件上降谷零的照片正直视着他。他猛地合上抽屉，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马自达在晨光中疾驰，安室透一边驾驶一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贝尔摩德，"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早餐菜单，"听说琴酒最近在玩猎杀卧底的游戏？"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笑声："哎呀，波本消息真灵通。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
"只是好奇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安室透方向盘急转，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朗姆刚刚才通知我处决苏格兰的任务。"
"原来如此。"贝尔摩德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玩味，"琴酒这次确实越级汇报了。不过那位先生似乎很欣赏他的...积极性。"
安室透眼神一凛。琴酒绕过朗姆直接向boss汇报？这解释了为什么卡慕最近频繁与琴酒搭档——组织内部权力正在重新洗牌。
"告诉我琴酒现在的位置。"他直切主题，"既然要抢功劳，总得知道竞争对手到哪了。"
贝尔摩德报出一个离废弃楼盘不到两公里的地址，安室透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时间比他想象的更紧迫。
"谢了，下次请你喝波本威士忌。"他正要挂断，贝尔摩德突然开口：
"对了，那个叫千叶的小家伙昨晚帮苏格兰偷了医疗用品。"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蜜，"琴酒很喜欢处理叛徒...以及叛徒的朋友。"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但笑声毫无破绽："看来今天的狩猎名单又加长了。"
挂断电话后，他猛踩油门。七分钟后，马自达一个急刹停在距离目标建筑三百米的小巷。安室透从后备箱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道具"——一袋血浆和两枚组织特制的爆破装置。
晨雾弥漫的废弃楼盘里，安室透的皮鞋无声地踩在生锈的金属楼梯上。当他转向五楼走廊时，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猛地后仰避开迎面而来的拳风。
"反应不错。"熟悉的低沉嗓音让安室透咬紧牙关。
黑麦威士忌倚在配电室门边的阴影里，黑色针织帽下几缕银发格外醒目。安室透注意到他左手戴着的正是四人没有解散时苏格兰外出买的送给他们的战术手套。
"让开，莱伊。"安室透冷声道，手指按在扳机上，"今天没空陪你玩敌对游戏。"
莱伊轻笑一声，突然暴起发难。两人在狭窄走廊展开近身搏斗，每一招都带着殊死搏斗的肌肉记忆。安室透一个肘击被格挡时，莱伊突然低声道："苏格兰在里面？"
配电箱被撞出火花，瞬间照亮两人警惕的表情。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安室透看到莱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他们发现玛格丽特被组织带走做实验那天一样的眼神。
玻璃碎裂的声响从配电室传来。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道银色身影从窗口轻盈跃入，翡翠绿瞳在昏暗室内如同野兽般发光。
"玛格丽特？！"安室透脱口而出。
实验体修长的手指已经利落地解决了看守的两个底层成员。他转身时，银发在破晓的光线中划出冷冽的弧度。
"波本，莱伊。"玛格丽特的声音平淡，却让两人同时绷紧神经——"苏格兰我先带走，你们继续。"
安室透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千叶，少年怀里还扶着意识模糊的苏格兰。
莱伊突然举枪："站住，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与他对视了两秒转身，在千叶面前蹲下："千叶，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
少年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胶囊，猛地砸向地面。浓烟瞬间充满整个房间。安室透下意识屏住呼吸，听到玛格丽特冷静的指令：
"苏格兰，抓住我的肩膀。"
当烟雾散去，三人已不见踪影。莱伊捂着流血的额头靠在墙边——刚才玛格丽特经过时给了他一手刀，精准得如同手术。
“呵，不过如此。”
耳边传来波本的嘲笑，莱伊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波本，刚刚玛格丽特说的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吧？”
安室透面上不动，盯着他道：
“我应该清楚什么么？我来的时候只遇到了你，可没见到什么苏格兰。”
莱伊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沉默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
“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有人情味的一面，所以你真的不是卧底么？”
话音一落，面上迎来一凌厉的一拳，莱伊匆匆抬手格挡住。
安室透盯着他的双眼，冷笑道：
“卧底？我觉得你比我更像。”说着抬腿一击。
闪身躲避，拉开距离。
“等一下，玛格丽特是卡慕的人？”
“这你不是很清楚么？”
“啧，行吧。”
真是糟糕，看来还是没有就得了苏格兰。
莱伊心下想着。
琴酒到来就见到大打出手的两人，面上冷厉，举枪朝天开了一枪。
“砰！”
枪声让两人止住，两人不同程度的面上带伤，一点没顾及组织的同事情谊，拳拳破颜。
“波本，莱伊，给我个解释。”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弥漫着，两人知道但凡他俩说法不一会一定引起琴酒的怀疑，陡然升起的默契让两人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琴酒，我是朗姆下的命令追杀苏格兰，到了这里就看到了莱伊，我怀疑他放走了苏格兰。”
安室透脸不红心不跳的冷静说着。
莱伊对上琴酒冰冷得眸子板着脸道：
“琴酒是你给我下的命令让我来追杀苏格兰的，但是我来就遇上了‘识人不清’的波本。”
波本和莱伊两人在组织里一直都是不对付的两人，琴酒沉沉的盯着两人看了几秒。
“别让我逮住你们的老鼠尾巴。”
波本，莱伊心中凛然，面上如常。
“大哥，信号在快速移动，现在在千代三丁目附近。”
“告诉基安蒂和科恩立马前去阻截。”
“是。”
琴酒像伏特加吩咐完转头看向眉目间兴趣盎然的两人。
“波本，你和莱伊一组，现在马上去千代三丁目，由你俩负责处决苏格兰。”
安室透手指微僵，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是信号追踪器么？组织的新玩意儿？"他问。
这东西什么时候放到hiro身上的？
心脏陡然一紧，他倏地联想到上次他们被怀疑是卧底时通讯设备被收后还给他们……
还好当时没有直接送到警察厅给上面拆除检查，否则定位到警察厅他们可就直接暴露了。
攥紧了手，心下微沉。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黑色的风衣动了动，人走几步扔下一句话。
“波本，莱伊，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黑色保时捷356A的尾灯在转角处消失后，安室透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清晰可见。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自达，身后莱伊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看来我们要做临时搭档了，波本。"莱伊拉开车门时语调轻松，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
安室透没有回应，猛踩油门让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杜卡迪后视镜中，玛格丽特看着逐渐拉远的景象，翡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度。苏格兰虚弱地靠在后排椅背上，轻声问：
"为什么冒险救我们？"
风吞没了大部分话语，但千叶听到玛格丽特几不可闻的回答：
"因为我想起来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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