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1月7日,工藤宅。
和以往的每个周六相似,不需要上学的工藤新一爽快地赖了床,磨磨蹭蹭到了**点才起床。明明已经睡得比平时多,却是困上加困,身子昏昏沉沉,全凭本能行动。
咕噜咕噜,工藤新一无聊地含着水,用嘴扮演滚筒洗衣机,仿佛这样能把牙洗得更干净。
咕咚,困意上来后,他一个不慎将漱口水给咽了下去。
充满泡沫的自来水已经被口腔温过,发酵成微妙的味道,又是那样狠地冲进喉咙,一下子把工藤新一弄清醒了。
“呃——咳咳咳!!”工藤新一拼命地咳嗽起来,想把水吐出来,不料反而吞进了更多水,手忙脚乱下还将水杯给弄洒了,洗漱台上一片狼藉。
他这番操作动静不小,很快就有人上楼查看发生了什么。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看了一眼后就安静地上前,手法残忍地猛拍了几下工藤新一的后背,帮助对方把呛住的水给排出去。
工藤新一呛得更厉害了。
然而这个年纪的人类幼崽生命力顽强得很,凭着新手期福利工藤新一很快缓了过来,还灵巧地躲过了少年的更多攻击,连忙开口阻止:
“一日哥,我已经没事了!”
少年正是八月一日,来自群马县,在那场诡异离奇的多人凶杀案后暂住在工藤家,替代御法川崇照顾还在读小学的工藤新一。
从九月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两人相处愉快,不过说是八月一日照顾工藤新一,真实情况却是工藤新一在照顾他,他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帮忙。
就比如现在,八月一日面无表情地盯着工藤新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还很勤快地拿起抹布,收拾好了洗漱台后就要帮工藤新一洗脸。
“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来!”
工藤新一吓得都喊破音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抹布从对方手中抢过来,死死攥在手里,还强颜欢笑地露出“我很强”的笑容,八月一日见状才放下了念头。
这不抢不行啊,就八月一日的那套手法,他的脸皮非要被搓下几层不可。
忆往昔,工藤新一心中泪如雨下。
好在这个局面最近好了不少,工藤新一不用战战兢兢地迎接每天的饭和一日哥的关爱,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因为工藤家的主人——工藤优作回来了!
工藤优作这次回家非常突然,没给一个电话,大半夜地突然出现在工藤宅内,却差点就被一个马桶塞给单杀……咳,据工藤优作所述,他只是想上个厕所,没想到里面会有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位当事人不愿多谈。
总之,第二天早上,工藤新一就在餐桌上看到了自家老爹——痛苦地吃着八月一日做的早餐。
那一刻,工藤父子之间的血脉仿佛真的存在共鸣,他们含着热泪一同吃完了早餐,然后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出去吃饭。
当天中午,工藤新一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饭菜,哪怕那只是一碗普通的荞麦面,他都觉得是珍馐美味。
为了让儿子不再受苦,工藤优作还特批了一份餐费,用于家里两人出去吃饭。有大人出钱,八月一日终于没了做饭的正当性,只能将手艺珍藏。
老爹万岁!
工藤新一回想着快乐的记忆,缓解被暴力排水的痛苦,这里摸摸那里蹭蹭,总算是把自己给收拾干净,可以迎接新一天了。
“哈~不知道早餐吃什么呢?”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两条小腿啪嗒啪嗒地蹦下楼梯,朝客厅望去,意外地发现工藤优作竟然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老爸,你没出门?”他好奇地小跑到工藤优作身边,发现对方穿着睡衣,拿着什么在看,“这是什么?”
工藤优作见儿子过来,严肃的表情瞬间转为微笑,举起手中的信件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解释道:“这两天的信,有寄给你的。”
“我的?”工藤新一愣了下,第一反应是没有人会寄信给自己这个小学生,但在看清信封上的署名后,瞬间记起来了,“哦!是崇哥哥给的邀请函吧,我昨天忘记看信箱了。”
说完,工藤新一接过信,毫不犹豫地撕开信封,拿出其中的两张邀请函。
邀请函的做工非常精良,通体黑色,反光能看到亮闪闪的珠光,边框烫金的装饰绘出华丽的藤蔓,在酒店logo处变形成羽翼的形状,与右代宫的家徽非常相似。
纸面上印刷着“东京警察学校师生及家属关于学习生活工作专题的联欢结谊晚会”这个长长的名字,接下来便是举办时间“1987年11月7日19:30”,邀请人一栏上用银色墨水写着工藤新一的名字,写得龙飞凤舞。
“是崇哥哥的字迹。”工藤新一一眼认出了签名的人是谁,花里胡哨还带点骚气的,除了御发川崇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他拿开自己的那份,想看看御法川崇是怎么写八月一日的名字的,却意外地发现邀请人处是空白的,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
工藤新一正疑惑着,工藤优作轻笑一声,将信件里夹着的另一张纸拿出来,提醒道:“这里还有呢,看看你崇哥哥说了什么?”
被漂亮的邀请函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漏了信封内别的内容什么的,工藤新一瞬间红了脸,并迅速咳嗽几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然后接过信纸认真地看起来。
“唔,因为八月那家伙性子怪得很,不一定会同意来,我就没有把他名字写上去,如果你有谁想一起来玩的,就自己写名字上去。顺便,不用担心阿笠博士,他有别人邀请了。”
工藤新一念完这封短信,表情古怪。
“什么啊,一日哥怎么会不去呢?一日——哇啊!”
他边嘀咕着,边抬头将目光从信移开,眼神刚抬起,就被突然出现的八月一日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工藤优作也被这一声吓到了,顺着目光的方向回过头,只见八月一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沙发后,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父子二人,不知看了多久。
被发现后,八月一日也不说话,拿了杯热水,自己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歪着脑袋继续围观。
“呼……吓死我了,一日哥你以后走路弄点动静好不好啦?”工藤新一拍拍心口,给自己顺气,半吊着眼睛向八月一日抱怨,
八月一日低头抬起脚晃了晃,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爽快地放弃了这个提议。
“算了,”工藤新一也没指望八月一日真的听话,为了自己的心脏好,顺滑地把这个话题扔了出去,“话说回来,一日哥你要不要去联谊会?就是崇哥哥他们学校办的那个。”
听到这个名字,八月一日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一头又轻轻挑起,沉默着摇了摇头。
工藤新一有些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在他们相处的这两个月,八月一日一直处于社恐和社牛的叠加态,如果遇上了感兴趣的事情,一日哥就像鲨鱼嗅到了血腥味,闻着味就扑上去了。但若是不感兴趣,他连呼吸都懒得呼吸。
“好吧,阿笠博士已经有人邀请了,那这张……”工藤新一记得阿笠博士有个学生朋友后来也去了警校,估计就是那位朋友给的邀请函,“老爸,你今晚有空吗?”
“我?”工藤优作故作惊讶,在妻子耳濡目染下养成的戏精成分被挑了起来,“没想到新一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爸爸呀?”
说着,工藤优作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仿佛伤心得流了泪。然而工藤新一完全没有上当,眼睛垂得像个倒挂的半月,无语回道:
“你和老妈在美国逍遥着,谁能猜到你会突然回来?而且你这几天不是都挺忙的,我也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啊。”
八月一日缓缓瘫倒在沙发内,一口一口地喝着水看戏。
“哎呀,”工藤优作眨了眨干燥的眼,迅速放弃了演戏,“你说得有道理。”
工藤新一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没追问对方最近在忙什么,有一个兼职侦探的聪明老爹让他小小年纪就接触了许多事情,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是问不出来的。无非就是在调查案子或是处理人情世故罢了。
“那,你今晚,有空吗?”工藤新一问起来底气不是很足,但他还是怀着些许期待,哪个孩子不希望父亲能和自己一起玩呢?
能让老爸从美国追到日本的案子,绝对不是小事,可能性……
“有空啊。”
“唉?”
本都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了,工藤优作这干脆利落的回应把工藤新一给弄懵了,呆呆地瞪着眼睛,眼中的亮光越来越大,仿佛太阳一般快将工藤优作闪瞎。
“真的?!”工藤新一的嘴角止不住地扬起,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仿佛是在宣布一个事实。
工藤优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温柔又无奈的笑,抬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承诺道:“真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说完,他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八月一日的反应,发现对方并没有显露出不满的情绪,甚至还有些愉悦,才放心地又拍了拍工藤新一。
都是小孩子,心思应该没那么复杂吧?
他帮八月一日满上空杯里的热水,应付着抱了抱热情的工藤新一,带着人到餐桌旁,重新加温买回来的早餐。随后边欣赏小仓鼠进食般的温馨场景,边聊着天,如同日常。
工藤新一满心的欢喜,吃起东西都快了许多,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快进到晚上。
“别吃太快,会噎到。”
工藤优作无奈地给对方倒了一杯水,在递过去的时候突然靠近了一些,压低声线,小声又快速地问了一句:“我一直在好奇,一日他是不是对我有些……这两天他都不说话。”
“噗!”
工藤新一喝水的动作一卡,还没咽下去的食物和水被倒推着冲出,本能地想闭上嘴,却起了反作用,一套组合技下他呛得是惊天动地、震天撼地,好似要把肺给吐出来。
他好想笑,却笑不出来,整张脸都因为呛住而皱成了苦瓜,只能顶着这怪异的表情回答道:
“一日哥,是因为、吃多外面的饭菜,喉咙发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上毕生功力,工藤新一还是克服了困难,笑了出来。
工藤优作听完后感觉自己的推理细胞和小脑一起萎缩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看向八月一日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幽幽对视。
沉默震耳欲聋。
八月:要登场剧场版了,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不用说话呢……
E宝:诶,我有一个好主意!??
——2024.9.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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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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