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有光。
于是,一束光从天而降,落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眼前。
如舞台的聚光灯,明亮的白光打在地面,朦胧的圆形圈着一个方形的箱子,大小与普通的手提箱相似,却更加厚重。两张卡片夹在箱子的缝隙内,露出的一角画着简笔笑脸。
两人呼吸一滞,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刚刚与同伴联络完,正打算待在原地等待救援,随后就和编排好了一样,突然听到灯光打开的声音,往后看去,就看到了闹鬼一般的场面。
是原本就在那里的吗?还是刚刚有人放下的?
他们很确定,自己没有相应的记忆,也没有听到任何生物行动的声音。
拿,还是不拿?
松田阵平只是犹豫了一秒,就直接做出了决定。他静步向前走去,小心地靠近,一点点将那两张卡片抽了出来。
“松田,”降谷零小声喊了一声,带着些怒气和无奈,“上面写着什么?”
他想批评对方擅自行动,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他也会这么做,便硬生生地把不必要的情绪吞了下去。
“唔,一份地图,还有……”松田阵平翻弄了几下卡片,表情微妙地将其递给降谷零,“我不好说,你自己看吧。”
降谷零疑惑地接过卡片,借着顶灯查看起来。
【亲爱的勇者,恭喜你们找到了关键道具——拆弹工具箱!
有蛋就有鸡,大战之前必有补给,相信你们懂得我的暗示,快去迎接你们的挑战吧!
注:既然是游戏,那肯定少不了宝藏和谜题,所以,特别献上藏宝图和线索一张。
——三一骑士】
“……?”
降谷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大脑皮层上划了过去,以至于看完卡片后脑子一片空白,完全理解不了这些文字的意义。于是他不信邪地再看了两次,终于用聪明的大脑梳理出了其中的逻辑。
“也就是说,有人在这里安装了炸/弹,还给我们提供了拆弹工具,而我们得解开谜题才能找到炸弹的位置?”
“也许吧,”松田阵平在降谷零读卡的时候就打开了箱子,并仔细检查了里面的东西,“至少东西是真的。”
箱子的外表看起来质朴又陈旧,里面是崭新的一整套拆弹工具,比学校里的教学套装完整得多,还有些是松田阵平都没能上手用过的高级货,只有正式的排爆警察才能使用。
他还留意了一下箱子和工具的细节,并没有发现生产编号或者部队标识,似乎被人故意清除了。
“啧,那他还挺好心。”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脑子更加沉重了。真实的工具放在眼前,就是对所谓的游戏的真实性最好的证明,那么他不想玩这个游戏,也得玩。
他将另一张卡片翻到前方,上面确实印了一张酒店二楼的地图。背面则写着一段文字,与上一张卡片的字迹一致,应该是同一人所写。
谜题并不复杂,降谷零读了一遍后就有了解密的思路,然而在解出来并与地图对照后,他发现答案只能覆盖二楼一半的区域,另一部分是突兀的空白。
“松田,现在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啊?”松田阵平从摸到高级货的喜悦中回过神,有些茫然,“那就先坏消息吧。”
降谷零顿了一下,笑得勉强:“坏消息就是,谜题并不完整,我只能解出一半。”
“哦,那也还好吧,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炸/弹是真的。”
“……”
“……”
两人面面相觑,一种淡淡的绝望蔓延开来,如同荒诞的现实。
咔嗒,灯光关闭。
剧目落幕,下一幕登场。
“以上,就是我俩发现炸/弹的缘由。”
“你猜我信不信?”
“……我都不敢信。”
灯火通明,强烈而集中的光芒让影子无处躲藏,也让几人的表情清晰而明确。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可信,两边的眉毛和嘴角却有自己的想法,疯狂地上扬,怎么也压不下去。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的表情则复杂得多,有对见到同伴安全的高兴,也有对对方离谱发言的质疑和担忧,非常担心对面两人是不是被人胁迫而不能说实话。
不是说他们不信任同伴,而是这样的故事太过离奇,充满了阴谋色彩,让他们忍不住怀疑两人是在以此暗示什么。
依旧坐在伊达航肩上的工藤新一对此评价道:“听起来像魔术师的把戏。”
“魔术师?”松田阵平好奇地追问。
“嗯,也许是在地面和天花板做了机关,当你们走到点位后就把东西放出来,也有可能是那个人身法了得,所以你们没有察觉。”
工藤新一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原理,讲得头头是道,警校组四人顺着思路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
“等下,重点不是这个,”眼见话题跑到奇怪的地方,松田阵平马上开口打断了同伴们的思维发散,“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先找到剩下的炸弹吗?”
“没错,”降谷零也回过神来,点头附和,“现在游客已经进入二楼,我们的行动会大大受限,若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发现了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误触炸弹导致爆炸,人群惊恐下引发踩踏事故……
他没有说的,还有二楼本身就非常混乱的构造,就算没有炸/弹,迷路和人流量过大都会导致场面混乱。配合上过量的冷气和诡异的画作,不需要什么有心人,人们会自己吓自己的。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听完后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继续纠结闹鬼事件的真实性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同时他们也想起来对面两人并不知道岩立竹子刚才发表的言论,便赶紧简述了一遍。
即使他们尽可能省略了意义不明的部分,岩立竹子的威力还是让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沉默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精神状态,好像还真的能和卡片上的表现对上。
想想也是,只有身为酒店主人的岩立竹子,才有机会和可能在酒店大规模地安装炸弹和信号屏蔽器,安排工作人员封锁场所,控制炸弹暴露的时间。而且,以岩立竹子表现出的性格,她是有可能将此设计为一场游戏,并进行戏剧化演出的。
如果她所说的“爱意”指的就是炸/弹,那么“逃离爱意的方法”应该就是拆除炸/弹的工具和线索,而他们需要在二楼的画展中寻找线索。
“难道线索就藏在画里?”诸伏景光的余光扫过几人所在房间的画作,难以理解的色块宣泄着作者的愤怒,一双双眼睛紧盯着观者,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岩立竹子没有撒谎的话,”降谷零耸了耸肩,对此有些力不从心,“你们有什么想法?”
要他解密没问题,只要文字或数字存在逻辑,就有办法破解。但若这个谜题涉及艺术鉴赏这样主观色彩浓厚的环节,他就无能为力了。
在场的几人可疑地沉默了好一会,无人应答。
工藤新一这个天生理科圣体就不提了,哪怕再大个七八岁,他也读不懂女孩的心意。
艺术赏析和爱情心理学并不是警校的必修课,四位警校生中也只有伊达航有和异**往的经历。可娜塔莎是一位情绪稳定、阳光开朗的女孩,两人的关系非常健康,他是无法与岩立竹子共情的。
如果萩原研二在的话,他应该是最有可能解读出画作的人,但很可惜,萩原研二被御法川崇和五十五岚柊强行抢走了,现在估计还在联谊会上主持呢。
所以……全军覆没。
几人听着房间外的人们来来去去,讨论声忽远忽近,仿佛沙漏中不断流逝的沙子,缓缓流过耳膜,刺激着他们的精神。
“……没事,一定会找到规律的,”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露出坚毅的神情,“就算画作本身没有逻辑,设计谜题时也需要一定的规律,正向思维不行,就反向思考。”
见一个小学生有如此觉悟,几位成年人忍不住有些脸红,仿佛误入了什么热血少年漫的片场,工藤新一自然是主角,而他们就是陪衬的配角。
不过这并没什么不好的,警校组四人很乐意见到优秀的后生,而且这番鼓励也很好地缓和了有些凝固的气氛。
“小朋友说得没错,既然这是个游戏,那么就必定有解法!”松田阵平很快振作起来,也可能他刚才根本没有消沉,“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作弊。”
“作弊?”伊达航眼皮一跳,心中莫名不安。
松田阵平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肩膀,欢快地讲起自己刚刚思考了很久的方法:
“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只要我们抓住岩立竹子或者有关的人,然后严刑拷打出炸/弹的位置,不就可以了吗?”
“?!”
“好主——等下,我们可是预备警察!”
降谷零正要夸赞松田阵平的好办法,却突然想起来这里除了自己人,还有一个小学生在场,瞬间改口,想要挽救他们作为警校生的形象。
“咳咳咳,是的是的,不能说是严刑拷打,顶多是审讯。”诸伏景光也马上附和。
工藤新一满头黑线地看着两人疯狂解释,只觉得他们的形象越抹越黑。
“……其实,我能理解的,侦探也会用类似的方式。”工藤新一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希望对方不要太自责。
“不不,新一你可千万别学这些哥哥,”伊达航拍了拍工藤新一的手臂,语重心长,“不管如何,都不要用武力去解决问题,除非是非常情况。”
工藤新一乍一听有些感动,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反而是这几位里最成熟稳重的人,再一琢磨,就品出了些不对味来。
低头一看,伊达航已经加入了同伴们的讨论中,认真地探讨起了捕捉岩立竹子的方法。
很好,这也是个爱搞事的,难怪他们是朋友。
为了不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也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工藤新一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拍拍伊达航的脑袋,和四位问题成人宣布道:
“要不我还是试试看解密吧。”
硬生生卡我好几天……《所以,我放弃了解密》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三一骑士是谁,我觉得非常好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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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问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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