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病房,放着张由两个病床拼起的大床,还有一张床上躺着病人。
房里的三个小孩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吵。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皮肤苍白像玻璃一样的少年,他看上去也和玻璃一样易碎。
吵吵吵!吵什么吵!
沉重的眼皮也阻止不了他猛地一下睁开,那视线和刀子一样扎进麻雀的身体。
再吵就全部下油锅!
几只聒噪的麻雀在他的视线下嗖的一下飞走了。
总算是清静了,云居平还没感慨突如其来的休闲时间,又被扰了清闲。
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幼崽对着他大呼小叫,据说是医生护士的人类围着他团团转,他从一个房间里推到另一个房间,一些他不懂的器械在他身上挪来挪去。
周围混杂陌生的气息是他不能入睡,还有一直跟着的三个幼崽也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
经过了大半天下来的检测,云居平又被推回了最初的房间。
门外,医生对幼崽说着什么病情诊断。
其实不用检查,就感受而言,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云居平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眼里布满疲倦,酒红色眼睛暗淡无光,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就跟朵枯萎的差不多的花一样,不用诊断也知道命不久矣。
突然,一只海胆身上绑着瓶药咻的一声出现在病房。
云居平接过药,颤颤巍巍的喝完药,感受着衰竭的器官被滋润着,无力的双手渐渐恢复力气。
哥哥就是最棒的!
当然,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白泽面前说的,万一哪一天白泽喝酒醉了,那这件事估计就会被白泽宣传到整个地狱都知道。
想起鬼灯那张和白泽一样的脸,面瘫且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说:“啊,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不能忍!这绝对不可以!
感受门外幼崽逐渐靠近的气息,他把药瓶一扔,被子一拉,闭上双眼。
首先,先休息,他太累了,至于三个幼崽,他们身上有他的气息,没问题的。
可怜的海胆没手没脚,做不到拿着药瓶,只能瞪着黑豆眼慌张的往药瓶一顶,消失在病房。
睡觉的云居平如同拉闸的开关,整整五天,除了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期间无数次医生拿着检查单对崽们无奈的说:“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但他的身体状况正在逐渐变好。”
他睁开眼睛的时间不太好,赶巧碰上了过来看望他的工藤优作。
他躺着床上,周围热热闹闹的让他很不习惯。
给他削苹果的工藤优作,捧着水和药围着他的幼崽们。
理智告诉他,这些人是他为人时的好友亲人,但感性上倒像个陌生人。
“尼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诸伏高明看着云居平有些困惑。
云居平扬起嘴角笑着说:“怎么了,小明。”
“不,没什么。”也许是他想错了吧,尼酱还是以前的尼酱。诸伏高明继续收拾手上的东西。
不久前的医生沉重的面容,递到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床上越来越憔悴却一直沉睡的少年。
好像都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来,一切都恢复正轨。
尼酱的身体渐渐好转,除了体虚不易劳累外没任何毛病。
出院回家,上学放学,放假过节。
诸伏高明接受云居平的早安吻后,涨红脸捂着额头,尼酱也和以前一样爱他们。
“咳咳,早春的天气还冷,要多穿点啊。”云居片手拿着围巾一个一个给幼崽围上。
一阵风带着冬天还未消散的冰冷气息打了过来,刺激着云居片脆弱的呼吸道。
“咳咳......咳……”
降谷零站的离门最近,立马把门带上。
云居片捂着嘴,脸咳得通红。
可恶,这副孱弱的身体还不如记忆之前的,虽然那也不足原先的千分之一,但好歹走两步不会喘,也不会被风一吹就咳嗽。
等咳嗽终于平息,云居平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
“尼酱没事,你们都去上学吧。”
把幼崽们都轰出去上学后,终于有私人空间的云居平葛优瘫在沙发上。
没想到幼崽这么黏人,刚开始真是太难为他了,还得根据记忆做出一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样子。
好在优越的记忆让他可以面对各种情况,包括那个时不时就来刺探他的工藤优作。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啊,差点就露馅了呢。
但是差点就是差点。
云居平扬起手,窗外的阳光通过窗户穿过掌心。
不过也怪他自己,许久没有踏足地狱,都忘了时间差这种东西。
人间一天,地狱两万年。
两万年无尽的工作填充了他的大脑,让他对于这段还不到半年的情感十分陌生。
一开始都反应不过来是谁,好在优越的记忆让他从两万年前的记忆翻出来。
他是白平,也是云居平。
但任谁连续工作了两万年,再刻苦的记忆也只剩下工作,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刻苦铭心的记忆。
现在的云居平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是既陌生又熟悉。
有幼崽,有亲友……
云居平眼里闪过不耐,还有这副孱弱的身体!
就这一副靠着他哥的药吊着一线生机身体,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作息规律!起码要长命百岁!
绝对!绝对不能这么早去地狱让那个鬼畜抖s狂看笑话!
养生!他要养生!他要修身养性!
云居平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倒出里面的热水,慢慢的喝着,水上还飘着颗枸杞。
中午,家里的人忙着养生大计,学校里的幼崽聚在一起吃便当。
现在是早春,樱花还没开,但时不时的露出几个花苞。
诸伏高明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吃着。
“高明哥,高明哥?”
“嗯……嗯!怎么了?”诸伏高明这才看向降谷零。
“是你怎么了,高明哥,从刚才到现在都心不在焉的。”说完。降谷零顺手把手里的布丁递给诸伏高明,旁边的诸伏景光默默吃着布丁看着自家哥哥。
“不,没什么。”诸伏高明打开布丁,和诸伏景光动作一致的吃起来,“谢谢零酱了。”
降谷零跟猫猫炸毛一样条件反射的喊:“不要叫我零酱!”
“零酱不是很可爱吗,怎么这么排斥。”诸伏高明促狭的说。
“可爱。”诸伏景光也跟着附和。
“hiro。”降谷零瞪了诸伏景光一眼,扭过头,“零酱什么的……一点也不酷。”
诸伏高明挑眉看着降谷零看上去勉为其难的说着:“但是,高明哥和尼酱想叫就这么叫吧。”
降谷零睁大双眼:“hiro,你笑什么!”
诸伏景光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零酱。”
“你不许这么叫!”
“零酱。”
“你还叫!”
“零酱。”
诸伏高明笑着看两个弟弟打闹。
如果不是尼酱,现在的他和景光应该分隔两地,景光可能还不太会说话,也可能碰不上零了。
诸伏高明清楚着现在的生活来源于谁,并感激着。
正是因为云居平对他们的关爱,诸伏高明才更加清晰的了解,云居平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虽然他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不要乱想,但自从云居平醒来的一点一滴的变化在他眼里是那么显眼。
偶尔呆楞的表情,面对他们时的无措,自以为掩盖过去的窃喜。
诸伏高明并不笨,相反相当聪明。
但他还是配合着云居平,顺便帮云居平打掩护,让朦胧中的弟弟们不发现异样。
他在想,尼酱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在醒来之后。
是讨厌他们了吗?觉得他们麻烦了吗?如果不是他们那天非要看电影,尼酱根本就不会去电影院,也就不会生病进医院。
想起早上出门时,尼酱瘦弱的身体和不停咳嗽的模样,他心里的自责不断涌现,尼酱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
胡思乱想的诸伏高明并没有发现他的两个弟弟停了下来,都看着他的脸很是疑惑。
还是话多的降谷零开口:“高明哥究竟在担心什么?尼酱吗?尼酱在家会好好休息的。”
诸伏景光附和,“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诸伏高明笑着说。
“骗人,高明哥眉头都没解开。”降谷零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指着诸伏高明的眉头。
“是吗,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降谷零看诸伏高明歉意的笑,就知道他肯定还有心事。
“所以高明纠结在担心什么?我们?还是尼酱?”降谷零握拳在掌心锤了一下,“果然是担心尼酱啊。”
“因为尼酱醒来之后不对劲吗?”
诸伏高明心里一惊,“零?你在说什么,尼酱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对啊,尼酱虽然偶尔有些不对劲啦,感觉像是忘了但又好像不是。”降谷零托着下巴思考道,“就是啊,早餐的时候,我问尼酱要果酱,尼酱把草莓酱递给我,看我盯着草莓酱,愣了一会儿才换成花生酱。”
“我以为尼酱不记得了,还问尼酱要糖,结果尼酱给了我一杯奇怪味道的饮料,上面飘着朵菊花,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说到这里,降谷零有些失落,可恶,为什么尼酱还记的小孩子不能多吃糖啊。
“所以——尼酱还是以前的尼酱嘛。”
诸伏高明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诸伏景光。
是啊,尼酱还是以前的尼酱。
“不过我又去打听哦,铃木君说他的奶奶就是这样,经常忘了很多东西,但又记得些东西。”降谷零努力用自己的脑袋瓜思考,“叫什么来着?奇怪,我明明记得,叫——”
诸伏景光接口说道:“更年期。”
酱酱酱——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首先士下座
真的非常抱歉,让各位亲爱的宝儿久等了
目前拉了个战友一起持续更新
也对一直关注的宝说声谢谢
啾咪~●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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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居平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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