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夏趴在床上玩手机,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吃完晚饭后又拒绝了爷爷热情的散步邀请。
老爷子说他身上懒筋没抽,连床都不下了,还没他一个老年人活跃。
曾夏懒得解释,宁与尘走了,他也失去了出门的**,百无聊赖地玩了一天手机,到了晚上又把宁与尘的微信翻来覆去看,看来看去还是那几条招商广告。
曾夏不想打扰他工作,但又实在想知道他还回来吗?
于是,他没忍住给‘宁总’发了一句“你还会回来吗?”然后立马把手机关了,下床去上了个厕所。
他有点紧张,宁与尘会回他消息吗?
从冰箱里拿了块雪糕,曾夏才又回到床上打开手机,看到“明天回”三个字的时候曾夏眼睛都亮了。
他开心地和宁与尘在微信上聊起天来“这么快吗?”
“嗯,工作都忙完了。”
曾夏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话怎么这么多。
他问宁与尘在家吗,又问他晚上吃了什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宁与尘竟然都耐心地回了。
最后,曾夏问了一句:
“你们那里的夜景一定很好看吧。”
宁与尘回:“不好看。”
“大城市的夜景还不好看啊?”
宁与尘这回没说话,他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给曾夏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那边也回过来一张照片—是满天的星星。
宁与尘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诗,夜晚繁星当空,而你不在我身边。
深夜总是最能触发情绪。
宁与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发过去一句:“回来陪我看星星。”
曾夏很快回复了:“好啊,我带你去山上看,等个晴天。”
“嗯,谢谢。”
曾夏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过去,宁与尘看着,心情好了不少。
……
曾夏爷爷遛弯儿回来,进门就看见曾夏蹲在杂物间找东西,跟个贼似的。
听到开门声,曾夏回过头来,问他天文望远镜去哪儿了?
曾夏爷爷是个讲究人,年轻时喜欢钓鱼,尤其是夜钓。等鱼上钩的过程无聊,他就买了台天文望远镜在旁边看星星,别人说他附庸风雅,什么星星啊还用得着用望远镜看。
他从不理会这些人,当时农村经济状况普遍不好,有些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曾夏爷爷省吃俭用竟买了这么个东西回来,自然是遭人唾骂。
他们骂归骂,曾夏爷爷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和曾夏奶奶就是靠这台望远镜认识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放在杂货间?
曾夏爷爷自然是有点舍不得拿给他的。
但看曾夏那么热忱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快有孙媳妇了,所以二话不说从自己卧室拿出天文望远镜。
曾夏知道这是爷爷的宝贝,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它,曾夏爷爷看他那开心的样子,觉得这小子肯定有情况,
“是那天做梦的那个小姑娘吗?”
曾夏一愣“啊?”
接着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了,卧槽…还真是…不对,
“什么小姑娘啊,我和咱对门一起去看。”
曾夏爷爷显然不信,他扫视了曾夏两眼,觉得他说谎。
曾夏被看得心虚,“真的是对门,不信你去问啊。”
曾夏爷爷没有大半夜去敲人门的癖好,他半信半疑,只叫曾夏保管好望远镜,不管他和谁去看,弄坏了有他好看的。
曾夏坚定地点点头,“知道了。”
……
宁与尘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
在此之前曾夏已经研究了一上午的天文望远镜使用方法了,此时百无聊赖地坐在楼梯间,他大抵知道了为什么宁与尘老爱坐在这里抽烟。
从这个角度看,刚好可以仰望到镂空窗外的一片苍翠,感受到夏天温热的呼息。
曾夏从来没觉得夏天竟这么可爱。
他拿出手机想拍下这一刻,宁与尘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入镜。
在按下快门键的那一秒,他们视线交汇。
夏日的青翠在这对视中一束束地就缚—
只剩下无尽的风的心脏
还在跳动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曾夏放下手机,才打破了这片沉寂。
“我已经准备好了。”曾夏站起来骄傲地说道。
“准备什么?”宁与尘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星星的工具啊。”曾夏说。
“这么专业?”宁与尘好奇。
“找我爷爷借的天文望远镜呢。”
宁与尘倒是有点意外,“你爷爷还挺浪漫。”
“那当然了,我爷爷当年可是靠这个追到的我奶奶呢。”
不知道为什么,曾夏说完这句话后脸有点红。
宁与尘只当他是热的。
在门外站的久了,俩人都发觉这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来我家?”宁与尘开口问他。
曾夏看着他从兜里掏出钥匙,点点头答应了。
除了之前挂风铃那次,这还是曾夏头一回进到宁与尘的家里。
屋里并不亮堂,甚至可以算得上昏暗。
曾夏小心翼翼拨开门口挂着的贝壳风铃,生怕把它扯坏了。
他踏入屋内,像是走入了一个神秘而美丽的梦。
宁与尘进屋给他拿了双拖鞋,顺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两颗扣子。
曾夏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他盯着那骨节分明的解扣子的手,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他觉得自己思维都变迟钝了,见不到宁与尘的时候老是忍不住去想,见到了还没说几句话就冒冒失失地进别人屋了,曾夏觉得自己没救了,他好像本能地被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吸引,在曾夏眼里,成年后的自己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这是他憧憬的长大后的样子。
见曾夏傻站在门口走神,宁与尘朝他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
曾夏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笑笑,低头去换鞋子。
坐在宁与尘家的客厅里,曾夏藏住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去看星星。
他和宁与尘挨得极近,今天他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来的小腿白皙和宁与尘穿的黑色西装裤形成鲜明对比。
他翻出日历,找着天气最好的那天,边选边问宁与尘意见。
宁与尘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他对看星星不感兴趣,说白了就是想和曾夏待在一起。
“那就…明天?”曾夏看了这几天的天气,发现后面几天都有雨,等雨下过后又要等几天阴天,明天不去的话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宁与尘点头,“那就明天,我下午来找你。”
他们坐得太近了。
宁与尘说话的气息都洒在了曾夏耳边。
曾夏很没出息的耳朵红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曾夏觉得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从他今天见到宁与尘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变成这样了。
趁现在气氛还不算微妙,曾夏站起来说他爷爷让他回去吃饭了。
宁与尘坐了一天的飞机,此时也有点累了,他把曾夏送到门口,看着他进到了自己家,然后回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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