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你刚回京,与乐王尚且不能一争高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近你?”
“其实这也不重要,我这里有个更好玩的,你要不要看?”周景佑朝她神秘一笑,随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你我先碰一杯。”
宋却狐疑着端起茶杯。
“你偷偷往徐敬慈那边看看呢?”
宋却满头雾水,用余光打量对面的人,徐敬慈正满脸震惊地往这里看。
待到宋却将茶水喝下,他又变成了瞪大双眼的纠结模样。
“如何,好玩吧?”
“好玩。”宋却喃喃道,“他这又是为什么?他在提防我?”
周景佑:“啊?”
周景佑:“呃原来是这样吗?”
周景佑这下也不确定了:“……你难道不是把徐敬慈的心抓住了,逼他与我们站队吗?”
宋却的七情六欲少了一半,从来不管男女之情,话本也没看过几本,得到的爱情启蒙还是她爹与她娘。这两人之间夹杂着许多复杂的利益,真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学堂时倒是不分男女,但那时她才不满十岁,后来有老师专门教导,就男子再没话聊了。
果然,话有的时候就是要说明白的,不然宋却还当是周景佑的新计谋。
她终于琢磨过来:“我可没有。”
“那他为什么打翻酒盏?”
宋却又看过去,发现对面的徐敬慈慌张地收拾起洒落的酒来。
“他爱装吧。”
宋却心情复杂,随口应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倘若如周景佑所说,徐敬慈真的表露出一点半点的意思,那也太离奇了。宋却的脑子里飞快闪过她与徐敬慈的几次接触,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排除掉真的心动的可能,那就只剩装的了。可目的呢?缘由呢?又是一概不知了。
宋却一遇到徐敬慈的种种矛盾表现就烦,可怜周景佑成了出气筒,她不客气起来:“殿下快回座吧,皇后娘娘替您接风洗尘,您就该在位置上好好等着。”
周景佑:“……”
怎么到处都在赶他。
正巧,周景佑刚回到位置上,皇后就来了。
皇后看起来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都是端庄。面相也生得极好,本该凌厉的凤眸中满是温柔,像是会慈爱且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
国库空虚,又不是什么百官大宴,因此她只穿了常服,但却依然难掩华贵。
“诸位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只是寻常的宴会,本宫瞧着宫中这片枫林像火似的,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这才请诸位一同瞧瞧。”
待到众人都坐下,小菜流水似的往桌上摆,相安无事地吃了一阵,皇后这才直奔主题:“景佑,你方才回京,本宫怕你不适应,才将红叶宴的事宜都交付于你,算是历练。”她放下酒盏,笑问,“不知今日都准备了什么,能让在座的诸位都尽兴?”
被嫌弃的周景佑终于得到了万众瞩目的机会,他起身作揖:“回母后,不过是些寻常的活动罢了,用饭过后可来吟诗作赋行酒令。但儿臣在不远处设了靶场,今年冬狩,父皇尤其重视,儿臣想,不如趁此机会让诸位都练习一番。”
“是,秋日射箭别有意趣,诸位用过膳后可自行玩乐,本宫只设几个彩头,便不打扰大家尽兴了。”
虽说早在进宫前就清楚这场宴会的用意,但直到这时,在场的人才明确: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扶持澈王、同乐王一争高下了。
在座各位心思各异,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这场美其名曰“同龄人玩乐”的宴会当中,没有乐王周招渡。
酒足饭饱后,人群四散开来,皇后找了个借口回宫去了,果真是半分都不打扰。
宋却对行酒令没有兴趣,但酒过三巡后,众人都逐渐熟络,有人拉着她玩了几把,最后带着皇后的彩头被别人禁赛了。
没有别处可去,她只能往靶场溜达。
隔了很远,她又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哥!你去行酒令,把那个簪子给我拿来,你快去,再不去被别人拿走了!”
宋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发簪,翡翠透绿,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更别提这还是皇后娘娘的陪嫁。
能把嫁妆拿出来当彩头,还真是要替周景佑择妃。
宋却抬眼,再次与傅识若对上视线。
两厢沉默。
傅识若旁边的男子讪讪道:“好像已经被别人拿走了哦……”
傅识若尴尬道:“那、那就算了吧……”
随后她热情地招呼,全然忘记了她说过的话:“宋却!快来呀,我们一起射箭!”
宋却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簪子放进傅识若手中:“我要它也没用。射箭就不必了,我不会。那边太吵,所以来了这里。”
傅识若到底是年纪小,遇到这种情况还是经验不足不知所措,她支吾了一阵:“可是……这……”
“你想还人情,不如射一片红叶给我,宫里的叶子到底是好看许多,留一片做纪念也是不错的。”
傅识若抿着嘴,很是感激地看向她:“好!你说哪一片,我替……”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一支箭矢带着一片灼人眼的红叶,穿过层层秋意与枝干,从宋却的身边飞驰而过,最后没入宋却身后的树干中。
宋却回头看去,叶片虽漂亮,但已经被扎得七零八落了。
宋却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她向箭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衣袖束起、在红叶身处亭亭而立的徐敬慈。
他眉眼带笑,还摆着拉弓的手势:“宋姑娘,你也来啦?要一起射箭吗?”
好丢人。
宋却此时应该转头就走的,可不知为何噙着一点儿笑意,朝着他挑衅般的弯了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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