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子疯子追随IT男来到了赌场。
赌场根本不像那群人说的被恐龙掀了屋顶。金碧辉煌的内外装饰,外观有十层楼高,室内却只三层,正门进入后便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中台,向四方延伸出双向八个超长扶梯。
“先生,欢迎光临。这是您的手环,一亿筹码已存入您的账户,祝您玩得愉快。”
“没有刺激一点的玩法吗?”疯子认为IT男是见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退缩了,不愿再赌。一个赌徒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立地成佛,回头是岸,一定是见了鬼。
“和您确认一下,您追求的刺激是赌资盘的大小还是身体能够承受的输赢?”
果然有!
“身体能承受的输赢怎么赌?”
“请这边走……”
“和您再次确认骰宝的规则。连同NPC共五人参与,您为庄家,四位NPC为闲家。庄家赢,减毫米数,庄家输,加毫米数,最低毫米数是10毫米。您可选择本轮赌注为手指或鼓膜。一共8轮。只要您在8轮之后仍有完好完好无损的赌注,您就是最终的赢家。”
当左手五个手指被带上了金属指套无法弯曲,右耳被套上固定架时,蛇信子疯子有些失望。古代刑法罢了,他看过。也就是说当赌注是手指时,输掉就废了,而耳朵则有可回环的余地。
“输的惩罚我知道了,最终的赢家能获得什么?”
“在这个世界实现您最大的一个愿望,甚至可能在您的世界同步执行。”
蛇信子疯子输疯了,一根根钉针硬生生地钻进指甲盖和血肉间的缝隙,手指避无可避。施刑的NPC坚定且缓慢地旋动指套顶端的螺丝,一毫米一毫米,让钉针开疆拓土。血红蔓延开去,如同在指尖盛开的血红圣诞树。
右耳内的刺针,只是擦伤耳道便疼痛得让蛇信子疯子颤抖。疯子输红了眼,一味叫嚣,全无章法。晕厥前的最后一秒听到了刺针戳爆气球的声音。
此前被他骚扰的男人,为了避开他,选择去了游乐场。
从入口玩到出口后,发现有一个小小的指示牌,显示二期试验开放中。
是个鬼屋。男人晃悠了进去。
里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靠着一个电量不足的蓝色手电勉强看清物体的轮廓。看不出是什么主题。逛了两三个房间,视听效果不错,触感有用冷空气的、有用滑腻质感的,花样还不少。但二期果然没有前面那些刺激呀。男人对脱轨跳楼机印象深刻。
转了半天感觉在打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鬼,“欸,兄弟,绕半天了,怎么通关啊?”
鬼看了看他,指了指他身后。
“噢,谢啦~”男人爽快地摆摆手,转身朝后走去。
鬼指示的房间与之前不同,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高,不知掺杂了什么化学物质,吸入时感觉很粘腻,像千万条比发丝还细的蜘蛛网迎面裹挟而来,随着呼吸钻入鼻腔深处,带来一丝瘙痒。男人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脸,想要摆脱这隐形的网,和隐隐不顺畅的呼吸。
“当”
“嗞噶”
这个房间似乎格外拥挤,桌椅、桶、甚至还有倒在地上的拖把,男人每走几步就会被磕一下腿,或者被绊一下。蓝光手电光线越来越暗,搞得男人心里很恼火。没有做好试营业的准备就不要放人进来嘛。
男人只能像没戴眼镜的重度近视患者,摸索着、眯缝着眼睛,弯着腰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事物,阴森鬼泣的音乐未能让他害怕,更多的是找不见出口的心烦意乱。
脚踝处偶尔唰过凉凉的触感,空气太潮湿,分不清是鬼屋设置的冷空气吹风机还是有什么东西贴着皮肤滑过去。
男人摸索着四周,触碰到一个布帘,像狗洞一样。他猜测是工作人员的通道,便弯下腰钻了过去。
“吭噔,吭噔“随着沉重的两声铁撞击的声音,四周逐渐有了微弱的红光,男人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两人宽的铁桥上,桥面倾斜,幅度不大,完全可以站稳,两边的铁链扶手松垮垮的,却是没有扶的必要。
嗡嗡的声音响起,男人感觉周围在转,脚下的铁桥没有规律的震颤着。虽是小儿科的把戏,却仍是止不住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拽着铁链挪到了桥的另一端,推开门出来的瞬间,还是干呕难耐。
男人拄着膝盖缓了几个呼吸,啐了一口,这个破地方真是受够了。
狭长的走廊两边是通顶的LED大屏幕,播放着阴云缭绕的场景。男人准备快步通过,而无意中的一瞥,竟发现阴云中隐隐约约播放着自己各个时期的视频:六七岁和朋友在树下挖着泥坑,埋进抓到的活虫,再用树枝搅合在一起;十一二岁带着几个同龄人将看不顺眼的同学的书包丢进垃圾箱,一把火烧了,将对方撞到,手指着他笔尖威胁着什么;十四五岁在砍人和被人砍的火拼中;十七八……走到走廊尽头处,是今年夏天!正是现世中他躲在扎尕那深山中的原因……他误杀了人……
男人瞳孔震颤。不可能,这是独属于他的记忆!那个人没有亲朋,他处理得很干净,对,是了,溶解后的骨头渣渣都被浇灌在了河堤的水泥桶中。没人会查到他。没有人。
男人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尽头的铁门。心脏“嗵嗵嗵”地在胸膛急剧舒张收缩,大量的血液冲上头脑,恐惧变成了战意。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这样威胁他!
房间四四方方,正中打下一束红光。“好久不见,屠成。”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男人眼帘,灯光下的神情晦暗不明,但狼一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牢了他。
男人目眦欲裂,本想发出怒吼的喉咙被扼住了声音,整个人惊恐地抵靠在门上,瘫坐下去。
“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伴着橐橐的皮鞋声。
一个闪现,一张阴森惨白的脸怼在了男人眼前。
“哈啊!”男人连滚带爬,逃也似地躲到了房间另一侧。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逗笑了鬼,下一秒面目又变得狰狞,鬼吼道,“当时我也是这样边逃边求你放过我吧!屠成!”
“是你自己倒霉!”男人回想起当时,被激起匪气,“你撞坏我好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了你,我也活不了!”
鬼桀桀地笑起来,“好!很好~”
男人双臂不自主地腾空,两脚在空中乱蹬。红光之下多了两个相隔半米的皮质手铐,兀自缠上了男人手腕,勒紧到几乎不过血。
男人爆了粗口,“要杀就杀,别恶心我!”
鬼的周身又冷了三度。“杀你?你还有一辈子要活。”
什么意思,要折磨他一辈子?男人像条砧板上的鱼,更努力地翻腾起来。可手铐一点可以被撕扯坏的迹象都没有。
“我想想看……是脚吧?”鬼歪着头,好像努力在回忆,“好疼啊,脚趾浸到硫酸中时。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其实还活着?”
鬼自说自话,变出一把修剪园林的剪刀,“那太疼了。不过之后我就真的失去意识了……当你不知我还清醒着,就只还我脚趾吧。”
说罢,剪刀便朝着男人的脚趾飞来。男人在空中左扭右闪,躲避着剪刀的攻击。“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男人心惊。
男人又爆了粗口,“杀了我,你杀了我!”
“啧啧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呀~”鬼凉薄地笑。
“啊!!”终是没逃过剪刀,左脚的五根脚趾,齐刷刷地被大力剪断,溅着血,四散掉落在地板上。男人眼白上翻,几近晕厥。身体因剧痛,不自主的颤抖着。
“呀,这么疼啊……是我不好,我以为这样你能少受点罪~”鬼夹起嗓子,装作谦和歉意的样子,“怎么办,你还欠我五个脚趾呢……”
失血的眩晕让男人根本听不清这个鬼在絮絮叨叨些什么。“啊!!!”右脚又传来一阵剧痛,让男人清醒了过来。他颤抖地缩起腿,却逃不开。是硫酸。男人眼看着自己脚趾的皮肤被灼烧掉一层又一层的组织,红红白白的,每几分钟只剩白骨。
男人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幽幽转醒,睁眼便是那张阴恻恻的脸,吓得男人呼吸一滞。
“醒啦?这个姿势是不是舒服点?”
舒服个毛线!男人挣扎着想要抬头,无奈人趴在条凳上,四肢被绑了个结实。
“沈羿!你个变态!你放开我!”男人抓狂的大喊大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嘴上不停地爆着粗口,试图发泄心中的惶恐,“沈羿!”
“叫什么叫!”沈羿一鞭子抽在了男人失去脚趾的脚心上。
全身的肌肉瞬间肉眼可见的紧绷在一起,鞭子挥舞,带出的血液四下飞溅。
鬼嫌弃的“啧”了一声。第二鞭便泄恨地落在了男人后背。
还未从脚心剧痛中缓过神来的男人喉咙间发出闷哼。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
待鬼打过瘾,不再动作时,男人已经虚脱。后背火辣的肿胀和伤口附近的抽痛,随着每次呼吸,感受愈发明显。男人没了咒骂的力气。
当一把小刀悬浮在男人眼前时,男人眼睛一闭,气若游丝,“沈羿,你最好保佑我死后不会变成鬼。”
鬼没搭理他,“古人凌迟能片成3000多刀而不死,我没那个技术,你让我试试?”
男人凄厉、愤怒的惨叫在房间内久久回荡着。
失血过多休克了的男人,后背像鱼鳞一样,每个伤口都在向外渗着血。
男人是被冻醒的。再次醒来鬼已不见踪影,小刀却还在。强烈的求生欲支配下,男人挣脱了束缚,忍着疼痛穿上了衣物。推开房间的暗门,终于再次沐浴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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