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居

谢宴很快和博维尔扯了证,成为正式夫夫。

在雌虫和雄虫结婚之后,雌虫的大部分财产都会被划到他的雄虫名下,帝国律法就是这样,哪怕雄虫一辈子都不工作,婚姻存续期间雌虫都有义务要担起雄虫的所有花销。

这种制度曾经豢养出来过不少雄虫败类,又因有雄虫保护协会的庇护,曾掀起过一股不正之风,雄虫以趴在雌虫身上吸血为荣,因为过于挥霍浪费和放肆无度从而严重阻碍到帝国内环境的运行和发展,进而引发了一场针对雄虫保护协会的肃清。

大批品行过于恶劣无度的雄虫被捕入狱,不少针对雄虫相关的各种福利都被他们自己作没了不少,从那以后就很少有各种尖锐的平权问题出现,毕竟很少有什么样的组织或者团体会让自己因为纵容和偏颇的问题而走向灭亡,何况是一个制度完善的社会,帝国的军权大部分都在军雌手里。

谢宴搬去博维尔家里那天,谢尤没去上课,反而抱着手臂横在谢宴门口,一边看他收拾东西一边冷嘲热讽。

谢宴闷着嘴不说话,把自己的药瓶全部带上,吃没了的话他自己去找虫医配,谢尤踢了一脚他的箱子,冷笑道:“你最好就吃慢一点,别到时候一下子吃没了又突然犯病,急着要就找到我这里来。我不会给你配的。”

谢宴把箱子拨远了一点,背对着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谢尤又说:“你东西都收拾完了,房间也给全部搬空了,这是已经不打算回来了吗,就这么急着想走?”

在谢宴弄拉链的时候,谢尤摔了他放在窗台上的绿萝,暴躁道:“谢宴,我他妈在跟你说话,你就这么喜欢装聋子?”

外面的博维尔听到动静走进来,皱眉扫过地上的狼藉,视线落到了他的小舅子身上,带着点无人察觉的冷意:“怎么回事?”

谢宴默默把东西收拾完成,将箱子推出来,博维尔自发从他手里接过所有东西,谢宴对他说:“稍等我一下。”然后转身回房间里去,谢尤满脸讥讽,还要再说什么,谢宴便忽然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啊——”谢尤短促的叫了一声,他的神情是空白的,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谢宴又接连往他脸上揍了两拳,两个身影纠缠着倒在地上,谢宴狠狠抓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你说得对,待在这里我嫌恶心,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我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

他说罢松开衣领,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谢尤躺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拳印,颊侧没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不可置信,谢宴打了他。谢宴居然,打了他。

谢尤表情空空的望着天花板半晌,忽然捂脸笑了起来,他笑得越来越大声,直到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都回响着他自己的声音。

怎么办啊,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非常生气。

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谢宴坐上博维尔的车离开,博维尔住得远,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在等交通灯的时候,博维尔看了后视镜一眼,忍不住先开口:“你们兄弟之间......好像关系不太好?”

谢宴望着车窗外,淡淡道:“嗯。”

博维尔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一出,他对谢宴的家庭不太了解,但是从未见过他们有闹到明面上的矛盾。不,其实可能是有的,只是他曾经没有上心过罢了。

车辆一路行驶,到达之后博维尔替谢宴把行李箱搬下来,“主卧在二楼,我置办了一个新衣柜,床也换过了,要收拾或者搬动哪些东西的时候让我来就好了。”

“好,”谢宴点头:“谢谢。”

博维尔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他很想说不用说谢谢了,但是谢宴对他的定位应该还是只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尽管已经有了婚姻关系,但他们两个实际上并不熟稔。

博维尔捋起袖子,将几个大箱子提进门去,谢宴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结实的小臂上:“你在外面的时候,会戴护肘吗?”

“偶尔戴。”

谢宴跟在他身后进去,听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宴答非所问:“我以前因为兴趣上过几次雕塑课程,标准的形体和量感都很难把握。”

博维尔帮他把箱子铺开好把东西拿出来,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谢宴刚刚,好像...是在夸他。

博维尔蹲身,弯腰把谢宴放在箱子角落里的一堆铁皮和零件一件件拿出来,流畅亮眼的腰线在谢宴面前一览无余,没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谢宴打量的视线。

他想起来了,谢宴确实很喜欢他的身体,就像是对一个赏心悦目的花瓶的那种喜悦,不过他对自己做出来的机器人也会投以这种目光,这让博维尔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突然觉得手里的铁皮和零件有点点碍眼。

家里配备的那个智能管家机器人走过来,微微探着上半身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它堪称慈爱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一堆铁皮,就像在看一个孩子,问道:“我能为您做一些什么吗?”

博维尔:“不用。”

“好的。于是智能管家机器人又蹲回角落里自己给自己充电去了。

其实主卧不止添置过,博维尔把整个房子都翻新了一遍,改掉了往日一贯沉闷的黑灰色调,甚至连窗帘都换上了杏色的纱质窗帘,还把整个房子的地面铺上地毯,为谢宴准备了棉拖。

谢宴把博维尔送他的那盆多肉摆在了主卧的书桌上,在床上睡醒之后坐起来就能看到的位置。家中里里外外的添上了属于谢宴的痕迹。

晚上博维尔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谢宴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轻声问:“需要我先替你做一次精神疏导吗?”

用精神力来安抚雌虫的暴动,这种事其实非常消耗雄虫的精力,尤其是像博维尔这种精神力强但却强硬野蛮的纠缠成一团,毫无章法和层次的精神力状态。

但是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而且博维尔最近精神状态很不错,没有再针对谁产生过烦躁的情绪,所以他拒绝了谢宴:“不用了,今晚搬家,而且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两只虫一起躺在宽大的床上,各占一边,心思各异,一夜无话。

第二天智能管家早早把早餐做好,在一楼等候他们醒来下去吃早餐,然而七点二十分都过去了楼上依然没有动作,于是管家放轻动作上了二楼,敲一敲主卧的门:“少将,您睡醒了吗?早餐就要凉了。”

博维尔嚯的一下睁开眼,一瞬间紧绷的肌肉在看见杏色的窗帘后又放松下来,他揉着额头坐起来,眼角瞥见一捧藏在床间的头发。

谢宴的头发长及腰间,微卷,在阳光下时色泽极其漂亮,给人以一种温馨甜美的感觉。

博维尔有些犹豫,他试探着伸出手,最终碰到了那一把细软的长发,比他预料中的手感更好。谢宴睡觉时喜欢蜷起来,只从被子里露出半边脑袋,除了眼睛,脖子和下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他还没醒。

博维尔轻手轻脚下了床,摸到终端后点开操作了一下,在门外询问等待的管家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等他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离开主卧,床上另一边的谢宴才睁开眼睛,眼里没有半点儿刚刚才醒来的困倦和迷蒙之意。

楼下的博维尔洗漱完后让管家的动作轻点儿,他话还没说完谢宴就从楼上下来了。楼梯上也铺了一层毛毯,他没穿鞋,赤着脚问博维尔:“有温水吗?”声音很哑。

博维尔皱眉:“感冒了?”

“可能有点儿,”谢宴咳嗽几声:“我喝点儿水就好了。”

他不想吃药,于是博维尔给他倒了温水,他捧着杯子坐在桌边发呆。

博维尔被军部准了三天婚假,给他和他的雄主培养感情,这几天都不用被军务烦扰,见谢宴久久的不言不语,博维尔低声问他:“早上吃点儿什么?”

管家做的早餐都是符合他以往的惯例,量大管饱就成,昨天睡前他忘了给管家调整一下,军雌吃的东西对于雄虫来说太过粗糙难以下咽,主要能给军雌提供一整天训练所需的能量就成,可雄虫吃的东西讲究细软精致,他这里好像没什么能给谢宴吃的东西。

管家已经被他叫去外面采购食物了,博维尔想问问谢宴有什么口味上的偏好,谢宴喝掉杯子里三分之一的水,指了指博维尔面前的能量饼干:“给我一个就可以。”

这......

后续就是管家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但是谢宴手里的饼已经啃了一半了,他嚼得特别慢,博维尔心里猜测可能是对雄虫的牙口而言,这种饼干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过于勉强了。

谢宴啃饱了就自顾自的戴上耳机,去了院子里继续捯饬他的铁堆。

很多雌虫都在网上吐槽说自己找个雄虫回家就跟给自己请了个爹回来一样,然而博维尔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这种烦恼。他的雄虫有点太乖了,闹不起来。

谢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焊枪正焊着铁皮。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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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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