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终究他也没能做的了什么,他兴许不是能成大事之人,如此逆境挣扎,墨轩逍遥只觉得疲累。
事到如今,他只能也只想做一件事,振兴山门,打理好一切,为悠然铺路,至少不能让家族毁在他们这一代手上。
心中正道,前路渺茫,他也不知自己还能走出多远,这天下为何想要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可他对得其心中正道,但对悠然凌霜来讲,又能算的是好人吗?
墨轩逍遥不知道,凌霜不该设计坑害他人,但这计谋并非他一人所能成之,他心中有所亏欠,指责的话,说不出口。
如若不是那邪修想要害他,也不会落得修为尽废的下场,凌霜又到底是错在哪里呢?
丛林之间瞬息变化,狼与猎人,谁是猎手,谁又是猎物,谁能说的清。
墨轩逍遥只是怕,怕未来所要面对未知的一切。
未知是一种无限的可能,可他却难以看到好的,因为事事无常变幻,他们行的路太窄,太过艰难。
所以他害怕的难以启齿,墨轩逍遥想,他羡慕鴟於附离,也羡慕泽沐然,说到底,还是力量,唯有修炼,实力,才能改变一切。
接连三日,化源愈伤,凌霜伤势好转,但却并未提过想要些什么补偿,好似那事就跟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他的心思实在耐人寻味。
清竹文殊曾来看过,问他有没有想要的补偿,墨轩逍遥不知是不是因自己说破他的心思,凌霜才回绝,想要以此向他证明些什么。
清竹文殊本以为这里面有些什么,但见他这般果决回绝不留余地,又实在拿捏不准,兴许是他们想的太多,误会了。
墨轩逍遥觉得很累,悠然还不知道凌霜受伤一事,只以为是因清竹家修炼对凌霜来讲是个宝地,因此才又要多留几日。
凌霜的伤,对于修士来讲,好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动身启程了,他这人只是看着瘦弱,但身为体修,身子骨又怎会弱。
因此,他们也不愿多留这是非之地,临别前,才行不远,清竹文殊追出来非要送送。一推二让的,二人也一同骑马开路,离得那马车远远的行了一段,多聊了几句。
清竹文殊扔给墨轩逍遥一普普通通的锦盒,见他接下,也道:
“老祖给的,他说算是莲盐那事的赔礼,这次你们来,我们也没帮上忙,还闹出了这种乱子。”
墨轩逍遥看那盒子朴素,但既然是老祖给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太差之物,虽如此开盒很不礼貌,但他也要知道赠礼的价值,在决定收与不收。
墨轩逍遥轻轻开盒,紧接着啪的一声又扣回去,看向清竹文殊,也是驾马贴过去,伸手将那盒子递去,也是蹙眉:
“太贵重,我已向你要了别的,此物收不得。”
清竹文殊闻言也笑哈哈的将那木盒推回去:
“弄弦你还记得?”
墨轩逍遥没有收手,只是固执的伸手递着木盒。
清竹文殊摆手,拉着马往另一侧去,拉开些许距离:
“你先等我说完。”
墨轩逍遥这才拿着盒子,没在举着:
“我记得。”
清竹文殊继续道:
“弄弦的佩剑,是泽沐然当年留下的材料打的,那东西有多好,你也知道。老祖说,看在泽沐然的份上,此物,你得收,这是我们欠他的,还在他弟弟身上,刚好。”
墨轩逍遥蹙眉,清竹文殊知道他这是不信,以为他们是临时编了个借口,又道:
“你不信,就去问南宫家,那是他们费尽心思,想与泽沐然交好才寻得赠他,结果转头,叫他留在我们宝库里。其实你回去打听打听子舒衣容,他们也知道此事的。”
墨轩逍遥有些犹豫:
“可我已经收了那些……”
清竹文殊也是有些无奈,墨轩逍遥就是这点不好: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但那寒髓液对我们来讲,年年都有大量积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都能拿来酿酒,真算不上好东西,何必这般客气。”
墨轩逍遥闻言这才小心收那木盒入怀,也是拱手道:
“多谢老祖好意。”
清竹文殊也是笑着拱手:
“一路保重,我便送到这了。”
墨轩逍遥点头:
“好。”
一路远行,倒是没出什么别的乱子,凌霜打坐调息,只是挨着悠然远了些,两人也不那么腻歪了。
墨轩逍遥不觉得这是他说了便有效,若问为何,还是功法修为。
凌霜如今修为长了很多,悠然修行却还是不到家,睡着时内转薄弱,寒息渗透出来,对她修炼不好。
悠然对此也有所感,也不吵着最热的时候叫凌霜冰茶,也是每日打坐修炼,试图抵御寒息。
不然在这般下去,他们还真是冰火难和,若是他们修为相差太多,日后指不定碰一下都不行了。
凌霜倒是对此并不担忧,他可以修敛息,只要能做到像墨轩逍遥一般敛息的程度,便无需担忧与悠然的心法犯冲。
一路走走停停,墨轩逍遥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叫走凌霜,与他同乘一骑。
墨轩逍遥也开了子舒衣容所给的盒子,塞在凌霜手心里,道:
“寒髓结晶,极寒之物,外面这层壳是用来抑制气息与寒性的。此物,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炼化的太快,量力而行。”
凌霜嗯了一声,墨轩逍遥又道:
“我知你修炼之法需寒毒入骨五脏,还有冰髓液,收到你纳戒里,先炼化这个,等你什么时候修为赶上悠然,在炼那寒髓结晶。”
凌霜摸索着将盖子合好,收起,他知道墨轩逍遥是心软,到底还是让着他,舍不得他白挨那伤,也道:
“好。”
墨轩逍遥不知该说些什么,凌霜走的路,是他们当中没人走过的。
最好的,是让他与鴟於附离同行,可鴟於附离的心性又叫他又放不得这手,如此一来,只觉得愧疚难熬。
行路大半月,快马加鞭,一路上的风言风语也已经变了味道,鴟於附离扬言收徒,领土也要大开,不知又要搅闹出什么腥风血雨。
回了墨轩家,墨轩逍遥与长老议事,凌霜与悠然则是跑到山里打些野味烤来吃。
奈何悠然厨艺太差,才吃了两口,就不好意思的夺过凌霜口中的山鸡,丢到墨轩家阵法外的林子里喂狼了。
难吃归难吃,凌霜倒是不在乎的,只是半生不熟血气腥膻,再加一个肉烤老了,半糊半焦,毛没脱干净而已。
悠然想不到居然这么难,她也是赌气,以往看着凌霜弄这很是简单,自己上手,却搞得一团糟。
悠然呸呸的好久:
“这么难吃你还吃!”
凌霜笑笑:
“还好,不算难吃。”
悠然回忆着那味道,打了个冷颤:
“你净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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