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荧将人打量一番,看着那璀璨的金眸,完全是兽眸,心中也有了眉目:
“妖。”
凌霜看着眼前这人目光下移,也是将那披风拽到前面,扎成一件短衣遮了遮。他知道这魔修在看什么,他没尘根。
凌霜嗯了一声,洪青荧见他一副小娘子的作态,遮的严严实实,也是无语蹙眉:
“姑娘?”
凌霜拿捏不准这魔修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倒是没感觉有什么杀意,面露狐疑,但还是答:
“不是。”
洪青荧在心中哦了一声,听声音确实也不像姑娘,只是想不到这年头受宠的魔修后辈都是这种小白脸,中看不中用。
洪青荧出了裂隙,敲打向上的通道,见人老半天没有动静,也是用棍敲击石壁:
“跟上来。”
说罢,便率先一步越上石洞,在顶上看着人钻出石缝隙,朝着远处的光源发呆。
洪青荧见状道:
“那边死路,赶紧上来。”
说罢也是起身探查上面的空间,朝着新的洞壁缝隙走。
凌霜看着周遭漂浮的照明火球跟着往上走,简单扫了扫周遭情况,发觉这两个洞都是人为敲出来的,周遭也有很多敲打的痕迹,说明此人也被困在这里。
上端的石洞较高,有两米,而且很窄,凌霜以剑做钉,以此借力攀上石壁,爬了上去。
洪青荧在前,他在后,不近不远,走了半天,洪青荧也是站定脚,也是回头看凌霜:
“你怎么不说话?”
凌霜也是站定脚,一副戒备模样,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说什么?”
洪青荧蹙眉,他这人平日也是少言寡语的,手底下的小辈却都是叽叽喳喳,但这小子什么都不问,反倒叫他不适应起来。
洪青荧敲击石壁,发出哒哒回音,风中席卷的声音是要比之前更加清晰,很明显,不完全是风声,有人在唱歌:
“风里的声音,你听着是什么?”
凌霜闻言贴近石壁,附耳去听,他没听错,确实有人唱歌:
“这里还有别人。”
洪青荧继续走,既然这小子不说话,也不好奇,改为他问:
“你叫什么,你家长辈炼尸的还是纵魂的。”
凌霜沉默,他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原来是把他当魔修了,若此一来,到都是说的通。
虽然不知为何,但只要他不动灵力眼前之人应该看不出来,既然不知此人到底与哪一方有仇,那便不如两者都说:
“凌霜,炼尸也纵魂。”
洪青荧沉默着等了片刻,他本以为这小子会问他是谁,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是又回头去看:
“你怎么又不说话,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凌霜觉得这魔修有病,他乖乖安静呆着难道不好吗?但还是一本正经作揖: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洪青荧心里堵得慌,这小子明明就是不感兴趣才什么都不问,也是不耐烦:
“我的名讳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吗?”
洪青荧窝火,不管这是谁家小辈,其上的长辈肯定与他不对付,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叫人火大的小辈,简直气死人。
凌霜无言,不知那又惹到这魔修。
洪青荧专心探路,但却兜兜转转不知绕到哪去,整个溶洞愈发错综复杂,到处都是岔路。
尤其是走入其中一条巨大的溶洞,顶有数十米之高,整个空洞百米有余,在无数次绕回此地后,洪青荧横棍砸地,忍无可忍:
“你倒是说话!”
凌霜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他觉得魔修都是脑子有病,谁知道会因为什么突然抽风,所以他才一路什么都没说,免得刺激到眼前这位不知名的魔修前辈。
可是他到底应该说什么?说我是正道修士,我跟你聊不到一块去吗?
洪青荧真的是想一棒子抡过去打人,他至少在这个地方绕圈二十几次,但这小子跟大爷似的在后面逛逛,好像什么都没想,压根就是坐享其成的模样。
“你走前面。”
洪青荧他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也是咬牙切齿,一横棍,随意指了一处。
凌霜钻入那溶洞,见那魔修紧跟着进来,也知道现在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还是不要惹他发火。
一连不知道又转到哪去,洪青荧锤了两下胸口,这小子只要到岔路口就回头看他,似乎再说走那条,一次都没有自己想过。
洪青荧不知道怎么着,就感觉像是中邪了一般格外在意,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古怪,而且那张脸还特别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洪青荧心烦意乱,更何况折腾这么久,也是精神疲累,也道:
“行了,别走了,让我想想。”
凌霜看着洪青荧坐下,自己也远远靠在溶洞边沿,垂着头,悄悄数起掌纹,又四处乱瞄地面。
这里的溶洞有些光滑,走起来其实并不容易,但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讲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凌霜偷偷摸索地面,这处的溶洞经过长年冲刷,层层叠叠的钟乳石形状离奇古怪,但却很是壮观。
这里是不知道多深的地下,风中的味道很复杂,有湿漉漉的水汽,也有各种岩层土石的气味。
对于眼下的处境,凌霜并不迷茫,当时地壳塌陷,他被黄河之水卷走,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但大概离万人坑很远。
凌霜想起白玉玉佩,心中顿时漏跳一拍,但转念又想起墨轩逍遥和他说过,这玉佩并不是那么万能的,如果遭受攻击过强,对方没事也会碎。
这种法器本身就不是用来成日带在身上的,一般都是放在宗门专门的内室。
凌霜记得自己身上都带了什么,很多利器有单独收纳的皮革,绑在手臂上,比衣料结实的多。
这说明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那种毒水融掉了,白玉玉佩应当也是如此,不过既然他手中这把剑如此厉害,那么悠然的那一把银尖枪,应该也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仔细检查剑身,发现他这把剑其实损伤不小,手捏上去稍一使劲便有变形,其中刻字上写的自得二字也是一抹就花,这剑在不断软化,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
剑身金纹流转,凌霜擦拭而去,金纹更胜,看来是某种阵法在内核之中,这剑已经不能用了,但其中的阵法却很坚韧,似乎在这剑之中,还有一块僵硬的铁器,被外面的软金包裹。
洪青荧盯着人片刻,他想起来这小子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就是那个女子,那个魂量多的吓人的女子,这双金眸与她的那一双一模一样,只是当初所见神情相差太大,他一时之间没有将二人比对样貌,但实则细想,这二人的长相也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样想来,那女子怕是一个大妖,至少活了上千年,本体不知有多庞大,才能承载那么多的魂。
洪青荧上前,凌霜顿时慌张起身,但却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洪青荧伸手讨要那剑,凌霜自然不想给,但还是被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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