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雨耳机里放着摇滚音乐,手里的账本翻得哗哗响。
夏天日出早,早上六点半太阳就已经明晃晃挂在天上。
好大的太阳,求阳|痿。
何时雨面无表情地在内心祷告。
太阳更大了。
撕心裂肺的鸟叫声和耳机里的鬼哭狼嚎重合,给早起收拾烂摊子的何时雨献上了艺术二重奏。
何时雨:“……”
何时雨烦躁地把耳机扯下来,一抬眼,和一座浑身冒黑气的冰雕对上了视线。
哎我去,跟谁俩呢,这脸拉得跟鞋拔子似的
何时雨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不会是何大勇那孙子的债主吧?
这么年轻水灵的债主?
咽喉处的干痒感愈发明显,周其野干咽口口水,冷眼跟面前这个聋了二百年似的小卖铺老板对视。
两分钟前他就杵在这,问老板卖水吗问了三次,结果人家连头都没抬一下。
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没入脖颈。
刚才报复性的晨跑让他感觉嘴唇发黏,舌头发涩。
如果不是今早和周嘉大吵一架后忘了带水,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
何时雨看他黑沉沉的眼神,感觉不像好人。
不会真是上门追债的吧?
她扯出一个笑,指了指玻璃窗上挂着的小木牌,耸耸肩:“不好意思,没到营业时间。”
周其野才看见这个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早上7:00-晚上10:00
周其野低头看一眼手表,6:45。
周其野做了个深呼吸。
结果冷口气乍一进到咽喉,呛地他止不住咳嗽,脸都憋红了。
何时雨吓一跳,现在经济下行这么严重了吗,追债的也玩上碰瓷了?
周其野感觉自己肺都要咳出来了。
一开始还想忍一下,结果越咳越厉害,到后来甚至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咳。
何时雨见事态发展不对,快速倒了杯热水小跑出去,蹲到周其野旁边。
“你没事儿吧?先喝口水吧,带药了吗?”
周其野接过来杯子,尝试喝水把咳嗽压下去。
“是癫痫吗?不对应该是哮喘吧?你的药呢?在口袋里吗?”
周其野喝过水好多了,刚想说谢谢,听见这话差点没被刚喝下去的水呛死。
“...不用了谢谢。”
他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
何时雨忘了在哪个纪录片看到的,有的哮喘患者发病,会一直咳嗽,到最后甚至咳血。
“你别不当回事,哮喘不是闹着玩的,有药赶紧吃,没药抓紧就医。”
何时雨苦口婆心地劝说疑似上门追债未果结果犯哮喘的周其野。
唉,没招治,姐就是这么善良。
周其野现在就想吐血了。
他站起来,声音冷的能掉冰碴子。
“不用了,谢谢。”
何时雨也无语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何大勇欠你多少钱?我给你个地址,你现在去准能抓着他,随便你切手指还是砍头,跟我没关系。”
周其野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得进精神病院了,他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人有什么精神上的隐疾。
“老板,早检查早治疗,加油。”
周其野说完,转身就走,像是再多待一秒这个潜在的精神病就会变异咬他脖子上演《釜山行》。
何时雨:?
这人什么毛病?
*
何时雨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昏迷了。
昨天晚上给何大勇擦屁|股,写完作业理货理到半夜,今天早上又早早起来弄账本,跟一个假追债的神经病纠缠半天,顺道还审了何大勇。
心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何大勇那蠢货没有蠢到再去赌然后被追债的追上门。
昏迷间隐约听见点什么动静,何时雨没在意。
何时雨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三节课打上课铃,还是同桌甄巧捏住她鼻子憋醒的。
“快起快起!萌萌的课!”
何时雨一个机灵坐起来,动作间胳膊肘磕到后桌桌角,正磕在麻筋上。
“嘶...”倒吸一口凉气,何时雨边揉手肘边转身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何时雨感觉被雷劈了。
“你怎么在这?!”
周其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才搬书过来的时候前面的人一直趴在桌子上没抬头,他也不知道竟然在这也能遇见她。
晦气。
两个人在心里同时想。
何时雨本来也没想他回答,转回身去,就看见甄巧示意她看手机。
-你认识周其野?他就是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那个要从竞赛班转过来的大帅比学霸!
何时雨看看手机又看看甄巧。
大帅比?
原来他就是周其野,天天一堆小丫头迷恋的那个校草哥。
-他从竞赛班转到咱们班干啥?
-不知道,学霸的心思你别猜。可能是觉得日子太无聊,想来普通班虐一下菜。你还没跟我说呢,你俩认识?
-不认识,今天早上他来店里买水,说了两句话。
刘思萌调了调小蜜蜂,电流的嘶啦声平等地袭击了班里每个人的耳朵。
“哎呦,”甄巧揉了揉耳朵,包子脸都皱成一团,“萌萌这破扩音器什么时候能换一个,我现在看见她都应激。”
刘思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好意思啊同学们,老师津贴微薄,手头略紧,大家再忍两年就过去了。”
“大家再忍三年就过去了,大家再忍两年就过去了,大家再忍一年就过去了,大家过去了...”何时雨说绕口令一样。
甄巧憋笑憋得难受,她俩玩得好的一个原因就是笑点莫名的一致,有时候不经意对视一眼都能嘎嘎乐半天。
“甄巧,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是老师的小蜜蜂刚才漏电电着你了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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