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步入花锦阁，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人厌恶。墙角积满垃圾，灯笼破旧，刺鼻的气味让他不禁皱眉。阳光下，尘土飞扬，这里阴暗肮脏的景象与外面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
一进门，腐臭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他迅速扫视大厅：地板磨损严重，地毯上满是污垢和酒渍，红色挂帘已经褪色。几名妓女在角落低声交谈，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花魁母带着李若曦进入一个更为阴暗的房间。房间里仅有几件破旧的家具，床铺上的被褥脏污不堪。角落里堆满杂物，墙角的老鼠在阴影中窜动，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李若曦站在房间里，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决心。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暗下决心要寻找逃脱的机会。
“这是你的新房间，”花魁母冷冷地说道，“在这里，你将接受训练，学习如何伺候客人。
李若曦看着周围肮脏的环境，心中涌起阵阵绝望。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破旧的床铺上，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屈辱。
就在花魁母准备离开时，李若曦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眼中流露出坚定与绝望，声音带着颤抖：“我并非此地之人。请放我离去，我愿为您效力，但求容许我离开。”
花魁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哦？离开？”她轻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在这里待下去。想要离开？那你得先挣够赎身的钱。”
李若曦的脸色瞬间苍白，心跳加速，仿佛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赎身的钱，究竟是多少？”
花魁母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她缓缓伸出手指，像是在欣赏一场戏剧的**，一边数着一边轻蔑地说道：“这个数字可不低哦。”
李若曦的心脏猛然一震，眼前的花魁母仿佛在他眼中变成了无情的恶魔。她的手指最终定格在五个手指的高度。
五十两？李若曦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他知道，这笔钱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他面临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有精神上的极限考验。
“这就是你赎身的代价。”花魁母语气中带着挑衅的冷漠，“从现在开始，你得在这里拼命赚钱，才有机会换取自由。否则，你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李若曦深吸一口气，强忍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花魁母。“我不愿贱身于此，”他说，“只愿以技艺取悦宾客，赚取一些赏金。请您宽容考虑。”
花魁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嘲讽。“哼，你真还敢提条件？你现在是花锦阁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得按规矩行事。想只卖艺？休想！你最好接受安排，别妄想逃脱。”
花魁母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屑，仿佛李若曦的提议是在挑战她的权威。然而，李若曦没有退缩，他继续坚定地说道：“我会弹古筝，若能为宾客奏乐，或许能赚取些许赏赐。还望您宽宏大量，考虑一二。”
花魁母听到“古筝”这两个字，花魁母的目光顿时一亮，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奋。她回过身来，审视地打量着李若曦，语气中夹杂了一丝难掩的好奇：“古筝？你真会此乐器？”
李若曦点了点头，尽量保持平静：“是的，我会弹古筝。虽然技艺尚不算高超，但足以演奏一些曲目。”
花魁母的神情变得凝重。古筝不仅是一件乐器，更是文化与政治的象征。音乐在当时被视为天地与人神之间的桥梁，‘乐’作为古代六艺之一，受到了极高的推崇。皇帝和权贵们都对音乐才艺情有独钟，认为它能影响朝政风云。因此，能演奏乐器的艺伎，往往能获得贵人的青睐。
花魁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知道，若李若曦能演奏出令人满意的曲子，不仅能够提升花锦阁的声誉，还可能为她带来额外的收益。
“既然如此，”她缓缓说道，“若你能在今晚于大厅中奏上一曲，若能令我满意，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只卖艺而不卖身。”
李若曦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尽管仍感到不安，但这是他当前唯一的机会。他点了点头，心中默默祈祷能顺利找出机会逃跑出去。
在花锦阁的大堂中，灯火辉煌，华丽的灯笼和装饰将房间装点得如梦如幻。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香粉与烟草的混合气味，时不时传来笑声和轻语，整个大厅气氛奢华而放荡。
李若曦坐在大厅的中央，封尘已久的古筝被小心地摆放在他面前。他轻抚琴弦，心中略带紧张，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全力以赴。他的手指在弦上舞动，琴声悠扬起伏，带着几分温柔与力量。
琴声中，李若曦的思绪渐渐飘回到往昔的温馨时光。他记得那个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地板上，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母亲王氏坐在窗边，素衣轻袂，面带温柔笑意，手中捧着古筝。她的神情宁静如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乐音中沉醉。
李若曦曾坐在母亲的身旁，眼中满是崇拜与好奇。每当母亲的指尖在古筝弦上轻舞，优美的音符便在房间内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的音乐所包裹。他静静聆听，心中满是对母亲技艺的仰慕。
某日，王氏见李若曦眼中闪烁的渴望，决定亲自教他古筝。她轻柔地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指尖轻轻放在古筝弦上，耐心地引导他如何拨动弦线，控制音符的起伏。她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夹杂着深厚的母爱与细腻的情感。
“琴声如水，心如澄湖，”王氏说道，语气宁静而坚定，“无论外界多么喧嚣，心中须保持一份宁静，才能奏出动人的旋律。”
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下，李若曦渐渐掌握了古筝的技艺。每当他奏起优雅的曲子，仿佛能看见母亲那温暖的笑容和专注的神情。那些平凡却充满美好的时光，成为了他心中的珍贵记忆。
此刻，大堂内的喧嚣逐渐平息，听众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若曦身上。琴声悠扬而深情，他用心演奏每一个音符，仿佛在用音乐讲述他的故事。花魁母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意外的满意，她低声对旁边的妓女们说道：“此人技艺不俗。”
然而，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位醉酒的客人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此人果然非凡，不知‘她'要价几何？”一个客人低声问道，显然对李若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骚乱逐渐升级，客人们的讨论声变得越来越嘈杂。不仅有人提出要李若曦陪酒，还有人贪婪地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试图感受他柔软的衣料和嫩滑的肌肤。李若曦感到一阵恐慌，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演奏因焦虑变得急促，音乐的节奏失去了原有的优雅，琴声变得凌乱不堪。
李若曦的目光在大厅中扫视，寻找一线逃脱的机会。他试图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演奏上，悄悄离开这个混乱的场合。然而，眼前的骚动让他感到无比无助。尽管古筝上的琴声仍在回荡，但他内心的焦虑和恐慌已彻底打乱了他的情绪。
李若曦的目光四处扫视，试图在混乱中寻找逃脱的机会。他注意到大堂一隅有一扇半掩的小门，似乎通向一处隐秘的地方。他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决定趁乱悄悄靠近那扇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尽力在音乐的掩护下小心移动。
正当他正计划着如何接近小门时，花魁母的声音突然从大厅另一端传来，打破了当前的混乱。
“且慢！”她的声音高亢而急切，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厅中的喧嚣顿时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花魁母。
李若曦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被发现了。花魁母的目光在众人中扫过，很快锁定了他的位置。她快步向他走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仿佛宣告着即将到来的麻烦。
“啥？”
花魁母竟然站在李若曦面前，昂首望向骚动的人群，声音中带着冷漠和威慑：“各位客官，请留步。这位姑娘乃是我花锦阁的当红花魁，貌美如花，才艺无双。”
她抬了抬李若曦的脸庞，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与冷酷：“今夜她在此仅以艺谋生，非是陪酒之人。诸位若欲赏识其才，须按规矩付银，以观其演奏。若有无礼之举，定当严惩。”
花魁母的这一番话，让大厅中的骚动顿时平息。客人们纷纷低头，意识到她的威严不可轻视，有些人心有不满，却也知道不应再无礼。几位客人开始掏出银两，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李若曦的演奏。
花魁母在喧闹中高声宣示：“诸位公子，请安静片刻。我欲知这位姑娘的尊姓大名。”
李若曦微微低头，语气柔和地答道：“小女子名为娅悦。”
大厅中的客人们听到这名字，纷纷低声议论。花魁母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娅悦？竟与我花锦阁的红牌同名。”
就在此时，一位客人兴奋地指向楼梯，惊呼道：“雅乐来了！”
所有客人的目光迅速集中在楼梯处，纷纷起身迎接。
李若曦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妩媚动人的女子款款从楼梯上走下。她身姿妖娆，步履轻盈，衣裳如云，容颜如花。她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傲然与挑衅，环视着大厅中的人群，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李若曦。
李若曦感到心头一震，这位名为雅乐的红牌无疑使得他更加感受到自身处境的棘手。他尽力保持镇定，继续演奏古筝，然后希望能有机会与她见上一面。
“因为她正是画中的女子，雅乐……”
花魁母见状，嘴角微扬，显然对李若曦与雅乐的巧合感到满意。她高声宣布：“既然雅乐已至，诸位请暂时静默。今日的演奏之时，娅悦姑娘将为大家献上一曲。”
大厅内的喧嚣逐渐平息，客人们纷纷回到座位，眼中流露出期待之色。
李若曦意识到，逃跑的机会已经渺茫，当下唯有接受去应对凌衍之的任务，以便找到一丝突破困境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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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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