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政喉结一滚,声音明显低了一大截。
“你不会还没经历过发情期吧?”解小星都二十了,怎么可能成熟期现在才来。
周围的青草香愈发浓郁,黎政察觉到自己的后颈发烫,体温也在急速上升。
“走,我带你去打抑制剂。”他说着要去拉解小星的手,却被解小星打掉了。
解小星哭得上去不接下气,要淹了房子的架势。
-我要死了,你还不救、救我。
黎政看着抗拒他接近的解小星,忍得额头青筋直跳,哑声道:“我和你说了,你这是发情期,打了抑制剂就好了。”
-你就是不想救我,黎政,你个混、混蛋。
解小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红得冒烟,激动地控诉黎政的冷漠无情。
他不喜欢他,更不想管他,他难受地要死了,他都不帮他。
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被解小星勾出来了以后,黎政咬着牙,强势地握住了解小星的手腕,眼底幽深如不见底的寒潭,不由加重语气。
“最后问你一次,到底去不去医院?”
解小星感受到那薄荷香后,难受缓解了一瞬,但很快欲念却被这点火苗点燃了。他本能贴着黎政,一直往对方怀里钻,像是无骨的妖精去汲取他身上的信息素。
-你帮帮我,好不好,你身上能让我舒服。
黎政眼底一片猩红,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解小星一系列的举动后化为泡沫,他攥住解小星的手,语气令人胆寒。
“你别后悔。”
房门砰地合上。
解小星在哭。
眼泪湿了枕套,又湿了床单。
身上的人胸膛剧烈起伏着,无视他混在眼泪里的求饶。
黎政沉着眼,解小星不好受他也没好到哪去,他的信息素全部释放出来,压低青草香无处逃窜。
你自找的,解小星。
张开犬齿,低头咬住对方白皙的后颈,强势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源源不断注入,身下人的抵抗越来越弱,最后如同脱水而死的鱼,不再动弹。
翌日。
黎政早醒了。
解小星醒后,本能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空空下意识捂住胸口,扯过被子退到离他最远的距离,眼睛里满是错愕。
-你、你。
看到黎政胸口那几道色泽鲜艳的抓痕,不知想起什么,脸瞬间涨红。
黎政神情忧郁,懒懒掀开眼皮,凌乱的头发搭在眉骨,见他这副模样冷嗤道:“现在知道避嫌了,昨天晚上干嘛去?”
解小星怒目圆睁。
“瞪我?“黎政弯下身,高大的身形慢慢逼近解小星,似笑非笑,“不知道昨晚是谁缠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他脸上不屑的笑容刺眼,解小星气得手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反而去捂自己的脸。
解小星,你丢、丢死人了。
黎政起身下了床,进浴室前又看了床上的人,等他出来床上已经空了。
黎政不顾解小星的反抗,将他丢上车,去了医院。
莫子晟见到他们后很惊讶:“阿政、小星,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黎政把躲在身后的解小星揪到身边,推到莫子晟面前,“给他做个检查。”
半小时后。
莫子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又看了看一边脸红得滴血的解小星,笑道:“病不讳医,放轻松。”
“怎么样?”黎政问,他会带些小星来莫子晟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在研究Omega信息素的领域,他是专家。
“从报告看,他的腺体的确刚成熟。照理说,Omega的成熟期是在十八岁之前。”莫子晟看着报告单,又问,“他的腺体是不是受过损伤?”
黎政想起自己在资料上看到的内容,点头。
“是什么时候,怎么伤的?”莫子晟继续问,黎政却答不出来了,他拿着笔记录的手一顿,对着解小星温笑,“小星可以告诉我吗?”
解小星拿手机准备打字,莫子晟说他看得懂手语,但看他的动作,平时应该是习惯性用手机和黎政交流。
莫子晟余光撇了一眼自己的发小。
-十岁的时候遇到火灾,嗓子就是那次熏坏的,后面检查才知道腺体也受了影响。
“我听阿政说你的等级是B,是去测过吗?”
-成年后校长奶奶带我去的,医生说是B级。
“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对吗?”
解小星点头。
-医生说腺体发育不良,查出不出来。
莫子晟问完后合上笔盖,笑着对解小星点头:“谢谢小星配合。”又打开抽屉抓了一把糖果给他。
解小星看到糖果时眼睛明显亮了,红着脸说谢谢。
莫子晟把黎政叫了出去。
“怎么样?”
“应该就是那场火灾了。他不止坏了嗓子,情绪也受到了极大的波动,乃至于影响了他的腺体发育。”
“小星腺体发育不良,他的发情期估计半年才来一次,信息素分泌也很匮乏,只有发情期才有可能被其他人察觉。”
“能治好吗?”
“难说。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的发育也几近停止,很难再有什么大了改变了。”莫子晟转头又说,“不过积极的干预治疗,多少能好转。”
黎政嗯了一声,陷入沉思,他从没去想解小星为什么会不能说话以及腺体发育不良。
他们回头看向诊室,里面的解小星吃糖吃得特别开心,一边腮帮子鼓起,眼睛满足得微微眯起。
莫子晟不由轻笑,对着黎政说道:“阿政,你的Omega看来很容易被人骗走啊。”
黎政沉眼盯着解小星。
饿死鬼投胎啊,丢脸。
那天以后,解小星一见黎政就腿软,比老鼠见了猫害怕。一见对方落到身上的目光,不禁缩起了肩膀。
-不、不要靠近我。
见黎政走近了,解小星瞳孔一缩,脚下抹油般要溜走,结果被人抓着后衣领拎了起来。
“跑什么?”
黎政狐疑盯着他。
-不、不要再来了。
解小星害怕地都要哭了,一直狂摇头。
“你以为我想干嘛?”黎政明白他在说什么,铁青着脸,语气阴寒,“求我都不会再来了。”语罢,他将一个袋子丢进解小星怀里。
解小星听他说不会对自己干什么,稍微安了点心,满脸疑惑盯着怀里的袋子。
-这是什么?
“抑制剂。”黎政面无表情说,嘲讽技能满分,“以防万一,我可不想再想上次一样。”
解小星脸蹭地就红了,灰溜溜进了房间。
虽然黎政说了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解小星还是不放心,此后,黎政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他才真松了口气。
那时候的黎政真的太恐怖了。
齐遂发现解小星心不在焉,把脸凑到他跟前,好奇问:“嘿,小星,你发什么呆呢?”
解小星回过神来,摇头。
“不对劲,你像被妖精吸食了阳气的书生。”齐遂眉头一挑,压根不信。
-真、真没有什么。
见他实在不肯说,齐遂也没有继续追问,怕把人逗哭。
齐遂去了卫生间后,解小星才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对沈霖比划。
-沈哥,你会痛吗?
沈霖眉眼一怔,很久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怎么会问这个?”
解小星搅着手,说不出个一二。沈霖暗中打量他,发现他眉间不自觉多了的一丝媚态,颤巍巍的花骨朵儿受到滋润后完全绽放,心中瞬间明了。
“第一次会痛,以后如果对方温柔就不会很痛。”沈霖虽已生育,但谈到这种事也不免脸红。
解小星把那天晚上的黎政和温柔放在一起比较,有些后怕,只觉得又腰痛腿酸了。
一点都不温柔,他明明哭得那么厉害,他还是——
解小星生气地咬着唇。
沈霖玩笑道。
“可能还不熟练,多试试就好了。”解小星哭丧着脸,连忙摇头,他死都不要再来了。
“什么不熟练?”
身后响起齐遂的声音,解小星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齐遂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他,像是透视镜能直直看穿他:“小星,你居然也会说谎了。有小秘密和嫂子说,还特地避开我。”他哼了一声,摆出很生气的表情。
解小星被他说得羞愧地低下头,齐遂帮了他这么多,他这么做好伤人呀。
-我就是想知道那种事会、会不会疼。
“哪种事?”齐遂一脸雾水,视线在沈霖和解小星徘徊,他细细打量了下解小星,觉得对方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他支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玩味:“你变了啊,小星。”
“你说的那事不会是doi吧?”
见解小星脸腾地红了,知道他猜到了。
“你是第一次吧?”他似笑非笑盯着解小星,不由分说,“我和你说,肯定是黎政技术不行。”
“他这种老处男一旦开荤,就如和尚沾腥啊,你以后有福了。”
解小星小脸红得更猴子屁股一样,他没想到齐遂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小遂,别逗小星了。”沈霖看不过眼了,清了下嗓子,让他注意点,别什么话都大刺刺说出来。
齐遂大大咧咧道:“羞什么,这种事情不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吗?”
沈霖一愣,无奈笑了笑。
“小星你别不信,我这双眼睛看人最准了。”他突然不怀好意笑起来,着实有些猥琐,“黎政一看就是万年处男,闷骚款,以后你保证幸福。”
解小星在喝水,一听直接呛到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遂在一边跳脚:“不是我说你们,这有什么吗?就是见得少了,等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别把自己绑在一个Alpha身上。”
解小星迟疑着比划。
-所以是他技术不好吗我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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