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
外头下着雨，夜晚的风也显得格外喧嚣
贺平安把窗户关好，已然入冬，他不喜欢住宿舍，也怕吵到他的舍友
在校期间，贺平安课余时间里除了忙社团的事，还要兼职，总是很晚才会回去
他安静躺下，突然感觉到身上到处如刀剑刺入的疼痛，一下一下地在剜他的肉
他额前布满细汗，颈侧青筋突起，他右手死死抓住心脏处的衣服，左手艰难地握着床沿
大口喘着粗气
“嘶.......”
喘息声此起彼伏，这里只有贺平安
他的嘴唇没有血色，面部苍白
疼痛缓解，他才得以有短暂的放松，他慢慢放缓呼吸
“啊啊啊......”
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痛感又一次爬上了他的身上，他辗转反侧，最后脱力的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跪在床边，被子被他抓的皱乱不堪
“叶......叶上初.......”
似有所感应，叶上初心里猛地一抽，靠着柜台大口呼气
这种疼痛来到莫名其妙
“贺.......”
这几次比前几次疼得更厉害，疼到完全没有力气出声
叶上初坐在地上，柜台很高，把他完全挡住了
真的太疼了
出租屋
不知什么时候，贺平安好像睡着了
他的呼吸很不安稳，趴在床边，皱紧眉头，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
等他再次醒来时，睁眼望向时钟
“8:00了”
他艰难撑起身子，把被子折好。
打了杯水，没接住，摔地上碎了
贺平安看了眼，拿起扫把开始清扫
这段时间，他总是莫名会有这种疼痛
时间不定，疼痛程度也不一样
他去医院检查时，手里的报告单都在告诉他他很健康，他甚至去看了精神科，也很正常
“........”
贺平安坐在出租屋，将每一次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什么结果都能排除的话.......”
“那不就剩下一种可能。”
“。”十分不想承认这种可能，拇指和食指分开撑住下巴思考，脸皱成团
最后妥协，挠了挠脖子，抓了住头发
“。”
“我不是人？！！！！”
他当场石化......“怎么可能。”
为了让自己的心沉到肚子里，他安慰自己道，“我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家
叶上初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手掌攀附在枯木上
几十年了
时至今日他依旧没搞懂
怎么能断了那么彻底......那么迅速呢？
贺平安这段时间头痛欲裂
给自己请了几天假，打算休整休整
他手指抚上耳廓，往耳背探寻着什么，摸了一下又一下
他依稀记得，每次痛的时候，耳后都会穿来一股热感......也不算吧
又冷又热的，很奇怪
但摸着又没有什么异样
不想了，睡会儿
有意识的贺平安，看着周遭一片漆黑
“.......”
他转身就往后走去
“喂，我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贺書白不满地吼着
“也......算吧.......”贺平安肯定的给出答案
“。”贺書白挽起袖子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打一架吧。”说着就打算往贺平安那去
贺平安也做好了准备，他的招数尽数被拦下
贺書白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贺平安，我来告别了。”
“？”贺平安收回手，疑惑地看着他
“我啊，这次真的要走了，你别不信啊。”贺書白边说边笑，必要时还给了一拳给贺平安
“贺平安啊，我是因你而出现的。”
贺書白看着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消散的手，最后看了眼贺平安
“贺平安，你是我，我也是你。”
“不过你比我惨点，我是人，虽然现在不算。”
听着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贺平安有点惋惜
“替我看看叶上初吧。”
这次我没见到，没有见到......他的笑
他眸中带笑，用将近透明的手比了个耶
“哈哈，再见”
贺平安看得到，他眼中的情绪，是羡慕，也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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