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蒂丝面前,塞缪尔身上的光亮越来越盛大,随着石窟洞里的亡灵一步步爬出来,他身边的风暴逐渐平静下来,变成一个光壁环包住他们并护在他们三人周围。
“他们都是当年失踪的魔法师吗?”伊蒂丝和卢卡斯往前走了几步,紧跟在塞缪尔的身后。
绿色的身影出来的越来越多,逐渐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包裹在他们周围。
塞缪尔转身看了看四周包围自己的军队。他的手里逐渐变幻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听到伊蒂丝的提问,他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们。”
时间早已过去了许久,甚至连这支消失的魔法师队伍都已经变成了传说与传言中的存在。但伊蒂丝仍然能在他们身上,看到他们身上披着的那些象征高级魔法师的长袍,与那些长袍之上,象征着贝勒家族的雪山山脉的家徽。
“但除了这批魔法师之外,这里还堆积了众多的亡灵。”塞缪尔看着面前的亡灵群,示意他们兄妹去看其他亡灵身上的衣物。
“他们,都是普通人。”
那些亡灵在现在也依旧能分得清他们的性别,他们有些身上披着普通的粗麻上衣,手里还提着放牧的鞭子;有些人的一只手里拎着小酒瓶,一只手还拿着筷子:而有些头上包裹着头巾的亡灵,手中甚至抱着孩子或拿着铲勺。
就好像在变成亡灵的时候,他们甚至都还在乡间劳作、在林间放牧、在家中育儿。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是一场只有魔法师能办到的灾难。
“这是为了什么?”伊蒂丝和卢卡斯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些普通人,为什么会成为这片无人之地的牺牲品。”
塞缪尔将面前的保护罩又加固了一层,转身对身后的兄妹二人说:“是为了刚刚你们看到的亡灵阵。”
“任何一个亡灵阵的发动,都需要强大的魔力或者是强大的怨恨为基础。”一边听塞缪尔说,伊蒂丝一边看向面前黑色的阵法光圈,这个光圈刚刚与塞缪尔的光圈对峙了许久,其黑暗的光芒甚至一度压过塞缪尔法阵所发出的光芒。
“操控魔力越低的人,所需要的魔力越少。相应的,如果要操控一支身经百战的魔法师队伍,其所耗魔力,远不止是布阵人一手就能操控的事情。”
塞缪尔也顺着伊蒂丝的视线,看向那些百姓的亡灵:“所以,他必须依靠外援。”
一个人的身上即使魔力再怎么深厚,只凭一个人,也是无法负担如此强大,控制如此多魔法师的一个的亡灵法阵,所以,他需要浓厚的怨恨与怨毒作为自己法阵的养料,来维持这个法阵的运转。
而有什么,能敌得过枉死之人的怨毒?
他杀了这些百姓,并将这些百姓的灵魂禁锢住,用他们的怨恨去制成这个控制魔法师亡灵的法阵。那些百姓,也许只是想着等羊长大能卖个好价钱,让家里过得更好;也许只是在一个忙碌一天之后,饭前饭后的休息;就因为人的一些浓稠又恶臭的野心,而突如其来地死在自己所生长的这片土地上,死去的灵魂无法往生,死后仍被禁锢,被利用。
他们何其无辜?又何其痛苦?
一些婴儿的亡灵,蹒跚着一步步向他们靠近。另一些幼童的亡灵,走一步摔一步也在向他们身边靠近。
伊蒂丝忍不住咬了咬牙。
在伊蒂丝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塞缪尔已经不知道何时调换了一下姿势,看到身边伊蒂丝痛苦无奈的神情,塞缪尔的眼里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光。
他将自己的长剑从剑鞘里拔出,随着剑一点点从剑鞘中展露出来,蓝白色的光芒也从剑鞘中闪耀出来。
伊蒂丝一开始就知道,塞缪尔是水系与冰系的魔法师。相对于攻击性的强大的雷系魔法师和火系魔法师,水系和冰系更大的作用是在战场上对主要攻击人进行辅助。
但塞缪尔不同,他的身上既有水的柔韧又有冰的坚韧,他能将每一丝魔力都能恰到好处的用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这个阵我们能破吗?”伊蒂丝听到卢卡斯在自己身后喊道:“我们不可能缩在这里不出去啊!”
面前最前方的亡灵队伍逐渐走到了山下的平底之上,平民的亡灵走在最前面,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一群魔法师的队伍,他们的由中间往下,两边还在山上,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圆圈,仿佛和上面的黑色的魔法阵阵形进行了重合。
“我们必须出去,但不是现在。”塞缪尔看着头顶上方的黑色魔法阵。随着光芒逐渐盛大,原本隐藏了一部分在山后的阵法造型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个阵法的造型是一个眼睛,黑压压地压在天空之上,眼睛的瞳孔是红色的,黑与红交织在一起,显现出这个阵法的中心。
“这就是亡灵阵真实的模样吗。”伊蒂丝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眼睛,随着亡灵队伍的移动,眼睛也在逐渐变化,红色的瞳孔在缓慢移动,沉甸甸的阴冷的邪恶干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只在书本中看到过亡灵阵的原理,但实战之中,这还是第一次所见。
“是的。”塞缪尔说:“记得关注山上,我们在等的那个人,马上就要出现了。”
“你们要记得他出来的洞窟,一旦我们踏错洞窟,我们就会迷失在这个阵法之中,成为亡灵队伍中的一员。”
所有洞窟之中,只有一个洞窟是他们的正确选项,而以这个阵法的缜密性,只有指挥者所在的洞窟之中,才是他们要去的那个洞窟。
而就在阵法正下方的瞳孔之中的那个亡灵,才是他们面前所有亡灵的指挥者。
随着亡灵的走动,瞳孔的距离渐渐离他们越来越近,而在山上,唯一一个红色的亡灵开始从一个洞窟之中走出。
那个洞窟外表上看着不大,洞门口的大小也最多只能堪堪容许一个人通过,红色的身影是一位老人,他都带着一定小小的礼冠,一只手的手上拿着权仗,一只手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剑。
他似乎有些不良于行,他的权杖有节奏的打在地上,似乎是被他当成了拐杖去使用,他的长剑被他拖在地上,每当他走一步,伊蒂丝甚至仿佛都能听到刀枪铁戟划过沙地的刺耳声。
除了王冠与权杖之外,指挥者的穿着代表了他的身份,他身上穿着一件长袄,领口之处圈着一圈毛,他的胸口别这雪山纹样的徽章,即使早已经变成了亡灵,他身上的暗纹也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贝勒家族领主的装扮?!”卢卡斯在他们身后喊道:“难道这个阵,是他设计的的!”
而在卢卡斯的喊声中,塞缪尔的长剑在一瞬间散发出了许多长剑的光影,那些剑影以塞缪尔的长剑为中心,在塞缪尔的身后形成出了一个扇形的剑阵。
塞缪尔的手向前一送,霎时间,扇形剑阵被他推开,向前冲过光壁,从亡灵之中穿过,将部分亡灵一剑串起,定在崖壁之上。
长剑带出的风刮过塞缪尔的身边,他黑色的长袍与长发被风吹得猎猎飘扬。
而在伊蒂丝这边,似乎是看到了塞缪尔和长剑的英姿飒爽,她手上那把臭美又喜欢耍帅的刀坐不住了,在伊蒂丝手里拼命抖动着想要往前面冲。
“叫你的刀收敛一下。”卢卡斯在伊蒂丝旁边忍不住捂脸说:“别说出去这是从蒂芬达尔家族武器库出来的,我们丢不起这脸。”
“别忘了,这刀当时是想找你的。”伊蒂丝一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石头敲了刀面一下,一边对卢卡斯说。
此时,卢卡斯已经在他们四周的光壁旁布上了一圈火圈,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染着熊熊烈火的长弓,他的手死死扣在弓弦之上,箭簇直指贝勒家的家主。
火圈阻挡了亡灵的来路,随着眼看着红色的亡灵越来越接近,塞缪尔所布置下的光圈光芒也越来越暗。
“还记得贝勒领主出来的洞窟吧。”塞缪尔挥了挥手,布置在他们身边的光圈开始一点点消散破碎下去:“在我撤下光壁之后,冲到洞窟之中,我们在那个洞窟之中汇合。”
“他们的弱点在咽喉处,但咽喉处的伤也只能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只要我们无法找到被祭祀的村庄,他们永远无法真正的死亡,所以不要和他们做过多纠缠。”
塞缪尔说完,身影一闪,走出了光壁。伊蒂丝握着自己按捺不住的刀柄,跟在塞缪尔之后走了出去。
只有卢卡斯默默在后面,看着自己身为治愈系美少女的妹妹一边走一边刷一下把她的长裙哗啦撕开到膝盖之处,变成不影响行动的短裙。
伊蒂丝从不和亡灵们做过多的纠缠,她灵活的穿越亡灵群,五彩斑斓的刀影在亡灵群中上下反光,刀光直指亡灵的咽喉之处。
卢卡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平静温婉的妹子,愣生生从一个温婉可爱的治愈系美少女,变身成面前这个闪身躲避之间一刀戳人喉咙之处的暴力美少女。
这就是,传说中的,暴力奶妈?
本来以为昨晚能写完的()结果在酒店写着睡着了!12点前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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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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