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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院子还挺不错的，你觉得呢，阿羽？”
“确实不错，地段好，院子大小合适，就是……”我看了一眼掮客，转过头，小声的问，“那个，租金肯定不便宜，你带的盘缠够吗？”
阿殷想了下，也小声的回我：“租个三四个月不成问题，留的时间也足够我们安定下来。不过嘛，便宜点更好。”
说完这话，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顺带戳了戳我的手掌心，写下了两个字。
“演戏。”
我抬眼看了一下她，心想：啧，果然阿殷一肚子坏水啊。
我放大声音，续着刚才的话头，略带遗憾的说：“就是院子采光不好，有些时候青石板砖都长了不少青苔，要是雨天一不注意，滑倒了，不磕个头破血流？”
我又看向掮客，开口道：“唉，陈姨，你都带我们看了那么多院子了，可我们还是没遇到合眼缘的，实在是对不住。我和阿殷还是打算去别的掮客那瞧瞧，实在对不……”
“别啊别啊，妹子，没什么对不住的啊，再瞧瞧呗，指不定就遇到合眼缘的呢？再看看吧！”
掮客陈姨听着对面女子推诿的话语，还以为又是嫌贵想要讲价，刚准备和她好好扯扯皮，谁承想，她居然真不想看了！
急得陈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院子挂陈姨手上挺久了，雇主那边一直催。可这院子虽然位置好，但不大不小的，没钱的租不起，有钱的又不愿租。这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了，可不能让她走了啊。就算她实在看不上这里，也绝不能去其他掮客那里！
“妹子啊，姨是个热心肠，乐得带你们看，不嫌麻烦的。这家不中意，再看下一家就是了，这么大个菱水镇，总有你中意的院子啊！”
我听完陈姨的话，先是叹了口气，故作犹豫道：“可是……”
我的话还未说完，阿殷便出声打断了我的话：“姐姐，你不想再看，我们就走吧，多去别的人那看看也是……”
“哎呀呀，我说你个小妹妹，急什么急啊，你姐都还没做决定呢，哎呀，妹子，再看看吧。”说着，陈姨面带恳求的看向我。
“啊，我，我，可是。”我目光呆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答上话。
这倒不是因为在演戏，而是我还没从阿殷刚刚叫我姐姐的震惊中缓过来。
“别可是了，姨接着带你看哈。”说着，陈姨就要来拉我的手。
阿殷瞧着情况不对，忙拂开陈姨的手，说道：“姐姐，我不想走了，我好累啊。”接着迅速戳了戳我的手掌心。
“陈姨，还是算了吧，我妹说她走累了。”我遗憾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可能缘分不到吧，这处院子是极好的，只是同我们无缘罢了。”
“走吧，阿殷。”说着，我就准备拉住阿殷的手往门外走。
陈姨看着面前想走的两人，急忙拉住我的衣角：“妹子啊，你看你家妹妹不都喊累了嘛，想必是看了一下午看累了。这院子你都说极好了，怎么会缘分不到呢？这青苔也不是事，等到时候费些钱，叫人来清理清理就是了。这样，这样，姨帮你把这笔钱出了，你就定这好不好？”
我皱着眉头，犹豫道：“可是……这有点破费了吧。”
陈姨一听有戏，忙开口道：“破费什么啊，没事的妹子。这样啊，姨直接拿钱给你，有些不太好。干脆就把这院子的月租给你减一减，就当姨送给你搬新家的贺礼了。”
陈姨见我听完还在犹豫，正准备说些什么，阿殷开口道：“就这里吧，姐姐，虽然地方不大不小，采光不好还潮湿，但我相信陈姨一定会给我们送上一份厚礼的。”说完，她笑盈盈的看着陈姨。
陈姨许久没回答，我在旁边，隐约听见了磨牙的声音。
“是的，姨一定送份大礼。这院子原本月租是两块大洋，姨给你算一块八角五十分大洋怎么样，押一付三。用铜板付也可以，不过汇率得按菱水镇本地的来。”说完这些话，陈姨几乎是一脸假笑的看阿殷，幽幽的说：“姨这份礼够大了吧？”
阿殷也扬起一脸假笑，虚伪的说：“姨，这礼够大的啊，谢谢啊。这样吧姨，我们明天去办手续。”
“行啊，明天去。”
等看到陈姨彻底走远后，我和阿殷看着对方，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我打趣的问她：“阿殷，你今天怎么肯叫我姐姐了，之前你明明死活都不肯的。”
阿殷撇撇嘴，说：“你就比我大半岁，怎么好意思让我叫啊？”
“大半年也是大，凭什么不叫？我还想听呢，再叫一次呗。”
“不可能。”她坚定的说。
我突然就起了一股逗弄她的心思，于是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边挠边问：“小阿殷，快喊姐姐。”
还没等我威逼利诱出来，可能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也可能是一语成谶了。我不偏不倚踩在一块青苔上，脚底一滑，摔了。
就在我预感到我可能会摔的头破血流时，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止住了我往下摔的趋势。
阿殷担忧的看着我，嘴上却不留情：“你还让我喊你姐姐呢，多大的人了，还能平地摔，小阿羽是蠢货吗？”
我突然觉得，叫不叫姐姐其实也无所谓，小阿羽听着也还行。当然，蠢货是不可以的，所以，我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看着她痛呼出声，却也没拿开扶住我的手，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看着我笑了，却愣住了。但没多久，她也跟着笑起来。顿时，整个院子都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其实，现如今想来，一切都那么明显。可当时两个人却没有一个注意到内心疯长的枝桠，如果我要是能早些发觉，也许，也许，就不会错过那么多了吧……
作者去查了一下民国时期银元对现在的汇率，说法有很多，采用了一种个人认为可能差不多的汇率，一大洋约等于现在的500元。考虑到当时生产力比现在低，普通劳动人民一个月有三块大洋已经算高工资了，所以这里没把月租设定的太高。
另外在民国时期一个大洋相当于10角，100分，1000厘。1厘就是一铜板，一个铜板相当于现在的0.5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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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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