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时间的银河,在那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像一盒口味不同的怪味豆一样,臭鸡蛋味的自然不太好吃,但回过头来,那也许是一次不错的回忆,所以我不惧怕遗憾,我们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用力去体验、尽力去珍惜。
——题记
“他盼她春风摇曳,她念他一身旧雪。”
夏棉在笔记本上写着。
墨水顺着笔尖,流淌到纸上,在光滑的纸面上泛着光。
咖啡馆的窗户上起了雾。
她放下笔,用手指在窗户上描摹着一个名字。
“许星洲。”
窗外的雪落了又落,在路灯的照射下,才能看出它们斜着落下的轨迹。
地面上的积雪被轮胎蹭过,留下一滩水渍。
那水渍映衬着城市的点点星光,将整个天空都颠倒了过来。
“许娇娇!“
“小棉花,别砸了,北京这次一共才下这么点雪。”
记忆中,少年一身深蓝色校服,站在皑皑白雪之中,冲她笑。
深红色砖块堆成的教学楼,有些老旧。
雪花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落完叶子的树杆,枯草之上,也盖了薄薄一层白雪。
夏棉穿着一件厚厚的米白色羽绒服,还戴了个蓝白格子的围巾。
短发散在外面,随风而动,微微被吹起了几分。
她的双手被冻得有些发红,还有些僵,但依旧死死攥着一小团雪,想向许星洲扔过去。
而对方只是笑,任由她往自己腿上扔了四五次。
“我带你去食堂买你爱喝的草莓牛奶好不好?”
问完,他又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团子。
“算了,你回班等我,我去买。”
说完他就跑走了。
那时,夏棉只觉得,这个人话好多啊,怎么和刚开学时完全不一样。
她将手上的雪抖掉,重新揣回兜里。
北京的冬天让人不太舒服。
又干,又冷,风也大。
如果不抹护脸霜,而不巧那天风又很大,那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一早,脸上就会起皮,而且又红又疼。
好在她能在桌子上看到同桌给她带的,温热的草莓牛奶。
而她也常常往对方桌子里塞一些糖或者饼干。
许星洲的桌上有些乱,但不脏。
各科的书被凌乱的放在一起,几根笔也散在上面,有些甚至都没有盖笔帽。
他喜欢转笔,偶尔几次失利,也只是换根笔继续转,等下课再去捡掉在地上的笔。
不过好在他不颠腿,不然可能会连着夏棉的桌子一起震。
第一次见到他时,夏棉是不太想和他说话的。
她本来就社恐,开学第一天不仅依次上台做了自我介绍,还让同桌两两互动。
那是一个听起来不怎么聪明的小游戏。
邻座的两人面对面,要找出一个能记住对方名字的方法。
夏棉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感受着周围的嘈杂,抬头看她的同桌。
是一个男生,眼睛很好看,她说不上名字,但是眼尾长长的。
刘海微微遮住了眉毛,中分,不算短。
她没再去看他,她怕自己的眼神像是打量。
“许星洲,星星的星,大洲的洲。”
“嗯,你好...你好。”
她在心里又念了几遍。
这人怎么还有点傲娇的倾向呢?
许傲娇...许娇娇?
在意识到不能随便给别人起外号后,她已经把这个人原本的名字忘了。
“我叫夏棉,夏天的夏,棉花的棉。”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好像和夏同音的姓氏也没几个,自己为什么还要补充这一句。
其他同学已经把话题扯到兴趣爱好上了,更有几个比较活泼的男生交换了游戏ID,准备一起开黑了。
夏棉想了想自己玩过的游戏。
她好像也不怎么玩游戏啊...
“你玩数独吗?”
数独是一种数字游戏,大概就是把从一到九,填到九个三乘三的格子里。
她很喜欢,为此买过一本数独书。
但这游戏算不上大众。
她很快就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解的神情。
“就是一款数学方面的游戏,不是很难,练数感的。”
在她品味到许星洲似懂非懂的表情后,她更崩溃了。
为什么要没事扯话题啊!
高中三年她还怎么熬啊!
不会以后都要当个透明人吧...
不过好像也不错。
就在她头越埋越低的时候,班主任说话了。
“我看大家聊的都很开心啊,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美术老师,我姓赵,也会带咱们二班的专业课。”
他边说还边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夏棉看着这“救她于水火”的班主任。
赵老师一身粉色衬衫,一双被擦得反光的大皮鞋,一头被梳得整齐的大背头。
他很会活跃气氛,但也是个女儿控,一提到他那两个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他就说个不停。
夏棉斜着头,看窗外。
她不太分得清季节,这大概是个夏季,或者是秋天。
教室里非常热闹,她只觉得有点闷闷的。
这要是夏天,那也是个苦夏吧。
她在心中想着。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在一堆落叶中打滚。
下课铃两短一长,是一段很轻快的音乐。
校门外围满了家长,几个保安管理着秩序。
她走出那贴着“热烈欢迎初高一新生加入水木中学大家庭!”的校门,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她喜欢扒在厨房的门框上和妈妈聊天。
不过多数都是她分享一天中有趣的事情,或者糟糕的经历。
“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朋友?”
听到林女士的提问,她有点想吐槽,这才第一天去学校,自己初中过了一年半才找到朋友。
“没...没认识几个同学。”
她如实说着。
“一个都没有啊。”
她看着林女士把昨天剩下的饺子做成锅贴。
金黄的油光在锅中跳跃,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于是她也去拿了根黄瓜,切好做凉菜。
“噢对,我同桌。”
在给锅贴翻面的手顿了一下。
“叫什么啊?”
夏棉在脑内疯狂搜寻自己同桌的名字。
“许...许娇娇?”
林女士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娇娇?这个名字好听啊,听起来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小女生。”
夏棉默默端着自己切的黄瓜丝退出了房间。
要是能把她今天说的话一键清除掉就好了。
又记错别人的名字了。
罪过,实在是罪过。
“他盼她春风摇曳,她念他一身旧雪”想法来源自网络:“你已春风摇曳,我仍一身旧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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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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