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结束后，楚司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教室。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她的课桌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她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趴在这片阳光里，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又要开始一天的煎熬了..."她在心里默默叹气，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现在她的大脑就像一团浆糊。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同桌江清含："一会老师来了叫我呗。"
江清含头也不抬，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楚司砚知道她这个同桌向来话少，但应该做事靠谱，于是放心地把脸埋进臂弯里，准备小憩片刻。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梦乡的边缘，一阵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教室里原本嘈杂的说话声、挪动桌椅的声音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司砚。"江清含的声音压得极低，同时用手肘重重撞了她一下。
楚司砚一个激灵直起身子，还没完全清醒的眼睛对上了站在她课桌旁的教导主任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主任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完了..."楚司砚在心里哀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教导主任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了她几秒，然后大步走向讲台。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楚司砚心上的丧钟。
"有的同学啊，"主任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以为考高中是拿来玩的吗？态度不端正，以后还考什么大学？"
全班鸦雀无声。楚司砚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偷偷用余光扫视四周，发现前排的梁韵正回头看她，眼中满是同情。
"还睡觉，"主任继续训话，手指在讲台上敲击着，"你们现在是高二，马上高三的人了，还那么松懈。"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班，最后又落在楚司砚身上，"有的同学给我小心一点哈，下次再被我抓到可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主任撂下这句威胁，从前门大步离开，留下楚司砚像个被钉在座位上的标本。
"应该说的不是你吧？"梁韵小声问道，试图安慰她。
楚司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我。"
梁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声地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转回身去。
两节课后，放午学的铃声终于响起。前一秒还像条死鱼的楚司砚瞬间满血复活，"唰"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动作利落地收拾书包。
"走啦走啦！饿死了！"她拽着梁韵的胳膊就往教室外冲，仿佛早上被当众批评的尴尬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两人在罗青歌班级门口等了一会儿，楚司砚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面，眼睛时不时瞟向教室里面："青歌怎么那么慢啊？”
——
食堂里人声鼎沸，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楚司砚端着餐盘，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找到一张空桌子。
"你们去拿汤吧，我和宛夕占座。"她对罗青歌和梁韵说。
等两人走后，楚司砚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着米饭。食堂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望去，看到江清含和谢尚灯正排队打饭。谢尚灯微微低头听江清含说话的样子。
"你知道江清含吗？"旁边桌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飘进楚司砚耳朵里。
她下意识竖起耳朵。
"谁不知道啊，肤白貌美成绩又好，听说追她的人特多，怎么你也喜欢她？"另一个男生嬉笑着回应。
楚司砚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有点吧，上次体育课跟她们班同一节课，人长得确实不错。"
"哈，你眼光倒是不错，不过你能追得上她吗？人家应该眼光高得很。"
楚司砚的手指悄悄攥紧了筷子。
"爷有的是办法，这种女生要的就是办法，她们没追到只是自己蠢而已。"
"等到那天记得跟我说。"
"当然不过是在床上，哈哈哈..."
"嘭！"
楚司砚的拳头比她的思维更快。那个口出秽言的男生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撞在地上发出巨响。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你他妈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楚司砚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锋利得能杀人。
秦宛夕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司砚别冲动，可以跟老师说，别动手！"
那个男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他妈谁啊！别跟老子多管闲事！"
楚司砚嗤笑一声："老子是你爷爷！"说完又是一拳直击对方面门。
男生吃痛地偏过头去，随即暴怒地冲上来反击。楚司砚敏捷地侧身闪避，同时抬腿一记横扫，正中对方腹部。男生闷哼一声，却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
食堂里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惊呼，有人起哄。罗青歌和梁韵端着汤碗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罗青歌一把将楚司砚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个男生。
楚司砚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轻描淡写地说："看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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