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刺

一群蒙面黑衣人持刀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孤云诃攥紧缰绳,待明为本杀出一条血路,瞅准时机扬鞭离去。

明为本拦下所有追赶马车的刺客,将他们死死地挡在身前。

“想杀钟大人,也不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明为本招招狠厉,闪着寒光的长剑映着身后的一地尸体,前赴后继的刺客涌向他。

另一面,孤云诃将马鞭挥出残影,破空声混合着箭矢袭来,马儿受惊嘶鸣,任凭她勒红了手掌,也无法制服受惊的马儿。

缘来早在分开的那一刻化作一缕金光涌入孤云诃体内。

孤云诃在心中呼喊乌云和缘来,乌云平静地说:“我无权直接干预剧情发展,想要扭转乾坤,只能靠宿主自己。”

坑爹啊!孤云诃深呼吸一口气,掀开帘子。

钟文磬被颠得七荤八素,手撑着车厢两边,被她一把拉过,整个人顺着惯性扑向孤云诃。

孤云诃朝后看了一眼,刺客被甩得远远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他们不见。

“前边是弯道,我们在那儿跳车,还有一线生机。”

钟文磬紧拽着她的胳膊,点头。

两人在进入弯道时,相继跳下马车,身体顺着山坡滚落,碎石与树枝打得人生疼。

孤云诃双臂抱头,等停下来时,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还来不及喘息,乌云催促着她赶忙查看钟文磬的情况。

孤云诃面上笑嘻嘻地骂了乌云个体无完肤,牛马也不是这样使唤,再来几次,她就废了!

不远处传来痛苦的闷哼,头顶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孤云诃赶忙拉着人躲在粗壮的树后,捂住他的嘴巴。

“不要出声。”

钟文磬看着半蹲在身前,几乎贴着他的孤云诃,心中居然没有厌恶排斥。

他不自在地点头,孤云诃立马收回手掌,留神观察周围动静。

两人一直等到上方没有声响,钟文磬指着不远处的村庄说:“此地不宜久留,我的脚受伤走不远,先去那边躲一躲。”

钟文磬拿碎石摆了不甚明显的形状,伸手扶着树慢慢站起。

孤云诃立马上前搀扶,见这样走得实在太慢,她走到钟文磬身前,弯腰扭头看向他:“我背你。”

单薄瘦削的身板看起来不堪一击,钟文磬犹疑着趴上去,孤云诃往上一掂,搂着小腿稳稳地往前走。

夏日炎炎,深青色麦浪中有一小麦色的健壮青年挥舞着锄头除草。

见他们两人渐近,健壮青年停下手上的活,擦着豆大的汗珠热络招呼道:“你俩咋啦?要不要帮忙?”

“我们的马车受了惊,不得已跳车。你看如今我们这样也行不了路,可否借此地休整几日。”

钟文磬拍拍孤云诃的肩膀,示意她放下自己,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健壮汉子。

“行啊。正好晌午头了,先跟我回家用饭吧。”

健壮汉子没有推辞,接过银子爽朗一笑,收起锄头,热情地领着两人往村庄走去。

远远望见袅袅炊烟升起,近处可见低矮的墙,扭头一看,院中情形一览无余。

健壮汉子显然是个热情开朗的性子,每走过一户人家都能唠上几句。

此刻孤云诃有些理解老人家所说的,当前社会缺乏人情味。这种街坊邻里的情意在下班后各自封闭在家的城市中没有可发展的空间。

家中早已备好饭菜,见有贵客到来,老妇人又张罗了两道菜。一顿饭虽然算不上丰盛,但是对于庄稼汉来说已是极好的招待。

饭桌上健壮汉子,也就是肖天很健谈。孤云诃几乎插不上话,倒是钟文磬问东问西,连带着收成、水渠灌溉、赋税等问了个底朝天。

肖天老老实实交待,末了神秘兮兮悄声问道:“二位不会是月城来的上差吧?”

钟文磬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拭唇角,不咸不淡地回道:“为什么这么问?”

“嗨,上差巡察各地的消息早传遍了,前阵子还有官老爷挨家挨户上门交代。二位看起来气度非凡,准保是上差没错。”肖天一拍大腿,说得有理有据。

“可还有其他交代?”

钟文磬并未否认,手指轻敲桌面思索着什么,孤云诃埋头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菜,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官老爷只交代对陌生人要以礼相待,据实相告就行,其余的没说什么。”

孤云诃看肖天坦坦荡荡,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瞥了一眼钟文磬,见他面上一如既往的不露喜怒,令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警告!警告!检测到钟文磬的杀意达到百分之五十,请宿主将杀意值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以下。”

孤云诃真想仰天长啸,摔门而去!人家真诚实意的回答,毫无隐瞒,这位脑回路怎么与常人不同,动不动起杀心?

古人云:心病还须心药医。孤云诃破罐子破摔地指着钟文磬的脚踝。

“肖大哥,家中可有药酒?他脚扭伤了。”

“有,庄稼人见天受伤,离不了药酒。待会儿我给官老爷……你看我这嘴,这位兄弟放心,我推药酒一绝,保你三天痊愈。”

肖天拿来药酒,坐在钟文磬对面,将他的脚放在腿上,手法老道的给钟文磬推药酒。

“忍着点痛,推的越开好得越快。”

钟文磬轻嗯一声,脸色惨白,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双手紧攥着衣角。

肖天推的很起劲,也很认真。钟文磬睇着他的样子,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无疑。

“杀意降至四十九、四十五……三十,恭喜宿主,成功解决危机。”

看来猜得没错,突如其来的杀意是钟文磬对肖天起了疑心。只有让他看清肖天并无恶意,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尽管孤云诃同样猜测,肖天的出现可能是有意为之,话说得也过于蹊跷,像是故意说给钟文磬听的,不过人终究是好的,没什么坏心眼,顶多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人,算不得什么大事。

孤云诃安心退出去,守在村口附近观望。

黑衣人没有追来,不知道明为本怎么样了?能不能安全脱困?他们两人对刺客的出现并无惊讶,显然早就料想到了。

孤云诃甚至怀疑乌云早就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故意引导她选择了条中规中矩的路,然后再借此向钟文磬表明忠心,顺利混进队伍。

不知过了多久。

孤云诃远远望见一个血色身影走来,站起身想要跑过去,腿却蹲麻了差点摔倒,赶忙扶住墙壁稳固身形,缓了半天才好转。

明为本瞅着孤云诃奇怪的姿势,一脸新奇地问:“孤云,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我怎么没见识过?”

“嘿嘿……我独创的,叫云上仙,主打强身健体。”

孤云诃尴尬地笑着,站直身体,领着明为本往肖天家里走去。

一路上两人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是即刻启程,还是等钟文磬的伤好之后再走?

两人一致认为,途中埋伏的刺客或许不止一波,纵使明为本的武功高强,也不敢轻易拿钟文磬的性命冒险。

孤云诃状似疑惑地问:“钟大人奉命巡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大人下杀手?”

“巡察使虽是正七品,官职不高权力却是极大,可直接向圣上递奏疏,单这一项,便令某些人寝食难安,狗急跳墙不足为奇。”

明为本好心提醒道:“跟着钟大人,少言多看少做,机灵些。另外大人不喜与人过于亲密,喜洁净。”

孤云诃上下扫视明为本浑身血腥的模样,提来两桶水,又借了肖天一身粗布衣裳放在一旁。

“条件简陋,凑合一下吧。”

明为本脱得只剩下亵裤,提着一桶水冲着身子浇下,血迹顺着水流蔓延。

好一幅美男沐浴图,纸片人比现实不同,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是男俊女美。

孤云诃轻拍通红的脸颊,转身压下脑中旖旎的思绪,却被站在身后的钟文磬吓了一跳。

“钟……大人,您要去哪儿?”

孤云诃狗腿的抬手要搀扶钟文磬,忽然想起明为本刚才的提醒,尴尬地抽回手。

“大人,我去给您找根拐杖。”

“不用,过来。”

钟文磬轻皱眉,他还能吃了她不成?这么害怕?他将胳膊架在孤云诃肩膀上,走至厢房坐下,又吩咐她打来一盆井水为他拭身。

说好的不喜与人亲近呢?还是他只是习惯别人伺候?孤云诃沉思片刻,还是将水盆与帕子交给明为本。

“大人要拭身,我去地里帮肖大哥的忙。”

明为本看着孤云诃一溜烟跑远,感觉莫名其妙,转身端着盆子进了屋。

明为本挽袖浸湿帕子,钟文磬接过帕子将人赶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大人这么快就嫌弃我了?果真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唉……”

“干好你份内的差事,刺客是谁派来的?”

明为本收起嬉笑,神色严峻道:“没有,身上很干净,另外一点很奇怪,刺客是死士。”

钟文磬手下动作一顿,继续擦拭身体,明为本识相的关上门。

当朝有能力豢养死士的没几个人,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还是其他被挡了财路的人?无论是谁,对方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一击不成势必还会卷土重来。

钟文磬冷笑,想取他的命没那么容易!他不死也要将对方扒层皮,敢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最好有命承受他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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