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种田长官的种种控诉,咒术师高层简直是开了眼了,一个个的都在大呼冤枉。
嗯,确实冤枉。
种田长官抿了口清茶,淡定地看着他们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不过,冤枉又如何?派咒术师抓捕太宰治的,难道不是咒术师高层?这分明是他们自己主动往坑里跳,怪不得谁。
“即使是异能特务科也不能这般冤枉人。”为首的老人家道:“抓捕太宰治的事,我们认。但悬赏.暗.杀.太宰治的事情,确确实实与我等无关。”
种田长官抬了抬眼:“证据。”
没做过的事情需要什么证据?!咒术师高层险些吐血:“你又是否有证据证明是我等所为?”
种田长官点头:“自然。”
咒术师高层:“?!!”
这是打算无中生有?欺人太甚!
随行人员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个小物件,开始搞投影,在老古董们迷茫不解的注视下,直接投影到墙上。
就在咒术师高层想着那几个小物件是什么东西时,墙面出现了影像。
几个奇装异服的诅咒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地控诉咒术师高层不当人!用罪恶的金钱\\诱\\惑\ 他们暗.杀[弱小、可怜、又无助.jpg]的太宰治!
“这、这……”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种田长官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盯住他们,义正言辞道:“明面上派出咒术师,暗地里向诅咒师发布悬赏,双管齐下,真是好算计啊。”
“不是、我等……”
种田长官挥手打断:“也罢,这事咱们两家也别私下解决了,直接上报内.务.省,由上面定夺。”
单方面输出完毕,种田长官甩了甩宽大的和服袖子,领着随行人员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空气安静一秒。
咒术师高层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他到底为什么走这一趟?”
这不明摆着要把罪名摁他们头上吗!?
当然是为了走程序啊。
内.务.省.规定:特殊能力附属单位之间的矛盾应自行解决,明确无法解决后,方可上报,由内.务.省.委派.检.察.官.前往调查、调停。
只能说,咒术师一方不守规矩太久了,以至于早已遗忘何为规矩。
夜蛾正道一直等在外面,见人走了出来,墨镜后的双眼谨慎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位异特领导者的神情。
片刻后,夜蛾正道内心涌现出一股对总监部诸位的同情之意。
“种田先生。”夜蛾正道颔首,引着种田长官往校外走去,经过一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挣扎,他道:“关于悟……”
他刚才找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问来着,奈何他们一个字都不说!
种田长官一顿,望天感叹道:“大概在和太宰君快乐贴贴吧。”
夜蛾正道:“……啊。”
所以,还是没说:悟究竟是怎么和被总监部命令抓捕的太宰治凑到一起的!?
///
快乐贴贴是有的,但绝对不包括现在!——五条悟靠墙坐着,蓝瞳直勾勾盯着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务的男朋友,委屈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咬手绢的小媳妇。
太宰治对此不理不睬,他深知,此时此刻哪怕他只递去一个眼神,五条悟这个小疯子都能用他的眼神架梯子,继续发疯。
这样想着,太宰治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瞥向五条悟手边那条皱皱巴巴的灰蓝色毛巾。
太宰治屏息闭眼,真是糟糕啊,大脑里充斥着少年人那让人无力招架的滚烫\.\情意……
“悟。”
“在~!”五条悟眼睛一亮,眼瞳布满了“要贴贴嘛?要贴贴嘛?贴贴吧!”的讯息,看得太宰治眼角抽搐。
“我觉得已经贴贴的够多了哦。”太宰治撑着半张脸,用钢笔指了指:“那条毛巾,要么丢掉它、要么洗干净。”
“诶——?”五条悟坏笑着把毛巾握在手里,纯良地眨着眼:“为什么呀~?我还想拿回去收藏的。哎呀~全部都是……”
太宰治瞳孔一缩:“悟!”
“好啦好啦。”五条悟鼓了鼓脸,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但想让他不抱怨是不可能的。
白发的少年人扒着洗手间的门框,探着毛茸茸的脑袋,眼巴巴望着满脸写着无语的太宰治。
“真是好过分的男朋友呐!明明是男朋友说要这条毛巾的吧?结果呢,居然凶你可可爱爱的悟酱~~”
太宰治:……首先,我没有凶你。其次,我当时要这条毛巾,只是在.口.嗨。再次,你行动力如此之强,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最后……(眼神死)你当时的害羞果然是装的吧?
太宰治想,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五条悟.敞开.外套,笑嘻嘻的\露出藏在怀里的灰蓝色毛巾的那一幕。
……那是真的恐怖。
太宰治抬眸瞥了眼等他回应的五条悟,指.尖敲了敲桌面:“洗,还是不洗?”
五条悟垮.下肩膀:“……洗。”
终于……
太宰治长舒一口气,转了转钢笔,伸手扯过一摞文件,继续当无情的签名机器。
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坐到太宰治的对面,伸出手,指.尖.细细描绘起太宰治的眉眼来。
眼睛、鼻子、嘴唇、面颊——
“悟。”太宰治抽空抬眸扫了他一眼。
“哼哼~”男朋友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五条悟可不会安分下来,不让碰.脸?那就用手.指.卷太宰治的头发玩。
然后,在太宰治猝不及防时道:“男朋友的亲友,我能请他们吃饭嘛?嗯,喝一杯也行的。”
笔尖一顿,太宰治终于抬起头看向五条悟。
他把钢笔丢在桌上,伸出手去,钳着五条悟的下巴往下压了压,似笑非笑地眯起眼:“谁教你的?”
“……”
五条悟眼神有点飘,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他发现当太宰治气势上来的时候,他是真的出于本能的犯怵。
“呃……自学的。”
其实是家入硝子教的。
哈?担心被分手?
太宰顾问有朋友吧?
去!把太宰顾问的朋友变成你们共同的朋友。
那样的话,就算真的打算分手,有朋友劝着,太宰顾问也会更慎重的考虑吧?
这是昨天.晚.上,他挠门挠出的主意,为此还挨了硝子一巴掌,杰更是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极了。
五条悟心虚的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转而又坦荡起来,他握住太宰治那在夏天也显微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不用怀疑,我就是别有用心。
亲爱的男朋友愿意\满足\一下我的别有用心吗?”
蒙尘的鸢眼与清澈明朗的苍蓝眼眸撞上,太宰治忽地怔忪。
……连耍小心机都要坦坦荡荡啊。
“唔?”太宰治宛如被按下暂停键般的一动不动,五条悟感觉有些奇怪,他下意识放轻了音量,出声唤道:“男朋友?”
“噗——”太宰治突然抽回收,笑颤了双肩,他后倾身体.紧贴着椅背,鸢眼含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笑意。
……让五条悟心头一紧的笑意。
“呼、哎呀~怎么?就这么喜欢我吗?”太宰治止住笑声,他笑问着,却又完全不给五条悟回答的时间:“好啊。”
太宰治把手机推到五条悟面前:“唔?让我想想哦,要联系安吾和织田作之中的谁呢……嗯,安吾应该在忙,那么联系织田作吧!”
苍天之瞳认真的望着黑发青年,五条悟凝眸抿唇:“在害怕吗?”
太宰治突兀的沉静下,过了很久,也许也没过久,他道:“并没有。”
“有。”蓝瞳微沉,五条悟步步紧逼:“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我就是可以感觉到,你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试图把我远远的推开。”
五条悟突然皱起眉:“不,你在试图证明些什么,比如说——“我果然是无药可救的”,这样你会开心吗?”
“悟,安静下来。”
“老子不、懂、啊——!”
五条悟的语气近乎暴怒:“喂,你说身上的伤是自\杀留下的。可是你真的想要自\杀吗?我眼里的你,分明站在悬崖边,紧闭着眼睛呼喊着救命啊!”
“五条悟。”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抬眸,垂落的碎发略微遮挡住了眉眼,阴影之下,那双好似始终含笑而又满溢深情的鸢色眼眸,不具任何感情,只有狂风暴雨将至的阴郁。
“说到底,我们并没有认识多久吧?”太宰治冷淡地轻勾着唇角,缓缓出声,出口的每一个字,于五条悟而言都仿佛沁了\毒\般:“你又了解我多少?以至于说的那样信誓旦旦?”
“……”
椅子被带翻在了地上,门板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如此种种,昭示着少年人的怒不可遏。
太宰治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很久很久,他睁了睁眼,拿起钢笔,继续翻阅文件再签下名字,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
就在这沉静到压抑的气氛中,桌上的手机响起了乐声。
“安吾。”太宰治将手机夹在颈间,翻阅文件与签名的动.作不停:“聚一聚吗?好啊,的确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呢,就去银座那边的酒吧好了,嗯,到时见。”
……阳光西沉,彩霞染上天际。
太宰治的面容被彩霞映得温良,推门走进酒吧,两位亲友已经坐在了吧台前,二人中间空着一个位置,那里摆着一杯酒。
笑了笑,太宰治走过去坐下,举起酒杯笑道:“来干杯吧!”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隔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应着亲友的举动,也举起了酒杯。
不过,在干杯前,织田作之助还是问了句:“嗯,这回要为什么干杯呢?”
……为什么啊?
鸢色的眼睛眨了眨,太宰治笑道:“为——少年天真。”
“啧。”坂口安吾咂舌,皱眉,伸手过去压了压太宰治举杯的那只手臂,重新想了个干杯的由头,道:“为——少年热忱。”
少年热忱啊,真好。
唯独不该用在他这种人身上。
太宰治垂下眼睫,撩\拨的人是他,想推开五条悟的也是他……他想自己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
“太宰?”织田作之助见太宰治久久不动,唤了他一声。
“好吧。”太宰治安静地笑了笑,笑容之中满是自我厌弃:“为少年热忱。”
“干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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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恋与五太·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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