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怡看着，她的恋人，正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举止亲昵。
段冬语心中“呵呵”尬笑，这姐妹真会找时机开门，再早两秒还抓不上，再晚两秒她就挣脱开了。
下一刻，段冬语甩开了赵棋伟的手。
但这场景，在季欣怡眼里，是段冬语看着有人进来，才有的动作。
“你们俩，刚刚是在干什么？”季欣怡出声质问。
回应她的是一桌人的沉默，桌上的基本都是他们的大学同学，知道两个人前男女友的关系，站在段冬语这边，齐齐默不作声。
“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你就是这样加班的！”季欣怡情绪失控了，“我闺蜜在这里打工，她跟我说看见你的身影，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是你，你们……”
季欣怡说着，稀里哗啦地哭了。
“你在质问我？你是他的现女友？”段冬语开口问道。
季欣怡不回应，只是哭。
段冬语希望把误会解释清楚，向季欣怡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赵棋伟的前女友，今天在这里见面，纯粹是因为……”
同学聚会。
“你是他前女友？他还对你旧情难忘？”季欣怡话都没听完，呜呜哭着，跑出了包间，“原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我走就是了！”
哎，不是！
姐妹，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不是这样的，你别走啊！”段冬语追了几步，没拦住。
这么多人呢，余情未了个der呀，这又不是烛光晚餐，一大桌子人在这儿坐着呢，你这样的，活该当虐文女主！
眼前的场景下，弹幕不出意外清一色地刷起来【恶毒女配真该死。】
段冬语很想骂人。
季欣怡呜呜跑了，赵棋伟完全没去找她，而是对段冬语开口：“她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小肚鸡肠的，不用理会。”
“她确实是你现女友？”段冬语问道，而后说道，“既然有女朋友，确实该跟前女友保持距离。”
赵棋伟脸色一变：“冬语……”
女主听不懂人话，希望男主能听懂。
段冬语摆出划清界限的态度。
“咱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既然有女朋友，就好好生活，祝你们幸福。”段冬语的祝福真心实意。
恨不得这俩人赶紧绑死，接受观众的祝福，自己功成身退。
“冬语，你别听那疯婆子瞎说，我现在事业很忙，怎么有闲心谈恋爱，那女的跟我就，就没关系。”赵棋伟急于解释着。
“那咱俩就更没关系了，我也不想给你的事业带来困扰。”段冬语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拎上包，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大家吃好喝好。”
项步站起身来，连忙追去：“段校花，我送你。”
赵棋伟留在原地，脸色阴郁暗沉，整个桌子上也是一片安静。
“赵哥，冬语这是说气话呢。”一个赵棋伟的小弟开口道，“她一定也忘不了你，只是突然看着你有女朋友了，心里接受不了，故意这样说的。”
“是啊，我猜冬语这么急着走，一定是出了门就要抹眼泪，怕在你面前撑不住。”
听着别人的奉承，赵棋伟脸色好看一点：“你是说，她其实心里有我？”
“那当然，赵哥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有拿不下的女生，段校花为人矜持，高傲，你说你有女朋友了，她不可能开口说‘我要当三’吧，只能故作洒脱地祝你幸福，之后默默哭泣呢。”
赵棋伟听着，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心里好受了不少。
项步想送段冬语，追她出了酒店大厅，看见她在前台买单。
这顿饭八万多块钱，段冬语在这个位面中的身份是破产白月光，卡里只有负债没有钱，但她还是刷了卡，她不想欠人人情。
“段校花？冬语。”项步向前走了一步。
他知道段家的窘迫，看着冬语坚强着要买单的样子，心脏一阵抽搐，他这三年来也攒了八万块钱，就要上前帮她付。
“用不着，我自己的债，没有让别人还的道理，”段冬语笑了一下，“债多不压身，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项步眼里更是心疼：“我真是太没用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段冬语向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已经下载了打车软件，能自己回去的。”
她的话说得很直接，一点弯都不拐，随后走得干脆利落。
“哦。”项步也僵在原地，神情呆滞。
他感觉自己更没用了。
【怎么回事？白月光完全没按照剧本来呀。】
【这个真的是不好解释了。】
段冬语笑了一下，转向弹幕的方向，摆了个“嘘”的手势：“安静点，你们说的我能看见。”
弹幕瞬间炸了锅。
【什么？她能看见我们！】
【天哪，等一下，这个看得我有点惊悚。】
【我说怎么忽然白月光小姐姐这里开了直播呢。】
——比弹幕更炸锅的是欧欧。
“不是，宿主，你在干什么呀？”
“没用的系统，现在终于舍得冒出头来了？”段冬语念叨一句。
“我，我一直在帮你监测直播间数据，记录人流量和打赏情况……”欧欧开口道。
可是她到现在一点打赏都还没收到呢。
“也就是没事看戏。”段冬语说道。
欧欧没声了，被分配到实验部门的差生系统，它确实做得很糟糕。
“我看出来你们这个破模式简直漏洞百出，我的存在没记忆、没剧情，什么信息都得从NPC和弹幕中寻找，不过幸好，此行的目的还算明确，就是从观众手中获得打赏，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排。”
段冬语眼神沉静下来：“所以，只要能获得打赏，公开了又怎么样，互动也是直播收入的一部分呀。”
“只要能赚取到积分，就是这个模式的胜利，没错吧？”
欧欧一想，感觉有些道理：“行吧，反正模式还在测试阶段，你看着摸索，我向上报备一下。”
段冬语知道，观众若是始终以旁观者的视角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个角色，那么很难摆脱偏见，不如主动打破次元壁，让他们有互动感，也能提高好感。
弹幕上的惊讶之情涌现出来。
【什么意思？白月光小姐姐能看见我们！】
【真的吗？姐姐来看看我。】
【她是能看见我们发的言论。】
【天，难怪她的举动那么反常，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那，她能看到，所以之后……】
段冬语笑了一下：“之后，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之后。”
她说着，给到了镜头一个wink，优雅与活泼并存。
【我的天！】
【期待住了诶。】
【呵，这也改变不了她绿茶的本质！】
弹幕刷到飞起，由【恶毒女配真恶心】的谩骂转向了【你真的看见了？】的疑惑，整体氛围好了一点。
到了她家门口，段冬语收到了项步的小作文，一个小时时间三千多字，看出来手速挺快的。
段冬语没仔细看，也不回复，只是说：“算是积德了，放生野生舔狗一只。”
【做得好，我一直觉得吊着男生的渣女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就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妹子。】
【唉，我就是这么双标怎么办，刚还骂白月光姐姐吊着舔狗是渣女，这样看她把话说绝了，还有点可惜。】
【我倒是觉得她更装了，把舔狗打发了，不就是为了更好地靠近男主吗？】
【可她也拒绝男主了呀。】
【欲拒还迎，懂不懂？她这个态度，明显就是钓鱼的手法。】
段冬语自曝，开始有了点支持者，弹幕上出现一点争吵，有人为她是否是恶毒女配争论，她只斜了一眼，就不管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公开自己能看见弹幕，就是在说自己不是原著中的恶毒女配了，观众能意识到壳子下面换了个人，对她的态度便不会如之前那般苛刻。
能把观众印象清零到“这是个新人”，也比顶着原来找骂的女配身份强。
偏见这个东西很难打破，那就打破身份。
段冬语梳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剧情，她是男主“赵棋伟”的前女友白月光，家族破产归国，但真实的女主是玻璃心恋爱脑的季欣怡，后期定然有出轨、离开、追妻火葬场的展开，自己会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一片“死绿茶”的骂声。
她作为直播者，还必须把这些剧情演完，才能离开这个位面。
当下的策略，还是撮合男女主，保持自己置身事外，不要做那些讨骂的事儿。
以及，想办法获取打赏，恢复自己现实世界的生命。
还是先看看自己的现状吧。
她推开了自己家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几声叫嚷：“我说这财产应该评分！”
“凭什么，我已经执掌家族企业三年了，能给你点分红就不错了，东西该是归我的！”又一个男声争执道。
是两个男人在吵架。
段冬语勾了勾手：“弹幕，来点提示，眼下是什么情况？”
弹幕观众随叫随到，飘起了这身份的一些来历故事。
【段冬语在家里排老三，上面一个大哥段夏辰，一个二哥段秋恒，分别是先夫人和继夫人生的，在父亲段林病重之后，正在争家产。】
【而你，小姐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是原著中的恶毒女配，是个私生女，段家勉强承认你的存在，对你也不待见，供着读书，而后打发出国，就不想管你了，父亲段林都没想过要把遗产留给你。】
段冬语看着这消息，叹了口气，她好像确实挺倒霉的。
“家里破产了还这么多事情。”她无奈道。
【段家是破产了，欠了很多钱，给你安排了个联姻，嫁过去，对方给钱，家族企业依然能盘活，所以他们还是你争我抢。】
“什么？我还要联姻？”段冬语重重地叹了口气，“前路还很难行啊。”
她名义上的两个哥哥还在争抢，没注意到门口有人。
段冬语站在门口，感觉很愁，前路未卜啊。
【叮咚，你收到打赏积分，5分。】
这是段冬语第一次收到打赏积分，她又瞬间瞪起眼来了。
赚积分就是她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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