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快去洗漱,等下喜娘要来了。”婶娘提醒玉桃。
玉桃心跳加快,紧张的情绪在她胸中翻腾。
玉桃洗漱完,喜娘来了,是村里很有福气的一个婶子,双亲健在、夫妻恩爱、儿女双全。
玉桃端坐在铜镜前,喜娘边念着喜气的祝词,边替她开面、梳妆。
“一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玉桃望着镜中盘好发髻,戴上钗环,涂脂抹粉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
“新娘子真漂亮,自己都看呆了。”喜娘打趣道。
周围的人都笑了,玉桃回过神来,脸更红了。
梳妆完,玉桃穿上嫁衣,戴上红盖头,端坐在床上等待新郎的到来。
外边炮仗声响起,新郎官到了。
沈砚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端坐在马上,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此时蒋家院门虚掩,他下马,将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去,里面的人便欢喜地把门打来了,不愿意为难这个俊朗又大气的新郎官。
到了玉桃闺房门外时,大婶子小媳妇更是不会为难这么俊的新郎官,让他给新娘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放她进来了。
沈砚看到穿着嫁衣端坐在床上的玉桃时,心一下子被击中了,说不出的激动与柔软。
“新郎官回神咯,晚上回去再好好看,现在先把新娘的鞋找出来,给她穿上。”喜娘笑着提醒,周围的人又笑了一阵。
沈砚回神,镇定地开始找鞋,只是耳朵红得厉害。
没多久,沈砚便找到鞋,单膝跪下,给玉桃穿鞋。
玉桃透过红盖头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人影,脚却感受到他手的修长与炙热,脚趾头不由地缩了缩。
穿好鞋后,沈砚牵着玉桃的手来到堂屋。
蒋有水和妻子穿着玉桃给他们买的新衣裳挺直腰板端坐在主位上,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玉桃的父母坐的,但她双亲已逝,叔父婶娘亲如父母,玉桃便请他们上座。
拜别亲人后,玉桃被沈砚抱着出门,坐上了花轿。
沈砚骑上马,喜乐吹响,花轿抬起,一行人往府城方向去。
部分女方的亲戚也赶着装着嫁妆的车,走在队伍中。
将近一个时辰,来到沈砚在府城置办的宅子。
宅子已经布置一新,处处都是喜庆的颜色。
下人看到接亲队伍回来了,远远地就开始打爆竹。
喜乐齐奏。
在这热闹喧嚣中,宋砚稳稳地将玉桃抱下花轿,牵着她跨过火盆。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在司仪的唱和声中,两人面向外鞠躬。
“二拜高堂”因为沈砚亲人已亡,两人也是朝着牌位拜的。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人相对而拜,起身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沈砚牵着玉桃来到洞房。
玉桃在床上坐下,沈砚跟随喜娘的指示,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两人对视上了,一下子都定住了。
还是玉桃先羞涩地垂下眼睛,沈砚的喉结动了动。
之后对饮合卺酒,吃了子孙饽饽后,洞房仪式算是完成了。
沈砚出去外面招待宾客,玉桃在婚房内待了没一会儿,就有丫头花儿便进来。
“夫人,老爷叫我来给夫人送吃食。”
玉桃心里还是有些不习惯,之前她是伺候主子的奴才,没想到现在也变成有奴才伺候的人了。
玉桃点点头,走到桌前,简单用了些吃食,漱了口,叫花儿去备好沐浴的水。
等待的过程中,玉桃卸下首饰,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一对粗大的龙凤烛悠悠的烧着,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昏黄的烛光下,那些还带着红花的崭新家具是那么的温暖喜庆。
玉桃心里欢喜,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她的一个家了。
她和沈砚商量好了,回门后再住一段时间再回京城。
不在府城定居的原因,还是怕离得近容易露馅,毕竟沈砚现在的身份都是编撰的。
以后这里他们可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住。
没过多久,花儿便进来和她说澡房布置好了。
玉桃便从后门去了澡房,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打发了花儿,自己沐浴。
热水很好的放松身心,玉桃美美的泡了澡,才起身穿上红色寑衣,回到喜房。
梳好头发,玉桃坐到床边开始等待。
前院影影绰绰传来人声碰杯声,十分热闹。
渐渐这个声音小了下来,玉桃的心渐渐开始发紧,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玉桃心一跳,沈砚走了进来。
沈砚还是一身红袍,浑身散发着酒气,双颊薄红,眼睛黑得发亮,定定地看着她,清俊中透露出一丝艳丽。
玉桃的心开始咚咚越跳越快,她起身想要去扶他。
沈砚摆摆手,“我没醉,你再坐会儿,我去沐浴。”
玉桃便坐了回去,心却越跳越快,她捂住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又去喝了几口茶。
很快,沈砚也身着红色寝衣回来了。
玉桃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攥着手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沈砚看着玉桃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脸上明显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神态,不禁失笑。
他俯身靠近,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要怕”,声音微微沙哑。
而后,一个温柔的吻落到了玉桃的唇上,她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间还有淡淡的酒气,但并不讨厌,渐渐的她觉得自己也醉了,随着他倒向身后的床。
(省略)
玉桃回过神来,发现沈砚的寝衣还穿着。
她伸手将他的上衣解开,沈砚由她。
玉桃终于看到了他的身体,颀长却不瘦弱,肌肤紧致蓄满了力量。
玉桃伸手摸了摸他的背,鞭伤完全好了,没留下什么疤,她开心的笑了。
而后她看向他的裤头,缓缓的伸出手。
沈砚把她的手攥住了,“那里丑,不要看。”声音艰涩。
玉桃反手将他的手握住,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温柔而坚定,“阿砚,我们是夫妻啊,你相信我吗?”
沈砚沉默了很久,玉桃却始终温柔地看着他。
沈砚最终放下抓着她的手,头侧过去脸朝外面。
系带解开。
玉桃瞬间倒吸一口气,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沈砚的手死死地握着,全身绷紧。
沈砚不敢转头看她,脑海中却浮现她的表情,厌恶、害怕、想要逃离。
他不会让她逃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恨恨地想着,眼中猩红一片。
突然一个轻柔的触碰让他回过神来,那里又来了一下。
这次他知道是什么了,他的瞳孔张大,震惊地转过头来。
“别”他捧起玉桃的脸,突然看到她脸上的泪,那么心疼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他的心防彻底塌陷了,竟生出一股委屈,鼻子酸得不行,眼睛雾雾的,他扬起头来,不让眼泪流出来。
玉桃看着他绷紧上扬的下颚,颤抖的肩膀,心里更痛。她起身,将他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
瞬间她感觉有滚烫的泪滴落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不住战栗。
她想起那个硕大的伤疤,那是直接切掉一块肉,他该有多疼啊,想着她的心就痛得要命。
突然,玉桃被他推开,等她回过神,沈砚已经迅速地转过去,用衣服捂住。
玉桃以为是自己刺激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柔声唤他,“阿砚”。
沈砚没答,只是垂着头,手里死死的捂着。
突然,玉桃闻到了一股尿味,她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怔住了。
沈砚起身要走,玉桃下意识环住他的腰。
她想起以前宫女们嫌弃太监体味难闻的话,只是她接触到的沈砚衣服上总是一股冷香,使她忘记了太监没了根,既不能生育也影响了对排泄的控制。
沈砚的身体死死地绷着,没有挣开她,也没有说话。
玉桃抱着他的腰,问他“阿砚,我要是在你面前放屁,你会怎样?”可惜她现在没有,不然在他面前直接放个。
沈砚没有回答,但玉桃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微微放松。
玉桃背对他笑了下接着说,“我们都是人,都要吃喝拉撒,也会经历生病衰老,我们是夫妻,不是外人,我们之间不需要伪装,我们可以袒露我们身上的缺点,我相信你会包容我的,你也要相信我可以接纳你。我们是要相互扶持,一起白头偕老的夫妻。”
这些并不是安慰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玉桃的真心话,她说得分外认真坦诚。
她觉得现在的沈砚更真实了,离她的距离也更近了。
沈砚虽然背对着她,但其他感官更加敏感,他能感受到她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他的眼眶又热了,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么好的妻子。
他松开手,濡湿的衣服掉落在地。他转过身,认真注视她的眼睛,将她抱进怀里。
“好,我们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删了好多,好难把握尺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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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辛者库犯事宫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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