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九十年代gai溜子18

盛佑跟傅砚舟讲好了,他礼拜五要来学校接他。盛佑每周都要回去的,于是他很早就在书包里装了觉得好吃的零食打算带回去给傅砚舟吃。

“盛佑。”

盛佑开门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就看到邬燃一边擦头发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盛佑露出疑惑:“怎么了。”

“背那么多,不重吗?”邬燃忽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盛佑不明所以,正想说点什么邬燃又冷着脸坐椅子上了。

“有病。”

盛佑人怂,怕被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邬燃打,关了门才敢特别小声地骂了一句。他没管邬燃,一路小跑着出去准备见傅砚舟,结果刚出寝室的门就见一人迎上来:“我是邬先生的司机王小川,您可以叫我小王,邬先生让我接您回去。”

来人是个模样十分儒雅的男子,穿着十分正式的灰色西服套装,手上甚至还考究地戴了洁净的白手套。

盛佑想到了邬汉朝,那种特别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结果出来了,是吗?”

王小川显出了很好的职业操守,他没对盛佑的话做出任何解释:“回去之后邬先生会和你说清楚的。”

盛佑被带回了邬家,作为邬家丢失了十八年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邬汉朝恨不得把一切都补偿给他。

“我没多少日子了,”邬汉朝再度开口,他的唇色比正常的颜色要苍白许多,看向盛佑的时候眼里蓄满泪水,“我不会要你的骨髓,本身手术的成功率也不高。”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在死之前见你一面,以后也不至于没脸见你妈。”

盛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亲生父亲,因此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情首先表现的是无措。他只有一个嗜赌成性的赌鬼爸,一个会把酒瓶子砸到他头上、不停扇他巴掌逼他去死的爸。

“佑佑,当时在医院里有人换走了你,是爸爸没有看好你,是爸爸对不起你……”

盛佑只觉得他的人生充满了戏剧性,他尝过了那么多的苦难,被侮辱被霸凌,在迪厅做侍应生还差点被人侵犯,结果忽然有一天告诉他本不该是这样的,有人抢走了他健全的家庭和独一份的爱。

他得到很少,傅砚舟的爱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盛佑忽然觉得好难过。

“爸爸会补偿你的,那个女人如今卧病在床,也算是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邬汉朝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露出痛苦的神情:“至于那个女人的儿子,他鸠占鹊巢那么多年,也该把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还回来了。”

毕竟养在身边十八年,就算是假的多少也有点感情。盛佑看出了邬汉朝眼中的为难和痛苦,要他忽然舍弃养育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定然是挣扎的。

但这个病入膏肓的负伤还是执意要补偿自己受了委屈的亲生孩子:“佑佑,我所有大额的资产都会留给你,只给他足够维持温饱的钱。”

他的语气像是在试探,盛佑何尝看不出邬汉朝的纠结和痛苦,他叹了口气:“我不要那么多钱。”

邬家现有的儿子是当成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的,盘子大了,子女不一定接得住。与其今后被迫陷入纷争斗个你死我活,不如现在主动退出,毕竟是亲生儿子,邬汉朝不可能一点都不为他筹谋,做个富贵闲人其实是最好的。

盛佑见邬汉朝的第一面就知道他不是简单的人,他很满足于现状,不想转入更大的纷争当中,他过惯了穷日子,知道人心险恶,忽然有了钱,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骗去杀猪盘再搞个意外死亡。

他自认为没有赢得对手的能力,因此他放弃入局。

邬汉朝沉默许久,最终才吐出句:“先在这儿住下吧,有什么缺的就跟小王说。”

留给他的房间是二楼采光最好的,华丽的欧式装潢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精致,盛佑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时还有种不真实感。

余光瞥见窗外浓到化不开的黑暗,盛佑才猛然想起傅砚舟说过要来接他。他一顿翻找才在书包的底部找到了毫无动静的BB机,盛佑把后面的盖板打开,电池果然松了。

把电池安回去后界面上一下子跳出许多未读信息和未接呼叫,盛佑连忙给傅砚舟发消息:“电池松了,已经回家。”

发完又怕傅砚舟误以为自己一声不吭回出租屋去了,连忙补发一句解释——亲爸来找我了,在东郊庄园。

本以为傅砚舟会立刻回复消息的,结果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回应。盛佑把头埋进枕头里,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是佣人喊他吃饭了。

盛佑打开门跟着佣人走进了一楼的餐厅,餐桌有点像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里的那张长桌,盛佑先落了座,目前餐桌上就他一个人,盛佑刚想问邬汉朝怎么没来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爸身体不好,这段时间都是在自己房间吃的。”

盛佑转过头,在看到邬燃的一瞬间瞳孔震了下。

“所以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邬燃在盛佑对面坐下来,“吃饭吧,哥哥。”

盛佑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可以想到邬这个稀有的姓氏,一切似乎又理所应当了起来。原来那个跟他互换了命运的人就是他的室友邬燃。

厌恶肯定是有的,虽然并不是他本人的错,可如果不是邬燃的母亲交换了他们,他就不用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他被困在道德和贫困的枷锁当中苦苦挣扎,承担起那个本就不属于他的,支离破碎的家。

谁不想活的轻松自在。

盛佑面色苍白,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攥得指节发白。

“哥哥,吃生蚝。”碗里忽然多了一只烤生蚝,鲜美的白肉被烤得流出汁水,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鲜香。

邬燃给他夹了菜,他表现的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不曾做过那么多天的室友,也不曾存在过天生对立的关系。

“别叫我哥哥。”

邬燃熟稔的语气让盛佑觉得很不舒服,再加上刚才离开寝室前邬燃那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他早就知道了,偏偏又能如此云淡风轻。

那他这么多年的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冷心冷情的人,就连亲生母亲重病在床也从来不肯看过一次。或者说他们一家本就是冷心冷情的人,除了听障弟弟之外,他们一家明明都心知肚明,却在十八年里绝口不提,就这样看着他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苦苦挣扎。

碗里的烤生蚝冒上来一股去不掉是腥味,盛佑看到邬燃的脸是彻底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站起来,在邬燃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走出了餐厅。

没吃任何东西的后果就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肚子饿的不行,盛佑想到书包里的那些零食,正打算随便吃点什么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

“哥哥,”邬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给你煮了面。”

盛佑根本就不想给邬燃开门,他们之间能保持最表面的和谐就不错了,于是隔着门说道:“谢谢,我不吃。”

邬燃却不死心:“哥哥吃一点吧,要不然胃会疼。”

盛佑被他讲的烦了,只得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只见邬燃端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摆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青菜面。

做室友的时候可以毫无防备的吃下他给的东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邬燃做的面盛佑哪里敢吃,万一他下了毒,想把他毒死好独占财产。

住到这里第一天,盛佑也不想闹出浅显的矛盾,于是跟被迫吃了苍蝇似的接过了那碗面:“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邬燃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盛佑把面端回去放在小桌上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如果邬燃再往前一步,木门一定会狠狠撞上他的鼻子。

盛佑当然没吃那碗面,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确认邬燃走了他才轻手轻脚地端着那碗面走进厨房,四下张望一番后才把那碗面倒进了厨余垃圾桶。

随手把碗放进洗碗池,盛佑刚想回房间,余光就瞥见楼下有个人正在冲他招手。

是傅砚舟。

盛佑又惊又喜,他做贼似地四下张望一圈,自以为万无一失,却忽略掉隐藏在角落中一台正在运行的录像机。

盛佑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时觉得拖鞋踩在地板上声音太响便一脚把鞋蹬了,然后跑到外面一下跳到了傅砚舟身上。

“你怎么来了。”盛佑主动亲了亲傅砚舟的脸颊。

“怕你有钱了不要我……怎么鞋都不穿?”傅砚舟很直接地表现了自己的不安,他跟盛佑额头相抵,“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外面应该有保镖,你怎么进来的?”

傅砚舟还挺感谢当初龙哥一帮人带头打他,逼他练出了好身手:“翻墙进来的。”

“好饿,”盛佑忽然想到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肚子都饿瘪。”

“那我给你弄饭吃,”傅砚舟顿了顿,“有食材吗?”

盛佑怕邬燃在食材里下了东西,于是又放弃了:“我还是吃面包吧,你等着,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于是盛佑又跑回房间把她的书包拿出来:“这都是学校小卖部买的,我觉得好吃。”

两人又亲近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盛佑踮起脚在傅砚舟脸上亲了口,傅砚舟就搂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滋长的爱意在这一刻难舍难分,然而在二楼某处被忽略的角落,有双眼睛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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