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气选秀咖21

虽然出了一些小状况,但节目总体还是在顺利录制。楚佳树没有全程跟着他们跑外景,只让助理陪同,他自己则是在救助中心里找了个房间,看看小牛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小牛名义上是助理,实际上却并不负责那些琐碎工作,更像是运营助理,日常帮楚佳树做一些账号运营以及公关工作。虽然楚佳树的公关战略不是那种不允许黑子存在的铁血路线,但他也很重视舆论战。

在听到小牛说这两天在论坛里,闻青粉丝一直在反复开贴骂石惜海,楚佳树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运动会时,他就已经有所预感,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下手,甚至没超过一星期。

楚佳树想起了一个他从何铭那听来的词语,叫做防爆。趁他弱要他命,虽然手段是肮脏了点,但楚佳树却不否认这种做法确实很有用。

他浏览了小牛发过来的几个帖子,发现回复数都很多,已经成了论坛里飘红的热帖。热门评论全都被闻青粉丝霸占,大多人回复的话术都很接近,不难看出是有组织的。路人大部分呈现吃瓜状态,少数几个敢出来仗义言辞的,都是曾经和闻青粉丝有过过节的。

但让楚佳树惊讶的是,在帖子里努力帮石惜海澄清的粉丝还是有不少的,比他想象得好一些。这意味着他还是涨了不少真的粉丝。

俗话说的好,敌强用智,敌弱用势。目前而言而言,闻青的粉丝虽然达不到朝暮那么多,却也足以碾压石惜海。他们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一窝蜂涌上来,那庞大的数量就足以把石惜海粉丝那点微弱的澄清镇压下去。

楚佳树看完所有帖子,发现闻青粉丝讨厌石惜海的原因大多集中在三点:第一,石惜海耍心机,从以前的节目到运动会上都排挤闻青;第二,石惜海蹭热度拆CP,翻译一下就是他们认为朝暮才是闻青的CP,石惜海抢男人;第三,石惜海在街舞battle里打败了闻青。

第一点是楚佳树已经预想到的,他之前就已经发现闻青及他的粉丝用类似的手段撕了好几个队友;至于第三点,他也可以理解,毕竟比赛有输赢,观众有眼镜,只有粉丝会迁怒于让他们爱豆惨败的对手;但第二点着实让楚佳树感到无言以对。

对方现在盛气凌人,已经快把“黑料”刷得到处都是,楚佳树却不认为己方完全处于劣势,而且他猜得到下一步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黑料”铺天盖地刷到别的平台上,然后再挑出一两个言辞比较激烈的对家粉挂出来,给路人一种又是粉圈在打架的印象,同时把石惜海的路人好感败光。

这时候最重要就是沉住气,不要上钩。

“小牛,先到粉丝群里安抚住她们,跟她们说不要去和太极端的粉丝吵架,保护好人身安全,如果谁被人肉或是网暴了可以找我们寻求帮助,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楚佳树交代完后,又叮嘱小牛,“你拿石头的身份证去申删那些黑贴,这几天继续观察,及时和我反馈情况。”

楚佳树并不是害怕和敌人当面对上,而是他明白一个策略,打蛇打七寸,攻敌要致命。

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石惜海他们也从外面回来了。今天他们一共跑了三个地方,成功救助了两只被困住的猫咪,还有一只刚被遗弃的流浪狗。所有的动物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的毛色,那只被困在下水道的小猫甚至让人感觉它已经被腌入味了。

楚佳树原本想过去看看自家艺人表现得如何,结果老远就闻到那股令他敬而远之的味道,直接抛弃职业道德选择打退堂鼓。实在不是他没有爱心,而是他实在对气味过于敏感了。

按照节目的流程,石惜海和朝暮还要帮它们洗个澡,再陪救助中心的动物们玩耍,拍一些照片,帮救助中心发布领养消息,今天的录制便完全结束了。

听起来很简单是不是?实际却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差点被挣扎的猫猫们给挠花了脸。

他们俩一个负责洗猫,一个负责按猫。

石惜海养过狗,还算比较知道怎么照顾动物,但他却没有给怕水的猫咪洗过澡,还以为猫狗都爱玩水,所以他拿起花洒就直接开到最大档,当即把那只可怜的小猫吓得喵喵直叫,呲出尖爪,四肢都在使劲,努力地想从朝暮的两只铁掌下逃离出去。

可惜它遇到的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人类,即使被挠出了好几条血痕,十根钢铁似的手指也完全不动弹,仿佛生来就保持这个禁锢的姿势。

最后还是救助人员看不下去,教他们调小水龙头,安抚猫猫,他们才得以顺利地清洗完毕,还原了猫咪的原本模样——竟然是一只通体发白的白猫,它之前脏得让人以为它是只灰猫。

洗了趟澡后,白猫和石惜海之间已经诞生出了一些亲密和信任感,它已经原谅了石惜海刚刚用水吓自己的事情,乖乖地待在石惜海怀里,奶声奶气地对他喵言喵语,却仍旧非常抗拒朝暮。

节目组的导演想拍一组朝暮抱着洗完澡的猫的镜头,然而每次只要朝暮伸出手,白猫就会吓得炸毛,要么就是试图躲起来,怎么说都不肯给他抱。

看到这一幕的何铭实在是心情复杂,小声地和楚佳树吐槽:“你说,难道他上辈子是杀猫的吗?”

楚佳树耸耸肩,他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由于洗一只猫就已经弄得鸡飞狗跳,镜头都被弄湿了一个,工作人员只好临时改变了拍摄计划,不让他们继续给动物洗澡了,而是帮救助人员去喂食。

大家都以为手里拿着食物,朝暮的动物缘应该就会有所提升。然而事与愿违,无论是猫猫,还是狗狗,甚至是一些鸟类,在轮到朝暮喂食时,都会第一时间把他手里的食物夺走——然后躲到角落里去吃。

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猫毛、狗毛、鸟毛都写着大写的不信任与警惕,连救助人员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围着朝暮转了几圈,试图探寻出他身上神奇的秘密。

只有当事人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即使他的发丝与上衣因为刚刚的兵荒马乱已经湿了大半,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他完全不会流露出任何惊慌。

“其实他的优点,就在于他永远都会这么端着,你懂的,其实粉丝和偶像之间很需要这种距离感和神秘感,只是缺点就在于我不是他的粉丝,我是他的员工。”何铭还在和楚佳树吐槽。“有时候,我真的挺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那么石惜海和朝暮的路线就是完全相反的,楚佳树想,同时把目光投向正在为了教狗狗钻栏杆,而抢先趴在地上自己先示范的人。石惜海平日里就像你我会遇到的邻家大男孩,阳光开朗,带着点傻气却又积极乐观。

“你们有带他做过心理评估吗?”楚佳树问。

何铭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环顾四周,确定他们站在一个离拍摄现场很远的角落,周围无人之后,才悄声道:“其实有,他的情况……虽然没有达到称为病症的标准,但也不算正常。”

“这是我见到他的第……六次?”楚佳树回想了一下,简单地说出一个事实。“每一次,他的手指上都会有伤口。”

要么是包着创可贴,要么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遮挡地露出在他指头上斑驳的旧伤。

“他自己弄的,劝不动。”何铭不是很想回忆自己那些苦口婆心的劝导,每次都只换来一个冷淡的:哦。

“你们是怎么和粉丝解释的?”其实这才是楚佳树最好奇的一件事。

“我们什么也没解释,”何铭反而苦笑起来,“这事也不可能正式地发一个通告。每次上节目我们都会替他遮盖一下伤疤或者跟节目组说不要特写手指,但懂的人都懂。就像之前他们团综里有人说过,最恐怖的是就是看到朝暮在练习室——他真的是那种,为了练好一首歌可以弹吉他弹到手指全都破掉,仍旧面无表情的人。”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参加《未来之星》的时候他也这么做过,后来节目组甚至不敢安排任何乐器环节了。当然那一段我们删掉了,知道的人只有几个。”

“难怪你们不敢管他太严,真是开明的家长。”楚佳树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开了个玩笑试图让有点沉重的空气轻松起来。

“是啊,其实我刚上任时真的有点担心他是那种很奇怪的人。”何铭也开了个玩笑,“情况比我脑补得要好太多,虽然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他。”

“反正我只是来打工的,他比我赚得多太多了。”何铭总结道。

确实,我也只是个来玩游戏的啊。楚佳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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