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兽王”基因的仿生人面前,霸凌星际的庞然巨物不过是一群渺小的虫子。
这正是被称为噩梦的“兽王”可怕所在——
兽存一口,便可吞万物,故而为王。
横扫虫族的仿生人覆着波光粼粼的银色金属,与过去形同人类的细腻白皙皮肤全然不在。
精心裁剪的衣服下是挺拔高大的机械体,绚烂的电子流光在上面闪烁。
高挺的鼻梁上蔓延着一条流光溢彩的细长紫线,游走到侧脸。
神秘又昳丽的质感沉淀在机械的冰冷中,爆发出绝佳的美感。
而这种美感却是虚渺的。
细细看去,似乎隔着层机械的笼罩面,无法看清其中的轮廓。
唯一鲜活的玛瑙似的眼眸却越发显得没了人类的世俗韵味。
如同人们用赛博数据堆砌的神明,神性十足。
而这个赛博神明此刻却舔舐着机械心脏的杀意。
一边凶残殴打敌人,一边低头发送消息——
[等我。]
江唐本不愿现在出现在殷业秉面前。
不仅仅是为了麻木联邦。
那段视频和从他这里取走的主奴程序分析报告已经将他们的关系挑拨到一个尖锐的弧度。
江唐不想也不敢看见殷业秉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眸流露出的冷漠。
更不愿意以这副异类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分明已经收集了所有证据。
在联邦针对殷业秉的极为迅速又蓄谋已久、算计周全的死局里找到了方法。
死路无破,那便换颗死子。
江唐很乐意用哪怕是悄无声息的消亡换取本该存在的正义。
他更甘于为殷业秉燃烧一切。
因为不愿意看着被丑陋的阴影暗淡下去的那人。
所以抽骨熬肉。
哪怕提炼出的是一小节烛油。
只是烈火烹油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那个人漠不关心地遗忘。
星际里有一些小星系并不隶属联邦的管辖。
因为是个人的私有财产。
所以与众人猜测的颠沛流离不同。
小队的人过得很舒服。
当然,是在物质上。
在精神上。
队里的成员已经怒火攻心。
如果不是没有队长命令,他们早就操着战舰碾死联邦里那些老狐狸。
而已经陷入精神力暴动的男人却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傲慢模样。
只是过于嗜睡。
常常一个人待在空寂的顶楼。
众人担心暴乱的精神力威胁生命是一回事。
同时藏不住暴戾气息的队长看着也很吓人。
这几日小队的日常,便是一边怒火攻心地痛骂恶毒的联邦、愚蠢的民众、该死的叛徒。
又一边颤如蒲苇地偷偷打量时不时下来进食的队长。
“宁平,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有人担忧望向消失在楼道的高拔背影,小声问道。
宁平也愁,楚立罡也愁,其他人也愁。
愁思拉长再拉长,绷断了理智。
于是客厅又是一阵渗透了煞气和杀意的谩骂声。
这也只是硝烟味。
顶楼才是真正的厮杀。
殷业秉望着被自己精神因子锁住的黑袍人,毫无波动地抬起了枪。
消音的子弹飞快钉进那个人的手腕、脚踝。
几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后。
便看见带着流光的子弹如同弓箭,将人死死顶在墙上。
只是下一秒。
那人用力一挣,手脚跟着咔擦一响。
黑影如同纵身跃起的豹子,以恐怖的速度冲了过来。
殷业秉随手翻回枪。
猛地抬起长腿踹向人体致命的脆弱地方,反应极快。
那人却敏锐地错开了致命的攻击,一手拽住那如利刃横扫过来的腿。
如细水似的热流从拽住小腿的手掌心流向骨髓。
迅速扑向体内躁动疯狂的气息。
殷业秉垂眸看着面前的黑袍人。
本想抬高踹向敌人心脏的腿改向往腹部用力一扫,将人踹在墙角。
那人没有反抗他的攻击。
只是一边扯着兜帽,一边摩挲着匀称结实的小腿。
扑灭暴戾气息的热流速度更快了。
于是从压抑的暴乱中滋生的酸涩麻痒感觉越发明显。
以侵略的饥渴感吸.吮着骨髓。
殷业秉看着那只紧紧拽着兜帽的机械手。
脚下用力踩在过分坚硬的胸膛上,然后弯腰去挑那个黑色兜帽。
被抵在墙角的那人立刻挣扎起来。
好似兜帽藏着绝对不能被人看着的东西一样。
男人眼眸漆黑,盯着被自己踩着的人:
“江唐,你在躲什么?”
那人应声怔愣。
修长而冰冷的金属手指无力蜷缩,任由面前的人扯下自己的兜帽。
黑色的兜帽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下滑,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金属暴露在空气中。
那张蔓延着机械线条的脸如似轮廓,如似空白,虚虚实实间,像是被掀了帷幕的神像。
除了一双糜艳的紫眸鲜活至极,可窥其影。
虚渺面目下的暗紫眼眸因为这点儿瑰丽的留白显得极为摄人心魄。
因为它清晰倒映着眼前的人。
在冰冷的神性中用世俗的情愫盛着眼前人的身影。
这是无法用语言比拟的震颤。
但江唐不认为自己这副样子多独特。
他安静抬眸看了眼殷业秉,只见那双漆黑的眼眸毫无波澜,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沉默了半刻。
像是忍不住似的,那纤长的睫毛微微垂落下去,额间的碎发散乱着,无端有些委屈的可怜。
他背靠着墙,垂眸低声道:“我这样不像人类……怕你不喜欢。”
察觉到面前人气息趋于稳定。
没得到回应的江唐立刻松了手,挣扎着要逃脱。
殷业秉平静地看了眼那忽然收回的手,对着挣扎起身的人收回了腿。
然后在那人从身边擦过而逃时。
他又陡然发力拽住人的手,将人甩在地面上。
再是修长的右腿一迈,跨过健实坚硬的腰腹。
将猎物彻底锁在身下。
“跑什么?”
卸掉了上将职位的男人看上去更加高深莫测。
连那点似有似无的肃穆感都散了个干净。
那双狭长漂亮的眼,漫不经心俯视着被桎梏在身下的猎物。
光影交错着危险至极的氛围。
就像落在汽油上的火星子一样。
江唐根本无法逃离本能的渴望。
叠嶂的距离使得那点儿动静无处可逃。
在暴戾中焚烧了几日的男人终归是可怕的。
那冷漠的平静下是致命涌动的暗流。
他近乎施虐般扼着那人的脖子,紧紧贴着流动着电波的金属,语气森然:“不愿意?”
江唐望着身上散漫又蛊惑人心的男人,睫毛颤了颤。
他死死压抑着碾压大脑的渴求。
告诫自己不能再产生过多的羁绊。
应该像个多余人一样退出眼前人的生活,等待落幕才对。
但是他又无法拒绝面前的人,无法无视这个人眉眼间的郁色。
想到殷业秉之前对他发.情期的底线。
江唐斟酌措辞,语气带着温柔的安抚:“没有不愿意,可是我这个形态没有分化出……后面的器官。”
从联邦突然让张抒越控制他从人鱼星离开开始。
察觉到那些人的急迫。
江唐不仅跳过了最后一个序列,更是没有分化完全,就带着半成的金属体从实验舱里出来了。
殷业秉闻言撑起了腿。
起身前冷漠的余光随意扫过,触及到身下人那紧紧贴在身侧的手。
眉眼的郁色瞬息沉寂于阴影。
殷业秉这几日见到许多避让。
星网上那些恐惧的恶意的。
身边担心的顾忌的。
但这些都不及这个过去恨不得缀在他身上的江唐躲闪的手,来得刺眼。
躯壳里的暴戾沸腾而起。
将血肉烧得焦渴干枯。
江唐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又坐了回来,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他伸手想去阻。
便被硬实的皮质带上扣锁了正着,顺势被扣在了头顶上方。
禁锢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温和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
让那漂亮细腻的肌理变成滚烫的火,压在他身上燃烧。
如同刺挠的战火燎过。
细软的黑色同他的理智,被随意而任性地撕碎扔在地上。
那黑沉的眼眸极为危险,更像是在撕裂江唐的躯壳一样。
就好像是要将他压抑的灵魂撕得粉碎。
江唐感觉嗓子眼一股铁锈味。
机械体并不像兽体,分明连血液都无法模拟。
血腥味更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好似里面的器官都被**扯碎碾破。
江唐吞了吞干焦的喉咙,转开视线去看桌上的花。
以避开殷业秉俯视的眼眸。
殷上将似乎不怎么会插花,那桌面上的白瓷花瓶尽管很是好看,叫人移不开眼,却很生硬地插着花。
星际的园丁常识第一条便是告诉读者,花瓶需要沾水湿润,才能在不磨损花瓶瓷口的完整情况下使花枝慢慢深入。
而不是蛮硬地搪塞,那只会让两者艰涩。
血腥味从口中蔓延到鼻端。
越发像场不见锋芒而易见血的暴力。
江唐看着生硬磨合的搪塞,在被压制的疼痛之余只觉涩然瑰丽。
空气炙热起来。
耳朵太烫了,脸也好热,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借着干涩的喉咙沙哑道:“这样会出血的……让我来,好吗?”
高高在上的男人眉眼轻落,不无不可的姿态傲慢又蛊惑。
房间的墙壁随着暧昧的气息潮湿起来,那层浅色的红于是也艳了起来。
悬浮的灯器立在头顶,成线的灯光从中径直落下。
房间的墙面并不平整,炙热的灯火擦过墙壁上突出的小块,恍惚看着更像是用力碾过的颤栗。
倒映出越发绮丽的红。
但这也只是墙面,晃动的其实是上面的人影。
殷业秉嗓音低沉,压制不住气喘时也是透着暗色的性感。
而非黏腻的缠绵。
哪怕是极端,也是滞了瞬然后缓缓吐出逼至唇.齿的气息。
爱人的难捱是最上乘的春色。
灯光下居于上位的人随下位的沉沦而颠簸着。
那冰冷阴沉的眉眼略微皱起,如延绵的山,勾人而不流俗,侵略性被渲染极致。
起伏的不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还有线条流畅有力的腰腹。
这一切的风光都被那双粘稠的紫眸吞噬干净。
房间墙面上的潮湿凝结起来,重重滚过艳红的突起地方,泼上一层透明的反光。
那是电流的颜色。
贯穿着通电的感受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殷业秉猛地颤了下腰,暗沉的气息转了个调,低低的,像是往人心尖用力一抓似的。
才泄电的电线管再次挺直生硬。
水色一次一次潮湿了墙。
夜色一点一点爬上了窗。
有人借水色抒发灵魂的暴戾,算作重逢。
有人借夜色放纵最后的贪婪,算作诀别。
明明看见网友说晋江最近审核松了,可是小黑屋怎么还是好难滑出来,福瑞都一笔带过了,小情侣最后一次卿卿我我别锁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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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空域链『覆面』二(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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