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见安答应可算是安分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小主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过了几日,马上就要到了太后娘娘的寿辰,本想着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没想到竟是突然下起了雨,眼看着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太后娘娘一早将皇上叫来,说了自己不想办寿宴的意思。“如今这样的天气,很不必劳师动众办寿宴,想必也是天意如此,哀家想着寿宴也不必办了,让高僧进宫做一场法事便罢了。”
皇上心里也装着事情,也是应下来,“皇额娘说的是,那就听皇额娘的,回头朕让皇后安排,只大宴不办,总得办一场小宴,还请皇额娘不要再推辞罢。”
太后娘娘知道若是一点不办,会让天下人说嘴皇上不孝顺,自然点头应下,“皇上个皇后商量着安排吧,只别太铺张浪费,哀家不喜。”
“皇额娘放心,皇后最是体察上意,定萌胖皇额娘满意,朕那边还有事务早处理,儿臣先行告退。”
太后点头应下,“哀家这里一切都好,皇上且去忙吧。”
见太后无事,皇上便也急匆匆的离开寿康宫,转往御花园去,只可惜大雨倾盆,皇上撑着伞,看着空无一人的秋千还有暴雨打落的杏花,颇有些失望。
他到底失约,与莞常在错过了,苏培盛看着这大雨,颇有些担心皇上的身体,见皇上默默无语,迟疑的喊了一声,“皇上?”
皇上摆摆手,“罢了,回去吧。”
说完皇上也只能打着伞,步履匆匆的回了养心殿,之后想起太后的吩咐,派人将皇后招来,说了太后不办寿宴的事情。
“皇额娘不想大办寿宴,但总不能一点都不办,便办个家宴,不必请外臣和宗室了。”
皇后娘娘自然顺从应下了,“臣妾明白了,回头会好生安排。”
“有你安排,朕是放心的,你且去忙吧,朕也得处理公务了。”
皇后原还想着和皇上多说几句,只看着埋头公案的皇上,也只能欲言又止的退下了,之后便下发旨意到各宫,就是连安陵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样也好,我总觉得光送这些佛经有些寒酸,还怕别人见了会嘲笑我,若是没外人在,倒也不担心丢不丢人的事情了,太后娘娘该是不在意这些的。”
“小主不必妄自菲薄,待来日小主得宠,哪里会为银子费心了。”宝鹃显而易见没死心,一直找机会劝安答应争宠。
“你还不知道我吗?若是能得宠,早就得宠了,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恩宠对我来说,也实在不是能奢求的。”
第二日雨没停,皇上却病了的消息传开,一并传来的还有太后吩咐皇后安排后宫妃嫔们给皇上侍疾的消息,就连安陵容也未能避免。
“如今这样的天气,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不便出门,倒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还能记起我来,这侍奉皇上还有我的份儿?”
宝鹃倒是高兴起来,如此也算能见到皇上,说不定病中的皇上眼光不好,能看上安答应呢,她得好好给安答应打扮一番。
“行了,别麻烦了,简简单单就好,我是去侍疾的,又不是侍寝,整这么麻烦,若是撑不了多久就散了,岂不是要殿前失仪?平日里那样就好。”
宝鹃眼看着安答应将她拿出来的发簪放回去,只不甘的说道,“小主平日里那样是好,只小两把头更干净利落,还能让小主困顿的时候靠着床沿歪一会儿,平日里那种戴旗头的装扮可不能倚靠,发髻会散了。”
安陵容想着去侍疾,想必富察贵人也不会让她近前,倒是能找个地方趴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那就听你的,只不过不必戴那些大的发簪,重得很,也挂不住,将我做的绢花拿过来簪几朵就是了。”
“小主那也太素了些,小主这样出去岂不是会被人笑话,好歹小主是个答应,总不能装扮的比富察贵人身边的桑儿还不如。”
“那就再插那两个银扁方好了。”安陵容随手指了指,说道。
说起来除了当初安答应进宫的时候,可没戴什么首饰,左不过两根银簪子一朵珠花,银簪子工艺粗糙不说,还旧了的。
两个金镯子也粗鄙的很,安陵容也不打算融了换银子花了,也只能空置了。
剩下的也就是当初刚进宫得的赏赐,还是皇后例行赏赐的首饰,并不算多好,至于其他人那里,左不过她就一答应,谁又会重视呢?
安答应之后就再没得到别人的赏赐,后宫妃嫔们的首饰除了当初进宫带进来的,其余获得的途径无非就是上位者的赏赐了。
只安答应没能承宠,自然得不到皇上的赏赐。而沈贵人一向是阳春白雪的人物,是想不到这些的。
沈贵人就算是帮衬安答应,也没得平白无故送首饰的,多是照看着安答应别被人少了份例,再就是给安答应回礼。
送来的都是一些实用的,而莞常在那边更是自顾不暇,送的也是自己力所能及能给的东西。
莞常在的首饰也都是自己带进宫里的,不说平日里戴着都不够回转的,还有要照顾不能明说的庶妹,多有赏赐她的时候。
更就节俭起来,何况那都是家里额娘精心给她准备的一份心意,拿来给庶妹都觉愧疚,更不好随便送人,所以安答应的打扮日常都是那份大拉翅带着两个粉色线绸坠子。
几个簪子来回倒替的戴,偶尔不出门歪在床上,梳大拉翅也不方便,宝鹃这才给安陵容梳的小两把头。
后来自己做了头花,这才能稍稍能看,那都是好布料,再加上安陵容手巧,又不怕人笑话,这才坦然戴着自己做的头花。
安陵容也是吩咐,之后只有出门的时候才让宝鹃梳大拉翅,之后日常都是小两把头上身,毕竟不用戴发簪,还轻巧方便。
如今要出门,安陵容才想起来大拉翅,毕竟这么长时间。安陵容一直没出门,也不知道小两把头适不适合这个时候装扮。
自然稳妥起见这才让宝鹃梳大拉翅的,谁知道宝鹃说了这么一些话,倒是让安陵容知道小两把头也行,不过不能只戴几朵头花。
宝鹃再是不满,也只能听安答应的话,只安答应向来没什么好的首饰,耳环也仅仅只有两对好的,一个是安答应日常戴着的粉碧玺耳坠,另外一对便是碧玉耳坠。
只那一对,安答应从来都不戴的,宝鹃猜测许是有什么缘由,毕竟那耳坠一看就不像是安答应自己的。
如今难得有了出头的机会,宝鹃自然是想着头上已经这么简谱了,耳朵上还是多点贵重的才好。
“今日小主可是要换个别的耳坠?这耳坠正衬小主衣服上的玉兰花。”
原是今日穿的衣服上绣了白玉兰,衬着几片子绿叶,就这也牵强了些,不过安陵容并没有那么自卑,自是不会在意这些。
只点了头,宝鹃这才欢喜的给安答应戴上,之后又是给安答应描了眉,点了唇,“到底有可能面圣,小主且装扮得宜一些才是。”
安陵容也只点头应下,如此装扮得当后,安陵容照了照镜子,一切都妥当了,这才又嘱咐了几句。
“夜里我和富察贵人一道儿去侍疾,你们早些睡,看顾好门户,别出延禧宫,只管歇下就是了。
“明早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不必等我回来再去提膳,只提前提回来就行,等回来我再凑活用一些。”
“小主放心,奴婢等明个儿一早就去养心殿外面等着小主,奴婢也会看好屋里的事儿。”菊青最近得安陵容看重,自是尽心尽力为安陵容办事儿。
说起侍疾的事情,只要是后宫妃嫔们没生病的,都一一有做安排,今日白天是皇后和齐妃一起守着皇上,夜里便安排了富察贵人和安答应一起守着。
至于莞常在和端妃都是抱病了的,自然是没有安排她们两个病人侍疾的道理,莞常在那边的碎玉轩本就远离后宫是非,几乎被人忽视的存在,就是连皇后都选择性忽视了莞常在。
自然后宫的消息也没那么快传到碎玉轩这边来,何况莞常在当初装病也是为了逃离后宫是非。
上一次被人提醒后,自然也不往后宫这里来,又有余答应的缘故,莞常在更就多数待在碎玉轩里自在过活。
毕竟那药虽是不伤身子,到底也是药,苦就不用说了,莞常在最怕苦了,也不愿意再喝了,已经停药有段时间了,不过不想惹是非的心思却是没变,也是一再躲了。
若不是之前小允子和流朱哀求,小允子又是在偏僻地方扎好了秋千,莞常在也不会去了御花园,如今阴差阳错和皇上认识,还以为皇上是果郡王呢。
因着失约的事情,莞常在心里也不舒坦,又想着后宫妃嫔和王爷牵扯在一起也不好。如今正好有失约的问题,倒不如如今断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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