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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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被抛弃的真千金(11)
辛夷的表情呆呆的,像只懵懵的小兔子,可爱极了。
应濯不由得失笑,耐心的应道:“是我。”
“你怎么来了?”被熟悉的味道笼罩住,辛夷这才真切的感受到并不是虚幻的梦境,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
“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张叔张婶,会陪你一起回来的。”昨天,等他到顾家的时候,辛夷已经被杜家人带走了。
他来晚了一步。
加快速度朝村里赶来时,在半路上被南枝的车截停。
经过宴会的那一遭后,特别是知道南枝背地里警告过辛夷后,应濯更是厌烦南枝了。
以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只是用避之不及表明态度,在公开场合也没有给过南枝难堪。
过了这么些年,南枝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那些情分,也该耗尽了。
被迫停车后,应濯没下车。
直到南枝‘噔噔噔’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过来,敲了好一会车窗。
车窗不耐烦的降落,露出一张冰冷的侧颜。
对于他的冷漠,南枝早已司空见惯,“阿濯,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下来吗?”
声线溢出冷意,应濯没正眼看她,“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南枝喜欢应濯,也可以低声下气,但不可以一直低声下气。
她摁了摁掌心的车钥匙,红色的玛莎拉蒂车窗降落,露出一张苍白稚气的脸。
“你确定不下来吗?”南枝说着,朝着右边扬了扬下巴,“我车上有你想见的人。”
应濯抬眼,她的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他要找的。
在雨夜同他父亲的车相撞的,货车司机余通海的女儿余依依。
此前,他前往大山,也是因为余依依。
应璋出事后,黎清淮仔仔细细地盘查过余通海的家世背景,并无可疑之处。
雨夜视线不好,货车司机一时疏忽,才有了这场意外。
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人为的痕迹。
黎清淮怜惜余依依年纪尚小,年幼丧母,如今又丧父,因此有意地掩盖了余依依的存在。
就是担心草木皆兵的应濯不理智之下,盘问余依依,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造成心理伤害。
其实一开始,黎清淮并不打算掩盖余依依的存在。
是钟鼎文建议的。
钟鼎文发现,余依依的那双眼,像极了自己因癌症而病死的妹妹钟乐之。
再加上查到余通海身患癌症,更是伤感。
想着余依依并无亲人可以依靠,懂事又聪明,心生怜悯,在保险公司的赔款上,另外加了二十万。
想到已经逝去的爱人钟乐之,黎清淮更是难过。
也就同意了钟鼎文的建议。
应濯下车后,拉开了玛莎拉蒂的驾驶座,坐了上去。
余依依被南枝的粗暴吓得脸色泛白,见着满脸冷冽的应濯,身子抖了抖,直往后躲。
车内的空间狭窄,混着Y家新出的香水味,香的刺鼻。
眉头紧皱着,应濯突然嗅到了熟悉的草药味,不由得心生一个猜测。
他问余依依:“你中过瘴气?”
余依依没吭声,只是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
应濯又问:“然后在山里晕倒后,被人救了?”
余依依继续点头。
“是不是被一个眉心有着红痣的……”
应濯还没说完,被余依依打断,“是,辛夷姐姐救了我。”
她实在畏惧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衬衣,面容冷冽的男人,即使,他的俊美远胜于那些荧幕明星。
原来如此。
面部的线条柔和了很多,“在那场车祸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爸爸?又或者,你爸爸有没有给你留下过只言片语?”
‘车祸’一词,让余依依浑身汗毛直立。
她不愿回想,竭力克制住心里的害怕,警惕地盯着应濯,“你……你是谁?”
类似的问题,有人问过她,她回答过。
为什么,时隔几年,还是不放过她?
他说,“是那场车祸里,另一个死者的儿子。”
余依依浑身震悚,带着哭腔,“对……对不起。”
你爸爸是杀人犯。
你是杀人犯的女儿。
你爸爸死了。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
……
恶毒的诅咒,组团的谩骂,讥讽的眼神。
是将她紧紧包裹住,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正在经历的,从未停歇过。
应濯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轻松。
他的猜测,并未在余依依这里得到验证。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是他想太多了?
拉开车门,应濯有些失魂落魄地下了车。
恍惚之下,没站稳,身子朝□□了倾。
“阿濯。”南枝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却被他躲了过去。
躲的动作加重了下倾的幅度,应濯摔倒在地。
坐在地上,对南枝道:“谢谢。”
南枝嗤笑一声,是自嘲,更是苦涩,“你还是要去找她?”
“是。”
明知是这个答案,南枝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像被人用力扯开心脏,恶意把玩,“她已经跟着杜家的人走了,游白鹤也跟着一起去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游白鹤喜欢她。”
应濯从未将游白鹤放在眼里过:“那又如何?”
爱情又不是你争我夺、你输我赢的游戏。
他跟游白鹤,也不是对手。
“为什么不能是我?”南枝一直想不明白,她原以为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会等到的,“是我先救了你。”
凡事,得分先来后到。
“没有为什么。”应濯无法解释,他只知道,“我只喜欢辛夷。”
如果非要探究原因,那只能玄乎的称作为感觉。
他见辛夷的第一面,就想着日日能见到她。
一见,即钟情。
他只喜欢她,也只想要她。
应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丢下一句“南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后,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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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白鹤直接打断两人的对话,催促道:“小师妹,抓紧时间,我们还要去给村民看病。”
刻意在‘我们’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辛夷只是被应濯的突然到来惊到了,再加上刚睡醒,有点懵。
被游白鹤这么一提醒,想起了山里路不好走,村民住的也较为分散,的确要抓紧时间,赶紧吃。
乖乖地点了点头,“嗯,师兄,你也快点吃。”
游白鹤宠溺的应了声‘好’,才像是突然注意到横空而来的应濯,客气的问:“吃了吗?”
仅仅才过了一天,辛夷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应濯面色却很冷,像是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厚厚的冰。
“没有,我自己去厨房做,待会跟你们一起去给村民看病。”他尽量平静地说。
说完后便立刻向着厨房走去,不给游白鹤接话的机会。
很快,应濯就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另一只手拎着个小木凳子。
他轻车熟路的坐下,专心吃起面来。
辛夷坐在中间,应濯跟游白鹤一左一右,刚好互为对面。
一遍吃面,一边用眼神进行厮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因着食不言的规矩,飞速的把面吃完。
游白鹤问:“你也要一起去?”
“嗯。”应濯掀了掀眼皮,并没有正眼看游白鹤,“以前也是我陪着辛夷一起去的。”
转过头,故意问辛夷:“我可以一起去吗?”
辛夷点点头,“可以啊。”
应濯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游白鹤。
游白鹤无声的冷笑着。
苍老的声音横空而来:“我们也一起去。”
辛夷抬头看,杜玉宣扶着杜春,站在门内,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倒是好,但是:“爷爷,舅舅,山路难走。”
而且,他们对路不熟悉,一起去的话,一个病人也不需要四个医生同时看啊。
几乎是辛夷神色微变,游白鹤便能立刻察觉她的心思,安抚道:“小师妹,别担心,我们可以兵分两路。”
他瞥了一眼应濯,微微一笑,“我跟你一起,应濯对山路熟悉,他跟师父师公一起。”
的确是个好主意,辛夷蹙起的眉头,立刻被抚平。
“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应濯见招拆招,“辛夷,不如这样,我们都去村委,让村长用广播通知需要看病的村民到村委,这样效率高一点。”
这也是个好主意,可是:“村里没有广播啊。”
这得感谢之前的先见之明了,应濯说:“我走之前,安排人装了。”
杜春最后拍板:“那就按小应说的做。”
摸了摸白胡子,同辛夷商量,“丫头,咱们在村委,义诊三天够吗?”
应濯的提议很好,但临时的通知,能前来的人并不多。
不如多待几天,一次性将村民的病症都摸个底。
这都是女儿认真诊治过的病人。
如今斯人已逝,他要帮女儿照顾好她的病人们。
辛夷:“够的。”
集中诊治,三天绰绰有余。
游白鹤想了想,提议:“小师妹,咱们将村民们的身体都摸个底如何?”
严重的病人,就先交给杜春跟杜玉宣。
剩余的,辛夷把脉,游白鹤辅助,来个中西医结合。
闻弦而知雅意,辛夷本就是个医痴,昨晚游白鹤的讲解,让她对西医的知识求之若渴,也万分好奇。
他愿倾囊相授,辛夷求之不得,高兴极了:“好呀。”
瞧着她弯了弯眼眸的模样,游白鹤心里软得不像话。
他凑近,轻轻撩了撩散落在她额间,盖住红痣的碎发,“作为感谢,小师妹将柜子上的那几瓶药送给我可好?”
游白鹤指的是匣子旁边,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那是辛夷痴迷古籍医书时,研制出来的各色药丸,止痛药,迷.药……以及传说中的忘情药。
昨晚闲聊时,辛夷同他提起过,游白鹤好奇极了,想研究一下。
同为医痴,辛夷爽快应下:“好呀。”
两人姿态亲昵,聊得起劲。
衬得应濯,是个十足的外人。
游白鹤斜着眼瞥了被冷落在一旁的应濯,刻意凑近。
语气更加亲昵,“那就多谢小师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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