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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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被抛弃的真千金(16)
游白鹤送的草药,连着盒子被辛夷放在房间的书架上,架上的东西是从山里那个家搬过来的。
紫檀木盒依靠着杜衡的木盒,在堆满了本子的架子上,不至于显得如此孤单与突兀。
订婚宴之后,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一切照常,只不过去诊治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小心。
唯一的变化,辛夷后知后觉才感受到。
她见不到游白鹤了。
有时她去杜家,游白鹤明明也在,却会刻意躲开。
在书阁里待上一会,等到她走后,他再出来。
个中缘由,辛夷心知肚明,没有揭穿,十分配合着,躲避着游白鹤。
这样的配合,让游白鹤觉得更难受了,偶尔也会躲到门后看她。
只是远远的看着。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杜春已经一把年纪了,对于这些事,看的太清楚,不过是叹息一下,便由他们去了。
所谓姻缘,缘之一字,十分重要。
杜玉宣感慨得很,又时常惋惜。
他这个徒弟啊,跟辛夷之间,并不是没有缘分,只是他不如应濯果敢。
游白鹤见惯了圈内的虚与委蛇和凑合,对于感情,太谨慎了。
须知感情,是慢不得的。
你慢一步,他快一步。
这缘分就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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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一年后。
是应濯提出来的,征求过辛夷的同意。
定好请帖,分发完毕后,开始繁琐复杂的备婚。
应曦将能包揽的事务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脸色恢复了健康的红润,不再像从前,风吹一下就要倒似的。
虽然也如同辛夷一般,流落在外。
但时间没有那么长,回归豪门时,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
应曦样样精通,教起辛夷来,也是得心应手。
辛夷同样聪明,一点就通,还过目不忘。
辛夷讨厌社交,却也明白,居其位便要谋其事,享受了好处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该学的,她会学,该做的,她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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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依依的口中得到答案后,应濯渐渐放下了雨夜的那场车祸,只当是意外。
他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辛夷,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都陪着辛夷。
辛夷成了他的全部。
她不再排斥、抵触他,而试着接纳、喜爱他,同时,依靠他。
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应曦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场车祸,是蔽日的乌云,如今,终于散去。
人总要学着向前看,不能紧紧抓住过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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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过后,黎家跟应家对南家的扶助也到了尽头。
从前是尽可能的施以援手,如今是全然的置之不理。
冷眼旁观是另一种助力。
让旁人再没顾忌,一一蚕食掉南家的产业。
拜高踩低,是人之本性。
圈内的聚会,南家不再在邀请之列。
南枝昔日那些好友,所剩无几。
她没有心力再纠缠应濯,寻求所谓的爱情。
因为生计,都成了问题。
南父并没有商业天赋,连将将维持生意的能力都没有。
可惜的是,更没有远见。
他的狭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救命之恩带来的‘帮助’二字。
黎、应两家数十年的帮扶,让他习以为常。
未曾想过,再无帮扶的时候。
一贯高傲的南枝,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她低声下气求了一圈,却没有任何人搭理她。
想找应濯,但以今时今日的身份,连应濯的面都见不到。
有一次,守在应濯楼下苦等了一天,最终等到了一个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的身影。
那个身影将辛夷抱住,如珠似宝,无比珍重。
如今,她与他们,倒像是两个阶层的人了。
求人不如求己。
南枝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将豪华首饰全部卖掉,一心经营着南家唯一剩下的产业——服装业。
人靠衣装。
她生得貌美,寻常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只会更加好看。
除了做实体店之外,她还开始运营网店,从而发现了新的致富渠道——
网络直播。
这二十年,她一直围着应濯转,从未想过旁的东西。
可如今,南枝找到了她的事业。
它比应濯,更能让她开心。
且是付出,便立刻能得到收获的那种。
突然就想起了辛夷的那句话:你这样好看,不要把自己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这才明白,过去的岁月,竟都是白白蹉跎掉了。
南枝的服装店很火,比之圈内盛行多年的高奢品牌还要火。
但圈内的很多人,对此不屑一顾。
她们穿的衣服,不会是最火的,而是最有底蕴和格调的。
那个圈子,浮浮沉沉,任凭南枝如何努力,已然是不能回归了。
她现在也不在意这些。
比起这个,赚更多的钱,收到更多的好评,能让父亲皱起的眉头,平复一些,才是最重要的。
从前她孜孜以求的爱情,如今不屑一顾。
对应濯也是。
他对辛夷的深情,举国皆知,人人称赞。
像极了当年他父亲应璋对母亲奚有仪。
可这样的深情,能维持多久呢?
南枝很好奇。
分店一家接一家的开,南枝忙的分身乏术,抽不出心力去关注辛夷跟应濯的事情。
这两个人,离她很遥远了。
在巡店的路上,抬头望着广场的大荧幕,南枝才发现,还有一周就是辛夷跟应濯的婚礼了。
她还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余依依,那个害死应璋的货车司机的女儿。
心头微动,南枝默默地跟了上去,走在余依依的身后。
听到她喃喃自语:“辛夷姐姐,你救了我。作为报答,我应该告诉你未婚夫事情的真相,对吧?”
捕捉到‘未婚夫’一词,南枝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
余依依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硬币,紧闭双眼,心想:若是有字一面朝上,那就说。
不安的朝空中一抛,等待硬币落下,余依依犹豫了一下,凑近看,朝上的那面,有字。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余依依小跑着回家,连门都来不及关。
拿起抽屉里的东西,握在掌心,就朝外跑。
南枝一直跟着她,看着她进了一家快递站,寄了一个加急件。
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南枝顺手从快递车上将快递拿走了。
捏了捏包装,像是笔的形状。
回到车上,拆开一看,是录音笔。
她的心突然跳的厉害,稍稍平复后,手颤抖着,开启了录音笔。
听了一遍内容,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
居然,是他害了应濯的父亲。
如墨一般的黑色,浓稠,将周围吞噬。
南枝维持着呆呆盯着录音笔的姿势,没有变过。
她不太能接受这个真相,想不通。
如果应濯知道真相是这样的,那……
嘴唇跟着手一样颤抖,南枝艰难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应濯的电话。
机械的声音告知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应濯把她拉黑了。
心控制不住的泛着疼,蔓延到四肢。
南枝眉头紧蹙,扶着胸口,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心里涌动着一个念头。
应濯,如果复仇的代价,是永失所爱呢?
你会怎么选?
她真的,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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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在辛夷额间落在一吻,眼神缱绻,应濯低声道:“晚安,璨璨。”
再过一周,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是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为了在婚后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辛夷,应濯吩咐秘书处将能提前完成的事全部提上日程,通过邮箱发给他。
最近大半夜加班,成了常态。
他甘之如饴。
辛夷卸下心防后,两人的感情愈来愈好,应濯能察觉到,辛夷已经爱上了他。
他高兴极了,恨不得再提前一点结婚,他想拥她入眠,想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的睡颜。
一目十行的扫视着邮箱里的邮件,当看到南枝发来的邮件时,应濯眉眼一凛,直接选中删掉。
就当要按下确认键的时候,迟疑了。
邮件名是关于应叔叔之死的真相,带着一个音频的附件。
应濯先入为主的觉得是南枝的恶作剧,犹豫了半天,才打开。
音频很短,但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余通海的声音。
浑身震悚,应濯愣住了。
很久,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拨打南枝的电话。
对面一秒接通,不再是亲昵的称呼‘阿濯’,而是:“应濯,好久不见了。”
应濯连忙问:“你从哪弄来的录音?”
南枝启唇,一字一字道:“无、可、奉、告。”
嗤笑一声,又道:“想要完整版的录音吗?那就明天过来找我。”
应濯沉默了一会,低声问:“明天几点?”
把玩着头发,南枝语带玩弄,随意道:“看我心情呗。”
高高在上,傲慢开口:“等我电话吧。”
立刻挂断。
应濯在书房里坐了一晚上,直到天光大亮,佣人敲门:“少爷,吃早饭了。”
声音带着熬夜的嘶哑,“好。”
坐在餐桌前,辛夷盯着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阿濯,昨天没睡吗?”
手虚握成拳头状,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应濯轻描淡写道:“嗯,公司事情比较多。”
他只有说谎时,才会做这个动作掩饰,辛夷看破却没有揭穿,“那今天我跟姑姑去逛街吧,你在家补觉。”
“好。”
吃饭的全程,应濯都没有抬头看她。
偶尔视线交错,也会立刻躲开。
心里纳闷,辛夷没有追问,他不愿说的,她也不必问。
只是心里,存了个疑窦。
和应曦逛街时,也有些心不在焉,还被调侃:“咱们家璨璨离了阿濯就心神不宁了。”
辛夷付之一笑。
余光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即逝。
她不会认错,那是本该在家休息的应濯。
没过多久,同一个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次,是正面。
辛夷看得一清二楚,是南枝。
应濯去见了南枝。
所以,才不敢看她。
辛夷不会怀疑应濯的忠诚,只是有些纳闷,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怎么突然产生了联系?
正走神时,被稚嫩的女声叫住,“辛夷姐姐。”
折身看,是她救过的那个中了瘴气的小姑娘,余依依。
辛夷很惊讶:“依依?”
余依依死死地抓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安,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姐……姐姐,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抱歉地看了一眼应曦,对方回以一个理解的眼神,辛夷跟余依依走到角落里。
“什么事?”她问。
裙角被拧成麻花状,“姐姐,我寄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辛夷懵了:“什么东西?”
“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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