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衣服颜色杂,你别嫌弃。好了,这下这里乱糟糟的,你就是再神色惊惶也不打眼了。”
林子那边一种畅快地抒发书生意气的书生们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脚步慌乱地朝这边过来。
白及刚帮韦小姐系好披风,脚程快的书生已经到了桃杏林边上,正极目往这边看!
白及不过是掉下池塘被自己丫鬟救起来被一个人看见上岸的那一幕,就几乎丢了命!这胸口湿漉漉的一片要是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还不知道韦小姐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家规严一点的,回去就将她一条白绫吊死了!
就算家里疼爱女儿舍不得,那娇娇女的心气也遭不住这样的打击!
韦小姐吓得整张脸都浮现了一丝死气!伏在白及的肩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韦夫人更是手脚发软!
最先冲出来的男子只微微看了一眼亭子,被那乱糟糟的情况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子大声地问:“夫人,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韦小姐的父亲。
韦夫人勉强定了,定神高声回应道:“无事!夫君你们回罢。我们整理一下也好了!”
颤抖的声音让韦父更焦虑了,但他还真不敢就这么冲去女眷聚集的场所,毕竟这都是未出嫁的小娘子啊,这万一冲撞了,可真的是滔天的祸事!
他只能强忍的心中的焦虑拦下随同自己一同而来的书生们心神不宁地回到灌木林那边。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书生都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也有挖坑的心思削减了脑袋想上向上爬的想不惜一切手段要找一个能够资助他们的妻子!
平时他们自然不敢胆大妄为,但是现在法不责众正是大好机会!
反正坏事又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只是捡漏的幸运儿!
抱着这样的想法,有那么几个书生打量上官喆的眼神立刻变得隐晦而诡异起来,毕竟这人的未婚妻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坏了他未婚妻名节的人并不是他,可是得便宜的是他啊!
如今他们所遭遇的岂不就是当初上官喆事件的翻版?
这么想着他们将诡异的那样的目光从上官喆身上收回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上亭子里看去。
那算计的目光吓得韦夫人心都凉了半截,不敢想象如果没有白及把场子搅乱,那些恶毒的眼睛只盯着女儿一人,会是什么后果!
扭头看着披着白及披风被白及搂着的女儿,韦夫人眼神柔和了一瞬,却在转头看见佘珊珊时变成了一片森寒!
“来人把这下 贱的丫头给我绑起来,送进府衙处置!”
既然没人认你,那就做个流民!
白及在韦小姐靠到自己肩上的时候就已经抱着韦小姐转了半个圈,只留下一个背影对着桃杏林。她是个已经订了婚的女子,只要不被人看到脸,一个隐约的身形看了就看了吧。但是韦姑娘可不行,这姑娘可还没相过亲昵,若是真被人看了去,这未来的郎君对象可要下降不止一个等级。
古代的女人结婚比投胎还危险,投胎投得不好,肯努力,还有第二次的机会。结婚结得不好,一辈子就完蛋了。
“别动别回头。”
听到韦夫人高声的立刻再有几个健壮的匍匐从林子里疾步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地将佘珊珊的双臂架起,拖起来就往外走。
夫人小姐们的敏捷自然不能有所损伤的,但是一个得罪了夫人小姐的下J丫头可就没有这份待遇了。那两个健壮的仆妇不仅不替佘珊珊隐藏容貌,还将她的双肩向后划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强逼着她仰着脖子抬着头。
那巴掌大小的脸和清秀尚未展开的五官,就这样大咧咧地摆在了一众外男的眼前,任由外男评头论足。
佘珊珊本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在她二十余年的认知里面,从来不认为女人的美有哪里不能展示,容貌就是上天所赐予的,她就是要尽情地将自己的资本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此时被人以这样一个尴尬的姿势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只感觉到羞愤。
奋力地扭动着想要挣脱仆妇的控制,嘴里更是大骂:“你们放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两仆妇是韦家的家奴,韦小姐更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平时爱得跟自己的孙女儿一样,此时见孙女儿差点被这小丫头坏了名节,哪里能忍!
一边拖着佘珊珊往外走,一边手上利索地在其手臂内侧不断地掐着拧着。
被反剪双臂弄得本身疼痛难忍的佘珊珊被这么一掐,挣扎得更剧烈,看见另一边聚集了一群头戴纶巾的书生立刻放声尖叫:“公子公子救我!”
别说那群书生了,就连佘珊珊也不知道她叫的公子具体是哪一位“公子”。
按理来说。不明事理的缘由,不该胡乱开口。
可是就像先前所说的,并不是每一位书生都懂得这样的道理。
看见一个弱小可怜的女孩子被这样粗暴地对待,有一介书生顿时就忍不住了,“放肆!怎么能如此无礼!你们还不快放手。”
苗不羁黑着脸看着开口的书声,从鼻孔里面哼出来一声。
伸张正义的书生顿时浑身僵直了一下。
不等他解释苗不羁已经语气板正呵斥:“韦夫人待下仁厚,此番如此动怒,一定是在丫头做了什么。上官你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便不要干涉别人家处理家事!”
仆妇见上官喆不再说话,立刻从袖子里抖搂出一条汗巾子粗暴地筛就往佘珊珊嘴里塞。
佘珊珊死命地挣扎着,大声地吼道:“不,我不是韦家的丫头,我不是!”
苗不羁不说话了。如果韦夫人处理的是自家的丫头,别说只是绑起来带走。就是当场仗毙了,也没有人能说什么。可如果是别人家的丫头,倒是显得韦夫人过于霸道了。
上官喆见大舅哥无话可说,抖擞起来,要求仆妇将佘珊珊暂时放开,轻声细语地哄劝着佘珊珊,“这位姑娘你不要害怕,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上官!”苗不羁严肃地喊了一声,对上官喆不守礼的行为十分不悦,“圣人云: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太失礼了!”
大部分的书生们都点头附和,觉得苗不羁说的这话半点都没错,夫人小姐堆里发生不好的事情,一个外男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少部分的书生则认为就算是要打听你也应该是悄悄地、不叫外人看见。这光是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外男去打听别人家小姐的私事,确实不像话。
“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是韦家的下人。”
眼看一介书生的注意力被苗不羁吸引走。佘珊珊哭得更加厉害了。
“那你是谁家的下人?”魏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原来是韦父收拾好心情走过来了。
佘珊珊不认识韦先生,但是却能从眼前这个男人神色中看出对自己的不善,她瑟缩了一下蠕动身体爬到了上官喆的跟前。
上官喆本性酷爱美人,尤其是柔弱无助的美人。如果不是大舅子苗不羁还站在面前,他此时已经将佘珊珊抱在怀里温柔抚慰了。
“韦先生。我们还是等夫人和小姐出来问清楚再做处理吧。”
说话间一众小姐们已经各自收拾停当在各自母亲的带领下重新戴好了帷帽,陆续从林子另一头的小路上回到各自的马车上了。
韦夫人将女儿送上马车,又求了白及暂时帮她照顾女儿,自己满脸怒气地走回林中,对着自家的厉声呵斥:“你们怎么还停留在这里,还不叫人送去府衙!”
上官喆咬咬牙,终究没逃过怜惜心切,再次上前觍着脸向韦夫人求情,“韦夫人,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事?您竟要如此严厉地对待她。不知夫人能否给我们一个面子,放他一马?”
对一个差点害死自己女儿的人,韦夫人恨不得当场活剐了了事。见上官喆开口为这女人说话心里震怒非常:“你这书生好不讲道理!你觉得她是冤枉的,我同上公堂一起当堂对质就是!要我私下放她是为何故?!”
“非也,非也。我虽然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但竟然是从凉亭处押解出来的,想必跟众位夫人小姐都有些关系。如果将他放置于公堂之下,这丫头惊恐之下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岂不侮辱小姐们的名声?还望夫人为众为各位小姐考虑,高抬贵手。”
上官喆这一句话刚好打在了七寸上。
韦夫人扭头看上佘珊珊,果然看见他眼睛里面扭转流过的都是恶毒的算计,不敢拿自己的女儿去赌,只能狠狠地咬咬牙说:“好!既然你这书生为他求情,那我便放过她这一次。但,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掌嘴三十!立刻就打!”
两位仆妇立刻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掌,对着佘珊珊的脸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最初佘珊珊还能发出一些惨叫,然后随着掌嘴进行,两颊高高地肿起,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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