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先生，您好，这里是HR公司个人终端服务中心，我们在搞一个调研活动您有时间我们可以问两个问题吗?”
林斟听后，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没兴趣”，就挂掉了电话，不耐烦地把手机随手丢在副驾驶上。
“真是的，一天天哪来的的这么多推销电话？烦死了”
他正抱怨着，前方拐角处突然出现一抹刺眼的白光，闪瞎了他的眼睛。
“会不会开车？”，刚没骂两句，他突然意识到不好，太近了，这距离，不撞到的就有鬼了。
“完了完了”
他猛地一踩刹车，车身一阵晃动，接着就是很重的撞击，玻璃瞬间破裂，飞溅而出。整个过程，很快，等他意识要闪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车骨变形，将他卡在了车座上，他环手挡住脸，却早已被先溅起的碎片划伤了眼角，鲜血滴到裤子上，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想死，可还来不及多想什么，整个人就被弹出的安全气囊震晕过去。
从撞车到被震晕，整个过程不到两秒，确实也不到两秒，他不敢相信地睁开双眼，竟真能看到眼前的景象。
两辆车的车头紧紧镶嵌在一起，灰烟弥漫，空气中满是污浊。
等等？这是什么视角？怎么在半空中？他真的死了吗？
他不敢相信地举起手望着，可看到的只是那块空气中应有的景象。他没有手，也没有脚，没有躯干，没有头，甚至不知道哪来的眼睛让他看得清这车祸现场的实景。
他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真实性，这真的是现实吗？灵魂也该有个魂体形式吧。他现在在旁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就一双眼睛在空中飘吗？
不对，都成魂了，正常人也看不到他，那在旁鬼的眼里呢？只有一双眼睛是不是太奇怪了。
容不得他多想，空气中就飘出了个五彩团子，浑身上下发着七彩的祥光，看着不是一般的东西。
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感觉里的睁大双眼，但迫于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未知形态，他也不知道在旁人眼中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那团子睁开了眼，开口说了人话，语气颇为兴奋，还不停的绕着他（呃，不知道算什么），在那儿转，转，转···
“你好，新朋友，想要和我一起开始新的冒险吗？”
果然人死后不是真的就死了，但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丑东西，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五颜六色的大蒜头？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林斟还是挺高兴的。二十多出头的大好年纪，就这么突然地死了，那多可惜，管它是什么冒险，不死就行。
“什么冒险？我来”，他爽朗地答应了。
“宿主需签订系列条约，方可开启游戏”
“条约？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林斟面前就出现一纸电子条约，页顶上明晃晃四个大字，“重华测试”，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他还没看几眼，内容就涌入了他的头脑，上面条款信息，一清二楚。
概括来讲吧，就是他自愿参与游戏系统测试，一经签订，中途禁止退出，一旦失败，则被困于虚拟世界，万世不归现实。
“什么万世不归现实？我被困在里面回不来了吗？”
“是的呢。温馨提示，鉴于宿主本人还未彻底死透，仍有拒绝签约的权利”
“等等？我没死？”，林斟喜出望外。
“宿主目前仍可选择是否参与”
“太好了，太好了，我没死”，林斟高兴地乱蹦乱跳（呃，自行想象）。
“我没死为什么要参与？这条约里全是警告，我成功了又有什么好处？”
“测试通过，宿主即可获得重生权利，系统自动抹除现实中宿主所有伤势，包括毁容，残疾，顽症。甚至，扭转死亡。”
听到死亡后，林斟彻底被惊到了，他的世界观被颠覆，原来死亡也可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世界了，至少，不是他所认识的世界。
“这么厉害？你们到底是什么？这还是现实吗？”
“这个不方便透露啦，宿主只要选择签不签约就行了”
虽然那团彩球除了眼睛再无别的器官，可林斟明显能从语气中感觉到它的感情，它给他的感觉，比二十一世纪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还要先进。
“我没死，那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看情况，系统给出的评估是未彻底死亡，但结合现实来看，宿主仍可能残疾，行动受限，或成为植物人，不复苏醒。”
听着那团子的话越来越严肃，林斟也不禁担心了起来，就算醒来又如何，他也不想后半生活在残疾里啊。
“亲，小的还是建议你签呢！”
什么鬼？
林斟不禁被吓了一跳。这团子，怎么突然就喊“亲”了，被一个未知生物以这样像人的语气喊“亲”，真的很别扭不自在啊。如果他现在还有汗毛的话，汗毛一定立了起来。
“以后能不能别这样跟我说话，有些恶心”
“好的呢！”
林斟眼见着它将要说出那个字，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谁知声音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宿主考虑地如何？需要签约吗？”
“我能去看看自己的状态吗？毕竟签约有风险，我怕自己”
“OK的”
“怎么去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林斟晃了晃那不存在的手，“能动吗？”。
“可以的。宿主现在脱离了□□，形随意动，想去哪里只需要想就行了”
“想就行了？”，
那团子连连点头，看到它的肯定后，林斟行动了起来。
想就行了？他想去车窗前看看车里的自己，不要太近，如果没限制的话，车里也行。
画面随着他的想法一并跳动，像老电视调频一样，黑白交替，掉帧作响，眨眼间，他就来到了自己身前。
安全气囊瘪了下去，他趴在车盘上，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左眼眼上，有个长的贯穿眉毛的伤口，鲜血流下，将他半边脸角浸染地格外悲戚。
感觉会留疤，林斟叹了口气，不过只是留疤的话，他也还能接受。
那团子跟了过来，“宿主不要只看脸，请仔细检查其他地方，尽快给出答复哦”
其他地方？这倒是提醒他了，他记得自己昏倒前腿被夹得生疼，大概也伤地很重了吧。
行随意动，转眼画面就来到了他的腿处，他看着自己被卡在座位的腿，膝盖处被浸染地透黑的牛仔裤，感觉不妙啊，希望没残疾吧。
依照那团子的说法，他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应该是无敌的，想去哪儿都行，那他是否可以回到身体里面，自己感受伤势？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林斟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我可以回到原身体看伤势吗？”
那团子犹豫了几秒，还是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那就好，说干就干。
画面一转，他竟真的回到了身体内，看着眼前的迷蒙不清，像缺了页的残破画面，林斟欣喜不已，他回来了！
痛感瞬间被激活，传至脑内。他被疼地一激灵，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阵眩晕，眼前昏花了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晕了，要看伤势。他强忍着疼痛，颤抖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腿，裤子早已湿透了，看来，多半是残废了。
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那是血还是水，他将手凑至鼻前闻了闻，不腥，还有点甜。他想起了中午随手放在车前的那瓶功能饮料，应该只是被撞破了漏了出来。
然后，他就坚持不住，颤抖地晕了过去。
“不要！”
画面陡然一转，他又出现在了车辆上空，团子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情况如何？宿主是否选择签订条约”
“我腿没废，是不是？”
“小的不知”
那团子的话渐渐没了底气，是真不知还是不想告诉他，他已经摸清了大概。
“我想等等看，再给我几天时间”
“签约仅二十四小时可待，请宿主抓紧时间”
林斟不信邪地回到身体一遍又一遍。
拿出手机···摆好手机···将头搭在一个看得清腿的位置···打开手电···
强烈的灯光照亮了车内昏暗的天地，仅一眼，他就看清了自己的伤势，那是水，混合着少量的血。
林斟惨白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嘴角扯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突然一道强光闪过，周围全都亮了起来，热浪席卷而来，扭曲了空间，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被身体排了出来。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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