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跟班，怎么样？”顾言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柏砚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微微一滞。
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抿了抿唇，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白。
"能不能再考虑......"他说完就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顾言的目光落在柏砚手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他的局促。
柏砚喜欢这种掌控感，喜欢看眼前人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挣扎却无力逃脱。
他理所当然认为顾言也喜欢这种，所以他要乖乖配合。
“我……我不太适合。”柏砚低声说道，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不适合？”顾言微微俯身，靠近了一些。
柏砚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胸口有些发闷，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我……我不想麻烦你。”柏砚低声说道，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微弱的抗拒，仿佛在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尊严。
接着咬了咬下唇，手指紧紧攥住课本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这么轻易答应他，形成的关系将是如此无力，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的薄雾。
“别想太多。”顾言的声音依旧轻佻。
抬头看着眼前垂着头的少年，细碎的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
他的皮肤很白，尤其他的后颈光滑璞玉，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更显苍白。指节也因无措，时不时还会不自觉地扯一下。
顾言呆愣几秒，突然站起身。
柏砚只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顾言按住了肩膀。
"别动。"顾言的声音很近，带着一丝沙哑。
柏砚感觉到顾言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耳垂，然后从他头发上摘下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顾言指尖捏着一片幼鸟绒毛。
"这是......"柏砚眨了眨眼。
"从窗外飘进来的。"沈默把羽毛放在他桌上，"你太容易受惊了，像只兔子。"
柏砚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慌乱地转回身，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宿主，据资料表明，你这种行为属于‘撩拨’对方，和任务推进有什么关系】081系统，不解道。
“撩拨嘛……只是觉得两人间要有个由头，应该是朋友那种羁绊，才能正常推进任务流程。”
顾言，眉宇间轻轻蹙起，似对081说的词不认同。
后面面对采访，顾言不解道：“这不是处朋友间正常举动嘛，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还直接了当。难道不是……”
……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发了一套卷子。柏砚很快就做完了，他放下笔，余光瞥见顾言正对着卷子发呆。
"需要......帮忙吗？"他小声问。
顾言抬起头，眼神有些危险："你觉得我需要帮忙？"
其实，这套卷子对于他来说，问题不大。毕竟，哪怕是拉磨的驴，也是有所收获嘛。
昨日，
【叮……后台数据表明，宿主‘真善美’进度已获得80贡献值，得到本界面羁绊对象、攻略对象重要人物情感指数跃迁。
奖励新手转盘一次。】
幸运大转盘，转呀转，随着时间推移，指针停留在“永痕图书馆”。
【恭喜宿主，获得超绝记忆力，】
加上前日彻夜翻阅课本书籍的知识点，逐渐清晰，不久前模糊逻辑概念也简单明了。
顾言，只觉得高中知识纯属小儿科。
现在，他是重生回来钮钴禄纳兰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强的可怕。
不过，这是加深羁绊机会。念到这，顾言突然笑了。
他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灿烂的笑容，两颊深深的酒窝若隐若现。
那笑容纯粹又甜蜜，就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瞬间将他周身的冷冽气息软化，让人心生亲近。
"那就教教我吧。"，顾言把椅子往柏砚这边挪了挪，"这道题怎么做？"
柏砚闻到了顾言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让，开始讲解题目。顾言靠得很近，呼吸几乎要喷在他的耳畔。
"原来如此。"顾言听完后若有所思，"你很聪明。"
柏砚低着头："还好......"
"放学后要不要去图书馆？"顾言突然问，"我还有几道题不会。"
柏砚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知道，对方对他有兴趣了。
"好......"
放学后的图书馆很安静，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顾言和柏砚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摊着几本参考书。
"这道题......"顾言指着书上一道复杂的几何题。
柏砚凑过去看题，他的发丝轻轻擦过顾言的脸颊。顾言的呼吸顿了一下，但柏砚假装没注意到。
"这里需要画一条辅助线......"柏砚拿起铅笔，在图上画了一条线，"然后利用相似三角形的性质......"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图书馆的宁静。顾言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明白了吗？"柏砚转过头，正好对上顾言的目光。
顾言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擦过他的嘴角："这里沾到笔墨了。"
柏砚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慌乱地往后躲，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洒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裤子。
"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别动。"顾言按住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我帮你擦。"
"不用了......"柏砚想躲，但顾言已经蹲下来，用手帕轻轻擦拭他的裤腿。
柏砚，觉得在自己知觉中，由下到上，慢慢的，肌肤上力度由抚摸逐渐加重，纤细葱白手指摆弄手帕。
……
空中气流暂缓，嘈杂喧嚣停了下来。
这个姿势让柏砚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顾言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大腿上。图书馆里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了。"
顾言站起身，疑惑看着眼前羸弱男子，耳朵尖的红晕早已蔓延到了脸颊，苍白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顾言内心OS：他发烧了嘛？怎么脸这么红。
按下心底好奇，随意把手帕塞进他手里，"留着吧。"
柏砚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顾言的温度。他知道，这场游戏正在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中午，食堂内，
柏砚在食堂排队打饭。他特意选在学校内最优惠窗口。
尽管学校会给他们这些特招生在入学前会发一大笔钱，免除住宿费用。可扣除母亲每月医药费，剩余不多了……
念此，柏砚知道自己还要多找几个兼职。
学校阶级分别，就算餐饮水平等级也划分几个地点。富贵子弟往往更愿意去装修雍贵，饭菜精致的餐厅就餐。
这边食堂只是平常家庭就食，偶尔也只是来一两个好奇的富家子弟“参观”。
伴随着一阵吵闹，柏砚抬起头来，只看到了顾言周身笼罩着光辉，整个身体气质精贵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一个人？"顾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柏砚侧过身，还是缓缓震惊，只见顾言端着餐盘站在他身后。
他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嗯......"柏砚点点头。
顾言像是才察觉到周围的目光，眼神暗沉，抬眸道:“小跟班，别光看着了，你家主人要来尝尝食堂的味道。不过……”
"先一起坐吧。"顾言说完就往前走，根本不给柏砚拒绝的机会。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柏砚小口小口地吃着饭，顾言又环看四周，浑身散发着“我现在很烦”。
"不过，你吃得太寡淡了。"顾言皱眉看着他的餐盘。
又突然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
柏砚看着碗里的肉，犹豫了一下还是夹起来吃了。顾言满意地笑了，又给他夹了几块。
随后四仰八叉地靠在柏砚对面位置的椅子上。闭目不耐烦道:“现在没胃口了，你解决。”
柏砚看着餐盘里的食物，几乎都是他不会点的。
对于他来说，食物只是一个维系身体运行工具，没有味蕾享用，只要简单补充能量就好。
只是打量着仿佛已经熟睡的顾言，柏砚很好奇，在对方柔和无辜的脸庞下又存着几分戏谑嘲弄。
不知多久，周围人群散去差不多了，食堂阿姨们也已经打扫起卫生。
柏砚的目光沉稳地落在顾言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宛如雕塑般静默沉思。阳光温暖宜人，他却仿若未觉。
在顾言睁眼的瞬间，目光又迅速移开，又恢复了平常生机，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看到柏砚已经还在对面，顾言有一刻诧异了，不过又很快掩盖。
然而却被柏砚捕捉到，看到顾二少清醒后的呆萌，在其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你可是我的小跟班呢，居然连你主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那我以后可怎么找你呀。”
话音刚落，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饭卡和手机，“啪”地一声扔在了餐桌上。
眼神轻蔑地落在柏砚身上，道:“避免他人说我对跟班差，以后你就打包同样两份食物。我讨厌人多，至于地点，到时会发给你消息。”
说完，顾言附身到柏砚耳侧，警告到:“记住……你，随叫随到。”而后直接大步离开。
偷腥的猫咪啊，舔着爪子，眼珠灵活转动，时不时冲旁人喵呜一声。煞是可爱极了。
只余柏砚坐在食堂里，身体轻轻晃动，脑袋垂得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啥，好像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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