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吴王初来京都就被他起了冲突,他打了吴王一顿的事人尽皆知,吴王也自知没脸,后来见着他都躲,甚至直到被贬,他都没再见吴王几次。

但刚才小令告诉他,那天吴王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醉,那天他被抬回府中,被救醒之后甚至还在笑,说打得好。

所以那天,吴王是故意激怒他的,而且小令还说,吴王后面虽在府中,也时常从外头召些女子回来,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虽然不知道吴王在干什么,但因为是在内院服侍的人,所以知道,吴王时常不在府中。

“这个狗东西,居然利用我来隐瞒他自己的行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我打怕了,不敢出府,实际上背地里跟我玩心眼子。”苏岑暴躁地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走:“齐王一向和他交好,肯定也是被他耍了,连命都丢了,这出戏唱得真好,惠王在明,他在暗,我们盯着惠王,却忽视了他,背地里这些事,都在他搞出来的!”

如此说来,便能解释了齐王之死,和惠王在吴州和齐州囤兵之事,毕竟惠王若真有这个胆子,想将吴王和齐王瞒的天衣无缝也不可能,但若是吴王和齐王早有此心,那就容易得多。

但相比于苏岑的暴怒,裴决冷静许多,他拉住暴躁的苏岑,轻抚着他的背心安抚着他的情绪,脑海里迅速地将事情重新捋了一遍:“此事吴王一人办不到。”

吴王可以有机会杀齐王,甚至有机会杀誉王,他可以在吴州帮惠王屯兵,但他没有机会给贺瑜下毒,更没有机会能近太皇太后和苏母的身,查到当年之事。

或者说,在暗处的,不止他一人。

苏岑脾气发出来了,慢慢地也冷静了一些,顺着裴决的话仔细一想,也查觉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那我们就顺着吴王挖,他在京都做的这些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之前我是没想到他有这个胆子,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会饶了他。”

苏岑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眼里一片杀气。

裴决垂眼,看着他眼里的血腥和暴怒,想了想,还是把许久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好像对吴王格外愤恨。”

苏岑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竟有一丝委屈和自责,但很快又撇开眼,咬牙道:“这种狗东西,早就该死了。”

裴决感觉这里头似乎还有内情,但看苏岑不愿提及的样子,也没有再勉强,两人均是忙了一天,浑身都疲乏着,于是将他抱进了怀里,感觉到苏岑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下来,他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苏岑没说话,将头埋在他的肩颈间蹭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去沐浴吧,那浴桶还没试过。”

裴决的动作只停了一瞬,没有多说,抓着他的腰便将人抱了起来,水早就备好了,一直等着他们,之前顾及着苏岑的身体,后来便是亲王出事,这段时间两人虽住在丞相府,但也常常是忙得一整天都见不到面,偶尔几次在床榻上互相安慰,都没有做到底,怕误了第二天的事儿。

但今天苏岑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不少,苏岑虽然愤怒,可没有像今天这样,总觉得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烦躁和压抑当中。

他需要点事情来发泄这种烦燥。

雾气氤氲,两人坐在浴桶里一点也不挤,苏俏俏实现了当初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把湿衣裳一件件从人身上扒下去,手掌贴上胸膛时,手心里传来的蓬勃热烈的心跳,苏岑感觉自己整个人不是浸在水里,而是被扔进了火里,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好哥哥,嗯……我这浴桶做的好吧。”

苏岑一边舔着裴决的嘴唇,喘.息间还不忘说话:“要不是……唔……我早就想试试了,上次那个图……图册,咱们都没翻几页……嗯嗯,还有好多,好多……”

裴决已经习惯了苏岑在这种时候爱说的话,但是仍然觉得被他逗弄得有些控制不住,苏岑坐在他身上,仰着头,整个人都是湿的,泛着粉的,漆黑的发丝贴在脸上,身上,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漂浮在水面上,露在水面上的脖子和半个胸膛上都是他刚才留下的印子,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刚才的粗鲁。

他呼吸凌乱,动作越发克制不住地用力。

苏岑似有所感,低下头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含着浪荡的笑,睫毛上的小水珠在氤氲的热气里闪着光,将那眼尾的红晕衬得更加勾人,被亲得红艳艳的唇像是成熟的樱桃,带着一种引人堕落的香甜凑了过来,因为凌乱的呼吸已经语不成调,声音沙哑,又懒又娇:“好哥哥……”

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这样放肆过了,回到了床榻上时,苏岑已经懒得动了,全程都是裴决替他穿了衣,擦头发,最后头枕在裴决的腿上,看着他耐心又仔细地替他将头发弄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吴王……和我有仇。”

裴决“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却也没问。

苏岑又沉默了一会儿,转了个身,仰面躺在他腿上,看着裴决半晌,才闷声道:“其它事儿,我都不会瞒你,但这件事,我不想说。”

秋天仍然干燥,这会儿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裴决将他额上的发丝轻轻拨开,眼神温和:“没事儿,我们不和死人计较。”

苏岑一愣,眼中就盈满了笑意,侧过身就抱住了裴决的腰:“明月哥哥说得有道理,都听明月哥哥的。”

似乎是被这句话安慰到了,苏岑抱着裴决滚到了床榻上,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又抱着他蹭了好一会儿,最终被裴决按住了脑袋,才慢慢睡过去。

小令的话让他们重新打开了一条思路,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还当真让他们查到了不少东西,但查却越是让苏岑暴躁。

这段时间他忙着惠王一事,根本无暇故及其它,才知道暖红阁里的梅香早在吴王被贬之前,拿了一大笔钱给自己赎了身,等他们找到梅香的住处时,却发现整个院子都已经没有人了,而梅香,竟是已经死了好几日了,他们顺着再去查,就发现那些曾经被吴王带进过府的女子都悄无声息地死了,京都里和吴王有过交集的人也被人在暗中灭了口。

死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他们发现齐王死讯的时间。

“找,这么大的京都,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毛都拔干净!”

吴王手段再干净,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干净,戏做的再全,总会落下点什么,最终竟是金云裳从一个女子那里得到消息,吴王被贬之前,曾经他的一个侍卫在风流的时候说过的话,透露出誉州山水好,养人,美人多得连吴王都垂涎。

七天后,他们收到了从誉州来的飞鸽传书,发现了吴王的踪迹。

苏岑带着消息进宫时已是傍晚,秋风见凉,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一路上他脑子里想了各种可能,但每一种都只让他的怒意越来越盛,连苏浩看着他的脸色都不敢靠近,更何况一路领路的宫人们,各各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进了御书房,看到那边站着的一身绯色官服的裴决时,炸了的毛似乎才稍稍顺下来一点。

“吴王这是替惠王做事,想必是想要誉州的那三万兵马。”裴决说道。

贺瑜站在桌案前,一下一下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惠州如今驻军不过四万,就算誉州那些人敢和惠王一起反,七万人,还反不起来。”

吴王和齐王被削后,贺瑜收了他们的驻兵权,便已经收了四万兵马,成王手上还有三万人,如今正在清点,而他们还有孙千,以及京都的驻军,贺瑜说得没错,除非惠王手上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否则对上他们没有胜算。

他话音刚落,裴决却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肃杀:“陛下,去往齐州和吴州的人回来了吗?”

苏岑和贺瑜同时看向他,不过一瞬,两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旨在一个月前便已发出,前往吴州和齐州的人应当要快马加鞭将旨意送到,如今过去月余,正常还有十来日去往两地的人就会回来复命了,可经裴决这一提醒,他们也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虽说吴王和齐王已被贬为庶人,但圣旨未到,吴州和齐州是还不知道的,若此时前往宣旨的人没能到,那吴州和齐州的兵马便还未听到旨意,调兵的虎符一日未收回,那吴州和齐州的兵马便还能由虎符调遣。

若是有人赶在他们前一步先将兵调走了呢?

甚至,圣旨根本没能传到吴州和齐州呢?

吴王杀了齐王和誉王,却没有回自己的封地,而是直接去了誉州,一点也不担心齐州和吴州的人,那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那这就已经不再是兵不血刃的削藩,而会是一场会掀起战火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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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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