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牌靠运气

胜利确实不是结束,而是忙碌的开始。

赢家不只是要享受掌声,还得清理战场……

仅仅休息了一个晚上,黑羽优来就跟着织田作之助,在横滨街头到处开展善后工作。

包括但不限于,在破损路面上设立警示牌,把受伤的港口黑手党成员送去医疗部,拆除其他组织埋藏的炸弹等等……

“织田先生居然也有异能力吗?!”继发现松本有异能力后,黑羽优来再次感叹。

他原本是想用『彩画集』,保护拆弹的织田作之助。

但织田作之助表示,靠他的异能力,剪引线完全不用担心会剪错。

“我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可以预知五到六秒之后的未来。”

黑羽优来羡慕不已:“织田先生的异能力还真是方便啊。”

他难以想象,要是用『天衣无缝』去当怪盗该有多爽。警察来可以提前预知,有防盗机关也可以提前避开。

“这样的异能力岂不是无法战胜?”黑羽优来想不到,织田作之助是如何在龙彦之间的雾气中,战胜可以预知攻击的『天衣无缝』。

织田作之助把炸弹处理好,交给了一旁负责集中引爆的工作人员,他站起身,略做思考说:“比预知跟厉害的是运气。”

“就好像去赌场,依靠『天衣无缝』我可以提前知道自己的牌,也可以知道对方会出什么牌。但如果对方抓牌的运气实在太好,我也会输。”

黑羽优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此时,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细弱的哭泣声,织田作之助赶忙跑了过去。

他搬开地上的广告牌,从废墟中抱出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姑娘。

织田作之助脱下外套,把小姑娘包起来。黑羽优来熟练的递上毛巾和水,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织田作之助捡孩子了。

黑羽优来内心想,果然,织田先生是不一样的黑手党。

身后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黑羽优来下意识回头看,他本以为是中原中也,没想到却是太宰治。

而且……

“你为什么开我的机车!?”

没错,太宰治此时开着他的银色机车。黑羽优来有些生气,他以为太宰治用撬锁的方式破坏了机车的锁。

“我有钥匙当然能开~”太宰治拔下机车钥匙,把钥匙环套在手指上旋转。

那把钥匙和黑羽优来自己的一模一样,但多了一个呆萌的信天翁钥匙扣,显然不是后配的。他瞬间哑火。

黑羽优来思索:难道阿呆鸟和太宰治关系很好?还留了备用钥匙给他?

在发动机车前,太宰治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黑羽优来。

太宰治:优来真是和中也一样好糊弄。

备用钥匙是哪儿来的呢?

时间线倒回昨天,太宰治原本就没打算坐机车回去。他故意挑衅中原中也,是为了寻个机会,回收偷偷装在中原中也机车上的定位器。

他早就做好了隐藏式耳机被发现的准备。哪怕失去通讯也完全不慌,可以通过定位器判断中原中也所在的位置。

太宰治把定位器拆下来之后,查看了一下中原中也机车的后悬架盖板。结果他在盖板底下发现了一把备用钥匙。

然后他又检查了在旁边停着的银色机车。果不其然,同样的位置也有一把备用钥匙。

是阿呆鸟的小心思。只有不必提前打招呼,就可以随时借车的关系,才会留下备用钥匙。

现在便宜太宰治了。中原中也的机车他不敢动,但黑羽优来这把备用钥匙他留下了。

“不说这些了,有个大麻烦需要你帮忙。”太宰治把黑羽优来拽上车。

“什么麻烦?”

“估计是费奥多尔留给我的礼物。”

太宰治很着急,都没和织田作之助打个招呼。

机车开往港口黑手党的方向,坐在车上的黑羽优来看见,一群黑西装大汉把一个孩子包围。

那个孩子看起来和九岁的快斗差不多大。他抱着一个破布娃娃,瑟瑟发抖的直面枪口。

来不及多思考,黑羽优来跳下车,把那个孩子护在怀里。

却没想到,那个孩子被黑羽优来触碰的胳膊上,居然缠满了刀片。

他突然癫狂得大笑,嘴里喊着:“都杀光,把他们都杀掉。”然后撕坏手里的布娃娃。

黑羽优来的意识也开始不太对劲。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被梦野久作撕坏了的破娃娃。

被触碰的破娃娃,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消失。黑羽优来的意识也清醒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黑羽优来有些搞不懂状况。

太宰治指着梦野久作说:“这个就是需要你帮的忙。”

黑羽优来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可以称作“大麻烦”。

太宰治给他解释:“他叫梦野久作,代号“Q”。异能力『脑髓地狱』,是非常麻烦的精神操纵系异能力。伤害他的人会中招,脸上浮现紫色的手印。”

“是尼古莱把梦野久作放出来了。”

“你刚刚被他控制了,如果我不阻止,你就会陷入疯狂,攻击周围的一切。”

黑羽优来这才观察起周围,地上倒着好几个港口黑手党的人,举枪的黑西装大汉一个个都是惊恐的表情。

黑羽优来:好像搞错状况了……

太宰治没有碰梦野久作,虽然『脑髓地狱』对他无效,但梦野久作对他十分抗拒,他也会被Q身上的刀片划伤。

要把梦野久作活着带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黑羽优来释放亚空间立方体,把他禁锢起来。

太宰治指挥黑羽优来,把梦野久作带到一处新修建的地下监牢。

自从黑羽优来与尼古莱交手后,港口黑手党连夜把地下室深挖到三十米以下。魏尔伦那里更是打算深挖到百米以下,目前还没有完工。

看着即使被亚空间立方体禁锢住手脚,却依然尝试着,用头撞立方体的梦野久作,黑羽优来有些于心不忍。

梦野久作嘴里喊着要杀了太宰治。

太宰治打晕梦野久作,然后对黑羽优来说:“如果放任他出去,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优来,为了梦野久作一个人,要牺牲一群人的性命,你还会选择救他吗?”

黑羽优来不解:“为什么不能都救?”

“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条路可走……”

太宰治看着陷入沉思的黑羽优来,并不着急要他的答案。

港口黑手党里没有医生敢给梦野久作治疗,他摘掉梦野久作缠在胳膊上的刀片,从大衣口袋掏出绷带包扎伤口。

最后用铁链与束缚带,把梦野久作封印起来。

黑羽优来撤掉『彩画集』的亚空间立方体,自言自语道:“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有这样的异能力也不是他的意愿……”

太宰治听见了他的话,回答说:“以人类的力量,只能决定如何出牌,决定不了上帝怎么发牌。”

昏迷中的梦野久作看起来十分乖巧,像个普通的年幼孩子。

“运气吗……”黑羽优来想到织田作之助的话,低喃道。

太宰治不想再多说,他向地下监牢外面走去。

黑羽优来追了上去,他拦住太宰治说:“可我还是没有明白。你说过让我只考虑自由!我想救他!”

太宰治放低声音:“自由也有条件的。”

“你不是织田作,梦野久作也不是你。”太宰治的语气里带着疏远。

他甩开黑羽优来的手离开了。

黑羽优来看着太宰治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黑羽优来觉得,他与太宰治的距离似乎变得很远。

他不知道怎么改变现状,但他知道如何解决烦闷。

只需要去一个地方……

傍晚,黑羽优来拉着中原中也一起去了Lupin酒吧。

他先是熟络的和酒吧老板打了个招呼,点了一杯威士忌后,又给中原中也点了一杯红酒。

再撩了撩酒吧的三花猫,成功收获一个爱答不理的表情。

最后,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的部下,也被梦野久作伤到过。

因此,中原中也认为太宰治做的没问题,并不会帮他说话。

“Q的异能很麻烦。敌我不分,会伤到自己人。也就只有太宰能够封印他。”

“手上有张“好牌”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如果青花鱼说了听不懂的话,直接揍一顿就好。”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来酒吧了!”

黑羽优来:“……”完蛋了。

“额……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不就不说了吧……我这是茶水。”黑羽优来赶紧辩解。

光想着这里是谈心的好地方,忘了中原中也嘱咐过,不许喝酒的事情了。

此时,酒吧的门铃响了一声,有人来给黑羽优来解围了。

“呀~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蛞蝓~”太宰治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吃惊的说。

“果然是你这家伙!”中原中也抬腿就踢。

“等等!”太宰治捂着头,在酒吧不大的空间里躲避中原中也的攻击。

他以为黑羽优来向中原中也告状了,于是说:“我在地下监牢那么说,只是觉得,优来不能再天真下去了而已。”

“森先生要派中也去意大利出差,宝石走私的事情要交给优来。”

“他又没有织田作的实力,烂好心随便相信别人会吃大亏。”

中原中也本以为,是太宰治教黑羽优来泡酒吧的,听了太宰治说正事他才冷静下来。

而太宰治不知道,这顿打其实是替织田作之助背了锅。

黑羽优来此时的想法是:揍一顿这个办法有奇效!

由于打架,三人被老板“请”出了酒吧。

离开Lupin酒吧之后,黑羽优来单独叫住太宰治。

他把自己没想明白的事情问了回去:“太宰,如果为了一个人,要牺牲一群人,你会……”

“我选那一个人。”

“为什么?”

“我已经选过了——”

“——偶有愧疚,但不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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