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一下子火冒三丈，伸出腿猛踹他的大腿：“起来！你给我起来！”
秦深直接闭上双眼，摇着头，像是享受道：“又不是第一次睡你的床。”
以前这里是秦深的房间，在中考过后，秦深莫名其妙提出要换房间。
因为中考成绩高过苏言，她只好乖乖配合。
“有病。 ”
苏言没有理他，转身出去，跟苏母苏父说要回去，直接走了。
在她走后，秦深起身把灯关掉，任由黑夜笼罩他。
*
自从回家那次之后，苏言无意中和秦深错开时间回家吃饭，仿佛那天只是一梦，他并没有回国。
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言正看卷宗。
齐修推门进来，站在她前：“九曜那边想约个时间见面，一审下来前，说想面谈下。”
苏言翻阅卷宗的手顿了顿，抬眸道：“面谈？”
“是的，他们想约后天下午三点，在他们公司。”齐修老实道。
停顿了下，他们像是没事找事，苏言眨了眨眼：“当事人有空吗？”
齐修道：“有。”
“那可以。”
*
秘书从身后给她们发放文件。
苏言拿起文件，快速看了遍，总体来说：钱少，地全都要。
村长和村民每个字都认识，可就是看不懂，用眼神向苏言求助。
苏言点点头，扭头向魏贺：“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分明是浪费我当事人的时间，实在不行，我们还是等一审结果。”
文件被她轻甩在会议桌面上：“你们不是打算上诉吗？”
魏贺微微起身调整下坐姿，“能谈，我们很有诚意。”
“没有看出来，还是拿错文件？”苏言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不要跳槽来我这？”
“......”魏贺嘴角微微抽搐，“当然，但我的违约金很贵。”
苏言挑了挑眉：“竟然如此，我想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还是先走，不用送。”
扭头看向村长和村民们，“我们走吧，齐修去叫车回来。”
齐修：“好。”
苏言双手放在椅把手上，起身推开，拿起公文包，正准备离开。
村长和村民们跟着起身。
刚开始不到十分钟，魏贺眼看就此结束，拦住他们去路，“苏律，都说是面谈，当然能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魏贺亲手将他们一一按回座位上，“这次想和你们谈的人不是我，是我公司的首席财务官。”
“通俗来讲是，管钱的人想谈，我只是一个打工仔而已。”
苏言看了看手表：“一分钟。”
“好，我去叫他。”魏贺快步出去。
来之前，苏言和村长他们讨论定了目标，如果是诉求上的百分之九十，能接受。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苏言道：“我们走吧。”
来到电梯前，等电梯。
齐修靠近苏言，低声道：“要不再等等？”
苏言没有回他，盯着前方瓷砖上她的影子，电梯按钮没亮起。
倏忽间，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言缓缓伸手按下电梯键。
一道身影挡在她的面前，魏贺深吸了口气：“苏律不要这么不讲人情，秦总已经在会议室等着。”
“那我们再和他们谈谈？”苏言询问村长他们。
村长：“好。”
会议室。
苏言望着脸上淡淡笑意的秦深，心里念叨：真会装.B。
“很抱歉，有点公事耽误，没有想到苏律这么心急，不知道还以为苏律在做戏给我们，想骗个好价钱。”秦深收回笑意，面无表情，神色阴暗道。
根本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除了苏言，其他人都一噎。
闻声，苏言轻瞥了眼：“比起我，这句话比较适合秦总，故意拖延时间。”
魏贺将手中文件递给齐修，示意秘书发放给各位，“这是我们重新拟出的协议，所以才耽误点时间，苏律先看看再说。”
“行吧。”苏言掀开文件，认真阅读。
这份文件跟苏言预计差不多，补偿金额是原诉求的百分之九十，也是他们能接受的最高点。
向村长他们点了点头。
秦深正色道：“这份文件只有今日有效，是我司最大的诚意，希望村长和村民们考虑清楚，快点决定，附近不是有新开的楼盘，我认识他们的老板，可以帮各位村民拿个六五折优惠，这是我个人一点心意。”
其实这个楼盘入住率一直不是很高，外加现在地产慢慢难做。
眼间村长被他带进去，苏言气息冷然，语气中增加几分压迫：“秦总真是贴心，连这个都为村民们着想，可是...这六五折不就是村民的钱，所换来吗？怎么变成秦总的功劳了？”
鸦雀无声，两两相望。
几秒后，秦深莞尔一笑：“怎么什么话从苏律嘴里说出来，都变味了？明明我们还在愉快聊天。”
苏言轻笑：“我只是在说实话。”
这场面谈算是顺利结束。
走出了大厦，天色已晚，送村长他们离开后。
苏言今天见秦深时间太长，身体感到特别劳累，回到家，随便洗了个澡，没吃晚餐，躺倒在床上，瞬间睡着。
嘣——
嘶——
哒——
大量噪声掺杂混合在一起，像3D环绕音响，在苏言耳边轮番轰炸。
今天是周六，苏言唯一一天能睡懒觉的早上。
全身上下冒着戾气，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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