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他心心念念的鹿燃，快步走进休息室，把门从里面锁上。
声音放轻，“沈羡鱼？”
沈羡鱼抱着他染血的衬衣，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红肿的眼睛没有焦距地对着前方，空洞得麻木。
鹿燃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坐在他的面前，右手扶起他的脸，声音切回周青石的声线。
“谢寻，我回来了……”
你的周青石回来了。
沈羡鱼没有反应，身体冷硬得像块石头。
鹿燃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捏了捏他的脸。
“小鱼，还想摸吗？”
“摸。”沈羡鱼下意识地回答。
哭得干涩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沈羡鱼这场哭戏一条过，只拍了十分钟画面，他却哭了半个多小时。
崩溃、心碎、撕心裂肺……
他仿佛被拖进致命的沼泽，周围没有一个人能把他拉上来，助理别无他法，只能跑去找鹿燃求救。
按沈羡鱼那种哭法，再哭下去，心肺都要坏了。
在这段时间里，沈羡鱼疯狂地翻找周青石的旧物，不知为何，明明都是周青石的衣物，他偏偏只拿了染血的白衬衣，紧紧抱着不撒手。
哭是不哭了，但他整个人陷入了活死人的状态，把女演员和工作人员吓得不轻。
“这里有外人，回酒店再给你摸，好不好？”鹿燃耐心地问。
沈羡鱼呆呆地望着他，失神地张了张口。
【好……】
鹿燃慢慢把沈羡鱼扶起来，拥着他往门口走去，与浑身僵硬的江阔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江阔背脊紧绷，四肢百骸就像被冻住一样，剧烈的疼痛在心底肆虐席卷，剧烈无声。
下一秒，他的双眼染上嫉妒和痛色，暗红如火，炙热绝望。
【原来我只是……】
【外人。】
鹿燃把沈羡鱼带回自己的套房，安放在床边，柔声道，“我去打点热水。”
沈羡鱼拉着他不放，眼里黯淡无光，仿佛万念俱灰。
“好，我不走，”鹿燃坐下，抚摸着他的脸，“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沈羡鱼木讷地点点头，把鹿燃拉进怀里。
【你为了救我，从楼顶掉下去，浑身都是血。】
沈羡鱼最开始，真的有在认真演戏，他和往常一样，将自己带入戏中，融入角色。
这一进去，就突然出不来了。
被系统封印的记忆突然解开，前世最深刻的画面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高中的时候，他暗恋鹿燃，为此拼命学习，终于以第二名的成绩，成为鹿燃的同桌，但他没有高兴多久，这个不可见光的秘密就被发现了。
他被那些人一次次敲诈勒索，殴打辱骂，终于经不住折磨，站到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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