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霄再次跟上了任红缨。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去不同的房间看不同的娘娘的坟包。
一圈看了下来,两人看了大概有一百多位娘娘的坟包。
从最后一间房走出来后,任红缨的脸色极其沉重。
五百多年前的邬陵国皇帝,那个最后郁郁而终了的太子的父皇,娶了一百多位小国来的和亲公主。
而这些和亲公主现在永远长眠在了邬陵国的皇宫中,她们陪着邬陵国一位同样是长眠于此的太子。
任红缨不断地思考着当年的那位邬陵国皇帝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说嫁过来的公主成了娘娘,那对于那位郁郁而终的太子来说,这里的娘娘岂不是都成了他的干娘?
要是这样解释的话,当年的邬陵国皇帝是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一百多位干娘陪着啊?
只是……那些娘娘的房间里都放了榻,只有太子在大堂,没有榻。
若真有鬼魂之说,那太子岂不是每晚只有去任何一位娘娘的榻上才有榻可以睡觉?
想到这里,任红缨感觉这当年的邬陵国皇帝可真是太不放过人了,居然让自己的娘娘在死后还要伺候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的儿子还是被逼着只能去找自己的干娘睡觉才有榻可睡。
任红缨猛地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想这简直像是恐怖故事一样的事情了。
两人最后又回到了永眠宫的大堂,再一次看到了太子的坟包。
任红缨思绪万千。
这位五百多年前的邬陵国太子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很坏的人,若是当年的朝炎国没有侵略邬陵国,他或许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吧?也不至于最后郁郁而终。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战争惹的祸。
战争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五百多年前的朝炎国就不应该无缘无故地侵略邬陵国。
如果没有朝炎国对邬陵国的侵略,后面的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
而朝炎国,现在或许还会是地大物博的大国。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现在无论再怎么想也是回不到五百多年前去改写历史的。
又或许,即使回到了五百多年前也根本劝不住当时要发动侵略的朝炎国皇帝。
任红缨最后看了一眼太子的坟包,转身走向了大门。
绕过屏风后,任红缨又一次看到了屏风上画着的巨齿象群和火焰、水潭。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那团火焰,代表的就是朝炎国吧?被巨齿象围着的朝炎国……
就和现在的朝炎国情况差不多了。
而下面的水潭,水克火,估计是不让朝炎国活着的意思。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邬陵国可是当朝炎国已经灭亡了的。
“走吧,我们回去。”任红缨不再看屏风上画着的东西,她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是。”贺飞霄答应道。
两人出了门后,一齐把门给好好地关上了。
长眠于此的全都是可怜人,今夜真是打扰打她们了。
想罢,任红缨有些心虚。
两人走回到了永眠宫的院子中,听着风吹过院子里的两棵树时发出的沙沙响,一路走出了永眠宫虚掩着的大门。
借着月色,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了用来招待客人的宫殿中,回到了景别亦此时正躺着睡得香的房间中。
看着眼前睡得沉沉,已经不说梦话了的景别亦,任红缨道:“贺副将,你说我们要是把邬陵国用来控制巨齿象的药全都给毁了,让巨齿象不再被药物控制,让它们不再听命于邬陵国人的命令,它们是不是就不会一见到朝炎国人就抬脚踩了?”
贺飞霄道:“也许可能吧?只是我们该如何找到存放药的地方啊?”
“……”
“唉……”
任红缨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椅子前坐了下来。
的确,不知道存放药的地方在哪儿也是白搭。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巨齿象被药物控制,那就得解救那些被药物给控制了巨齿象。
救了它们也等于是在救所有的朝炎国人。或许从此以后巨齿象都不会再见到朝炎国人就踩了。
贺飞霄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和任红缨一起看着榻上躺着的景别亦,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回到了暂住的房间里,任红缨感觉放松了许多。
大概是由于之前一直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现在任红缨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忽然觉得特别的累。
可榻上睡着景别亦,自己要是和景别亦睡同一张榻好像不太好。
算了,躺在椅子上睡也是一样的。
椅子是红木椅子,挺宽敞的。任红缨歪着头靠着椅背,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翌日,任红缨是被从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给晒醒的。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榻上。
怎么回事?!昨夜自己明明是在椅子上睡觉的啊!
任红缨慌忙转身看了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人,景别亦。
然而,任红缨却一眼看到了房内的那两把椅子。
她的身旁没有躺着人,榻上只睡了她一个人。
景别亦这会儿正坐在她昨晚睡着的那把椅子上。
任红缨感觉自己大抵是出了幻觉。
她赶紧下榻,走到了景别亦的身前。
旁边椅子上的贺飞霄睡得东倒西歪,景别亦睡得倒是十分端正,端正得都让任红缨怀疑景别亦不是在睡觉,而是在闭着眼睛思考问题。
任红缨凑到了景别亦的脸前,凑得极近,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互相贴上了。
景别亦或许是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他猛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这下可好,两人的眼中当即都倒映出了对方大睁着的眼睛。
“红……缨?!”
景别亦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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