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
弹出条信息。
【顾嚣：明天暂停营业】
余笙恍惚移开屏幕。
身体错开肩膀，林熙侧眸，“余笙。”
余笙抬眼，“嗯。”
林熙退后，拉着余笙衣服，“你今晚，能睡我家么。”
“我妈，这几天回不来。晚上，我害怕。”
“万一，晚上又痛，怎么办。”
林熙扯衣角，撒娇道：“好嘛，好嘛，好的吧……”
家里只有自己，手上这个也取消了。
“好吧。”
“那我——”
刚说出口的话被林熙阻断，“不用，我家都有。”
林熙拉着余笙，走的飞快。
余笙问：“你，不痛了？”
林熙低头看了眼，摸着肚子，“呃……疼，很疼。”
继续道：“哎呀，这么晚了，我们得赶紧走。”
-
开卧室门，双手扬起，“当当当！”
走进房间，“我房间可以吧，距离上次你来，差别很大是不是。”
房间是粉色装饰，可爱气息一眼可触。
余笙问：“上次，你怎么说喜欢蓝色。”
林熙躺在床上，“高一，这间房子被我那个亲戚家小弟霸占，我妈就安置了那个颜色。我喜欢什么，可能连她都不知道，但现在这个房间属于我了，当然要弄成我喜欢的了。”
林熙侧头：“对了，你排斥两个人么。”
余笙注视着天花板，摇了摇头。
*
甩出一张牌：“大王！”
林熙声音激烈，沉溺其中。
林熙给余笙贴上一个纸条，“余笙，你又输啦。”
余笙后躺下去，脸上皆是纸条，长叹道：“好难啊。”
林熙脸上仅有三张纸条，顶头躺着，“你不是赢了几局么。”
余笙：“你不放水的话，就能证明我这句话了。”
林熙说：“明天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余笙抬眼，“嗯？”
林熙说：“群里有几个人，线下见面。”
林熙打开群，举在头顶，余笙说：“群里不都是我们学校的么。”
林熙：“群里70％是学生，30％是我们附近的，至于什么，我也不知道。”
余笙：“这你也敢加群。”
林熙：“有福利嘛，不加白不加。再说了，这次来的都是学生，没什么的。”
林熙说：“王宇、陆安也去，放心吧。”
其实余笙下意识想到的是，顾嚣呢。但他没说出口。
随后看了眼，原本不在意的群。
脑子浮现，可笑的一句，他在群么。
像是自问。
余笙问：“那你买裙子，是……”
“嘿嘿，好不容易脱下校服，美一下嘛。”
手放额头，叹道：“有点儿后悔。”
林熙坐起：“裙子都买了，陪我去嘛。”
继续说：“换地放了，不在顾嚣网吧。所以你这么放心我一大美女自己去啊。”
余笙无情：“放心。”
余笙哈欠，“好困啊，我要睡了。”
林熙无奈，“好吧。”
余笙睡着，林熙还念叨着，“我不管，明天晚上你不去，我也要拉着你去。”
-
第二天。
林熙走出房间，“好香啊。”
趴在饭桌，猛闻了下。
眼放金光，“余笙，你还会坐饭呢。”
余笙端来煎鸡蛋，“只会这些，”
三明治和粥。
“比我厉害，我就会，吃，哈哈。”
林熙坐下吃口三明治，哀嚎道：“下个星期可就没这好时运了，苍天啊，上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下面两周过一次周末，我真的会崩溃的。”
余笙坐下：“高一都坚持下来了。”
林熙摊手，“高一能和高二比么，高一那叫人么，脑子都没长成，连甜和苦都分不清。”
林熙吃着：“冰箱没奶了，吃完饭去超市买点。”
余笙说：“这就是，你肚子疼的原因吧。”
林熙啄着三明治，“嗯……”
-
林熙一进超市，嘴里念叨，“薯片，我要薯片。”
余笙拉着购物车，林熙一脚跑到零食区。
林熙走不动路，“这个，还有这个，番茄口味的我最爱，mua。”
“我去买些水果。”余笙拉车去水果区。
挑拣了几个芒果和香蕉。
王宇摆pose，道：“嚣哥，我帅么。”
语气张扬自信，心里没数么，还等别人夸。
顾嚣丝毫没在意。
拉走购物车，“买什么好呢。”
“哎——”王宇伸手去抓，“等，等我。”
顾嚣像是批发商，愣是拿出四大带，王宇说：“买这么多水饺，能吃的了么。”
摞上最后一包，“你做饭么。”
“不，不是。”
平时江言做饭，顾嚣也不吃。
除了点外卖，就是吃泡面。
谁让他脸皮薄呢。
林熙抱着的薯片倾泻而下，呼一口气，瞧见道：“余笙，你就只买水果，不买其他的么。”
余笙：“再看看吧。”
王宇闻声看了过去，“嗯？他们怎么在这。”
此时，顾嚣早已不知看了多久。
顾嚣怼道：“你家开的么。”
说完，没去找余笙，而是走向另一个货架道路。
王宇摸头，一股凉气蹿入裤腿，全身颤抖。
朝旁瞥去，冷嗖嗖的寒气袭出。
隔两个货架。
顾嚣吩咐，“买菜去。”
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王宇指着自己，“我？”
顾嚣眼神秒杀，王宇不解但执行。
林熙抱着几落酸奶，“余笙，买些酸奶，我们可以做东西。”
余笙：“看保质期了么。”
“看了，最新的。”
王宇举着两颗大白菜，傻乎乎地喊：“嚣哥！这个可以么！”
顾嚣看过去，捂脸。
此刻，真想装作不认识。
余笙听见声音，转身看见餐具货架前站着的顾嚣。
几秒后，顾嚣回头，正好与余笙对视。
余光落到货架，手不听使唤地顺手摸出一个铁家伙——菜刀！
举到与视线平齐，眼睛微怔，才看出是这么个家伙。
“嚣哥，你干什么呢。”陆安到场，看着菜刀，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锻炼眼力么。”
视线顺着刀锋看向余笙，怎么可能再放回去，太没面子了。
哐啷一声，扔进车里。
似抓包的小孩儿，不敢有多余动作，转身走向对面蔬菜区域。
呆愣的王宇，反而看见她们，举着两颗大白菜，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过，没几秒，顾嚣手臂拦着脖颈强行拉走。
余笙：“……”
林熙：“……”
林熙指太阳穴，“脑子有病么。”
余笙搭了句，“可能吧。”
-
出了超市。
满手而归，王宇说：“嚣哥，看见你们同学，不打招呼，不好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顾嚣瞥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好，二字了。”
王宇说：“不是，那你在学校不会一直都冷脸吧。”
顾嚣没说话。
表示沉默。
“嚣哥，你这样怎么能行呢，以后找女朋友很难的，一定要笑，开心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一路上，王宇叽叽喳喳个不停，顾嚣就当带出来一只鸟出来遛遛，愣是半句没听进去。
-
路上。
余笙随后问：“今天是几号。”
“9号。怎么了。”
“没。”余笙说：“上学就记星期几了，连今天几号都忘了。”
林熙：“要不是，陆安提醒，我也不知道今天几号。”
余笙问：“陆安有事么。”
“没，就是商量了下今晚的事。”
“好吧，看来挺重视的。”
林熙轻拽衣角，“所以嘛，一起去。”
撒娇，“好不好嘛。”
余笙轻嗯了声。
林熙跳起小步，“今天，可以美美打扮一下了。”
林熙沿着路沿，余笙说：“小心点儿。”
继续走着。
阳光正好洒在少女身上，似走花路。
-
晚七点。
【林熙:我在楼下】
【余笙:这就下】
余笙简单装扮，可能是底子好，看上去精致不少，特别像富家小公主。
走下楼，微风见了也情不自禁贴紧缠绕，轻扬起几缕头发更添几分情趣。
“余笙。”林熙瞬间睁大眼眶，喊道。
余笙以为自己哪错了，低眸看了看自己，抬起呆萌瞳孔，懵然说：“怎么了。”
声音绵绵的。
林熙拉起余笙的手，小脚步跳跳哒哒，惊喜道：”太美啦。”
余笙抿唇一笑，只觉哄她，并未放在心上，“好了，我们走吧。”
林熙给陆安发消息，“等等，我发个消息。”
【林熙：你们在哪呢】
【陆安：我们还得一会儿时间，你们先去】
【林熙：好吧】
林熙挽着余笙，“余笙，到地方你什么也别管。”
余笙也没打算管什么，只是陪林熙来吃顿饭。
其实社交场合，余笙最不擅长，特别是人多的时候，恨不得闭塞。
余笙说：“我知道。”
-
林熙看眼手机，“正好，八点。”
从出租车下来，仰头看着“KTV”三个大logo。
余笙看着，眼睛睁大，不是说吃饭么，怎么来这种地方。
这个logo，余笙第一反应是厌恶。
她没来过，但听说过。
但自己就是来吃饭的，没什么出入，便松了口，眼神回归平静。
林熙察觉余笙情绪颇静，“余笙，怎么了。”
不扫林熙的兴，弯起眼梢，笑着说：“没。”
林熙说：“陆安，他们可能晚些，我们先进去。”
余笙连对方是谁都没了解，只道跟着林熙。
好像来的太匆忙，暗涌慌张。
走进。
林熙看着陆安发来的信息。
找到包间。
“就这个了。”
过道有包间敞开，烟酒味充斥整条过道。
一路上，喝烂醉的人不在少数，有服务员揽着肥硕油腻男出去的，见漂亮小姐，似扫描器似的眼睛瞟一眼，目不转睛地盯上几秒，随后又装的烂醉，手臂用力再次搂进身旁的服务员，脸都快贴上去。
对于余笙这种，身后走过的男人机会都用偷视般瞧上一眼。
“咔——”
林熙开了门。
空荡——
林熙：“没人？”
走进去，余笙关上门。
林熙重新比对手机消息，“没错啊，包间没错啊。”
余笙扫了周围一圈，淡道：“可能，来早了吧。”
林熙坐下，伸手示意余笙别站着，坐下休息。
没过一会儿，两位倚着各自肩膀睡着了。
“咔——”
门开了。
“隔——”
传来震撼打嗝声。
余笙先睁开眼，听声朝门看去。
眼睛忽的睁大，手晃着林熙，力气越来越大。
林熙缓缓抬起头，未知身后来了麻烦。
醉汉瞧见两位美女，什么也没关，就朝位置处走来。
慌乱中，腿一颤，踢到桌子下一个空酒瓶。
余笙弯腰拿了起来，顿了几秒，等从身后视线出现之时，一瓶朝头挥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林熙耳旁突响。
林熙恍然惊醒。
怔神地站起看着余笙，听见动静瞥见从身后倒地的醉汉。
双手抱头，一声鸣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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