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树进门就发现杨桉站在窗前,小心翼翼的出声:“杨桉!”
杨桉转身低头不敢看他。
谢树松了口气,微笑着轻声试探:“是能听见了,对不对?”
杨桉点头,哑着嗓子开口:“嗯,听见了……可……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你女朋友是不是误会了?”
她听见了。
她抬头急切的把自己的推测陈述:“我可以说清楚情况的!”
谢树走到窗边,正对着离杨桉有个一步的距离,靠在窗框上,两手交叉抱着胸口,要笑不笑的看她,散漫开口:“你偷听啊?”
杨桉顿时脸通红:“嗯,当时就是……我……”
谢树一幅看她编故事的样子:“你什么”
杨桉顿时,真诚为上:“对不起”。
然后‘咔’,给谢树鞠了个快把头杵到地上的躬,“以及谢谢你!”
谢树:“……”真的是快人快语。
立刻手掌抵着杨桉的额头,示意她起身:“折寿啊!我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礼啊!”
杨桉起来后,谢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温声问道:“一个脑袋一天瞎想什么?耳朵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杨桉杵在窗边,不敢动,捂着额头,小声幽怨说着:“没有!”
谢树恍然,她好像从先前战战兢兢转换为现在不再生分,有一丝愉悦涌上心头。
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微笑说:“没事,你没有坏事,你是病人,我呢四舍五入也算是个医生。碰上刚刚的情况,不管我是不是个医生,换做是谁,都会来帮你的,明白吗?”
杨桉听闻点头,“好~”
尾音里的委屈让谢树隐隐放心。
可杨桉清了清嗓子,仰头笑眯眯的得寸进尺,两眼放着光和他提条件:“所以你能不能忘掉……”
“……”
嗯,杨桉是一个脸面比天大的究极社恐!
谢树想着再待下去,杨桉可能得一直这样,应该让她喘息消化一下,“那我走了”,
又退回来说:“刚刚的事,要不要……”
杨桉知道他要讲什么:“我会自己去找顾医生的,我自己来,自己来。”嘴角扯着极其勉强的笑:“你快走吧,我知道你忙,你忙……”
谢树看她像赶瘟神一样,把自己推出门外,夹在门缝着笑着说:“好,有事叫我!”
杨桉坐会病床上,被子里的余温已经没有了,一想到自己前几十分钟或者说前一个小时做的事。
无声咆哮着锤床。
造孽。
醒了并且清晰听见谢树铃声的那一刻,杨桉雀跃到想飞起来,她又听见了,可是……
当下她不敢轻举妄动,掌心的温热还在,但会不会睁开还是听不见?
继续听下去,第三遍的铃声,第四遍的铃声,然后又过了很久……
听见了第五遍的铃声,谢树终于接听了。
“喂!”
……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
……
“虽然今天是七夕,可是我们是应付式情侣,相亲不也是走个过场?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根本没有太多接触的必要。”
……
“嗯,好吧!我下来。”
听到对话内容,但悲喜交加,杨桉羞愧好像破坏了谢树的大事。
于是谢树再次抽动的时候,立马松开。
继续装睡。
杨桉匍匐着回忆,脸埋在枕头里,忆了半天默然发笑。
顾笙然看着谢树心情不错的样子,虽然一天没心没肺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傻大个在的地方,空气确实会游动得快乐一些。
谢树察觉母亲的视线,偏头对她笑了笑,大言不惭的说了句:“是不是你也被我迷住了!”
顾笙然:“……”
杨叔把鱼端上来,对着谢树的后背就是一掌:“今天七夕,我都想出去约会了!你天天在医院打扰你妈妈干什么!”
谢树被打蒙了头,委屈的讲:“这不是正约着会吗?”
杨叔:“……”
顾笙然补上:“没事,吃完饭我就走了。留他一个人。”
谢树惊奇的看着他妈妈:“你也没说啊!”
顾笙然:“我去哪还要和你汇报。”
谢树自言自语:“早知道,就自己来了。”
谢树思考着还是把杨桉的事和顾笙然讲了。
“也不奇怪。我们都知道突发性耳聋的不确定性,病情可能会有反复,至于怎么推进只有天知道。”
谢树点头:“她说这两天都在失眠,可能也和她自己推测的那样,就是睡眠的影响。刚好下午的睡眠补偿了,就又恢复了正常。”
顾笙然举着水杯听着谢树的分析,赞同道:“可能她当时不要你来叫我,也是一个好处。虽然是一种病急乱投医的、出于下策的自我欺瞒,这种恐慌,只有她一个人面临,就像你连帮她都无从下手,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见。我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判定不了,我只会让她去做检查。很多时候,这种病长时间都会一定程度的引发心理问题,瞬间的沉重打击,不得不面临的生活困难,旁人无法体会的感受,会在他们的生活里无限衍生,睡眠得不到保证的情况下,身体和大脑处于负荷运转,会越来越加重病情恶化。不过,我希望这是一个好的状况,有改变就代表有突破口,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只要保证一定的条件,往改变的方向顺藤摸瓜,也许会是一个办法。”
谢树:“原来理论和实践就是这么区别的,现实里任何千奇百怪的状况都有可能发生,可理论只有一条判定的标准,我好像更能理解你上次教训我的话了。”
顾笙然点头微笑:“这只是冰上一角,你以后要面临的情况会更麻烦。况且,在医院里杨桉的病属于不太会被提及的哪一类,因为论起胸/腔、肝/脏、脑部等,这类疾病才是要命的。很不幸,杨桉也经历过,所以她现在的安静就代表她面对过更糟糕的,才会不把这当一回事,有直面的勇气,她虽然抵触但是也在自洽。杨桉妈妈明显看的更远、更快、更敏捷,所以逼着她休学。试想如果让你选择患有一项要命的疾病和永久失聪,你会怎么选?要命的疾病得到的是短暂正常的生活,永久失聪是长久的有缺陷的生活,你是要耳朵还是要生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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