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林听完,沉思了小会儿,“前期不错,但是人群的改造意向也再收集一下;第二点,你说的分点、分段、分面完全可以应用到整条铁轨的改造上来,这个项目不可能三天两头的一蹴而就,搞不好三五年,甚至会更长,我们做好把控区间的合理性就好;其三,文化上是一个重点,有没有想过往历史文化遗产那个方面,无论是物质还是非物质方面铁轨都可以。”
陈放大胆出声,“怎么说?”
陈寒林转着座椅面向陈放,不吝赐教,“铁轨是战争遗迹,文化上带着红色属性,以及铁轨沿途的村落和民族民俗,属于地域文化或者民族文化,这部分是非物质的;铁轨本身又是工业产物,沿途轨道以及遗作包括断桥、站点、工厂属于物质部分,往这个方面试试,那么铁轨的故事性和品牌性就能寻根溯。这点和宣传委落实一下,近期有没有这个打算或者已经在进行中,要是没有可得让他们请我们吃饭了,有则更好。”
说完,三人都笑了。
随后陈寒林又把座椅调正,看斜靠在桌子上的杨桉,“最后一个,既然铁轨很碎,那就让它碎,由这条线串联起整个南城的主要景点,包括南湖、南山寺、城南度假区……由点到线及面,应该是可以做到,大方向朝这里,城际公交有吧!同样的可以搞环城铁轨,并入旅游线路,从整个城区来构建,可能会比较清晰。”
杨桉点头,仔细看着自己的初步调研,对比处长的意见的差异和相似处标记,“好,我下去继续和改进。交通是铁轨的根本属性和主体价值,那就从这点主要发散,把铁轨和整个南城联系在一起。”
“嗯,不急,慢慢做,现在房地产项目少,就少放点精力在一昧审核设计公司和甲方的改图和画图审核工作。那工作繁杂冗长,没意义且耗费人力,你们俩就好好配合,做好这个项目。等到我们再过几轮以后,再往上汇报。”
“好。”
“知道了!”陈放干劲十足。
开完会,杨桉看到了谢树的回复,相当无情。
谢树:「看天。」
谢树:「万一就不下呢?」
杨桉:「死直男。」
谢树:「等我回来。」
杨桉:「闹腾点头jpg.」
谢树收起手机,兴致乏乏等对面的人到底要干什么,“跟屁虫吗?怎么哪都有你?”
“我姐在这。”陆离识看他刚刚发消息时,还是春风得意,翻脸就不认人,“项目开始了,我的投资也算是白送了,有没有额外的赠品。”
巨大的全景餐厅,吊灯漫光迷离,楼下的路口车水马龙,像是置身于未来场景里的赛博朋克感,或者小村落的花花绿绿灯光连连看,谢树在心里对比,还是国内的城市夜景更胜一筹,磅礴大气豪迈。
谢树直言不讳,“你想要什么?”
“我姐完全坐在那个位置上。”
谢树惊异地望着他,有点出乎意料,“你不要?”
陆离识像是谈及过往的悲凉,拿出烟盒点烟,却被服务员制止,索性往桌上一扔,瞪了服务生一眼,“那也不是我的,迟早要交出去,还不如成人之美。”
他只是一个养子,永远得不到承认和正眼,偏偏心气儿高,嗟来之食吃得脖子哽咽。
谢树隔岸观火,语气漫不经心:“你姐会要?”
“先摆她面前再说。”
谢树查不出陆离识有没有涉事,暗自琢磨这个临时知道的变故,陆离识没有野心,“你要我干什么?”
眼神转为平静,拿捏他,“同理,我能得到什么?”
“我可以给你一些你想要的信息”,陆离识唱空城计。
谢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陆离识难得见他这样,笑了一声,“不是你妈,海爷的。”
谢树站起身来,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杯子,橙汁洒落到纯白色的桌布上,连带沾染上他的衣服,但他洁癖罕见地消失无踪,就那么盯着陆离识。
陆离识看他失态,样子滑稽又空寂,夹着烟头觊着服务员,没点火,“他可能试图联系我,但是我错过了,就了无音讯。”
陆离识站起来,丢给他纸巾,“擦擦吧,让人看笑话。至于他联系的信息,就是我的要挟条件。”
“你要我干什么?”谢树慌神了那么一下,其实他想问,“信息是什么?”可是眼前这人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对他知之甚少。
陆离识对峙着他,“等到我用得上的时候,交易就自然达成了。快了,你好好珍惜你当下的美好吧!谢树。”
不知是告慰多一点,还是告诫多一点,总之,他在威胁谢树,或者给他点颜色看看。
陆离识高兴转身,双手握拳,“呼~Yes!”
倒退着和谢树道别,“回见!”
扳回一局。
*
杨桉把消息发到群里,陈放看了又看,“这孙子看着仪表堂堂,人事是一点不干,要是撞我身上,我高低得让他头通洞,学姐,你说……”
旁边人莫名给了他一拐,陈寒林走到他们身后,杨桉给了一个眼神,叫他注意说话。
“你们两跟我进来。桌面上的视频删了。”
陈放还想问,看了眼杨桉的表情,被他硬生生咽回去。
这则视频,单位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杨桉还被局长亲自慰问,记得注意个人安全。
“这件事就默默地,以后注意点这个王总。陈放,你那张嘴,给我把个门,知道吗?”
“知道了,处长。”
“好了,你出去吧!好好工作,不要整天阴谋论。”
陈寒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同样要离开的杨桉说,“杨桉,你留一下。”
喝了口老茶,吐掉茶叶碎末,背着手又叫杨桉,“锁门!”
“好。”
“你过来。”
陈寒林点开自己的邮件,“这是我回来才收到的。”
杨桉点开那封邮件,一封匿名举报信,预判杨桉接下来会被行贿。
她掩盖自己的手抖,镇静看完整封邮件,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没漏掉半条信息。
但是邮件说得模棱两可,没有列出证据,也没有点名双方的名字,意有所指的瞄准杨桉。
“处长,我没有。”
杨桉看完,不卑不亢地说。
陈寒林抬手,“我知道你没有,我删了。”
然后那封邮件在杨桉的眼皮子下被处长删了。
杨桉什么也没说,这分钟说什么都是错的,无法自证,也不用。
“因为信件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想要威胁你,以我的名义。你是我看着成长的,每一个项目,从头到尾都用心负责,我工作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见过了。你没有背景,不像陈放那样,工作可要可不要,我也是小镇做题家,看到你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所以总会有那么一两次。”
“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杨桉,只能告诉你,问心无愧。”
陈寒林像是无奈地叹气,“你自我筛查一下,除了王总,甲方或者其他合作商有没有留下什么。这封信不代表什么,没有证据的就是个笑话。”
“别多想,今天按时下班,好了,你出去吧!”
杨桉轻轻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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