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冷气嘶嘶作响，姜乐清用蝴蝶刀挑开白布。林安屿耳后的红痣在紫外线下泛着荧光，与他手机里刚解密的老照片如出一辙﹣﹣二十年前姜氏孤儿院合影里，戴金丝眼镜的护工耳后也有同样印记。
"原来你们是量产型啊。"他吹了声口哨，刀尖划过尸体脖颈。仿真皮肤翻开，露出金属颈椎上刻着的编号：15-0915-2。
沈烟在更衣镜前颤抖。后腰玫瑰纹身被激光洗去后，皮肤下浮现出微型显示屏。纳米芯片投射的影像里，十五岁的姜桅正被绑在手术台上，林安屿举着电锯微笑。
"这是你第七次观看这段记忆。"机械女声从镜中传出，"实验体0915号，请选择： A ．继续执行保护任务 B ．启动自毁程序"
镜面突然炸裂，姜桅握着消防斧出现在碎片中。她扯开病号服，机械心脏的蓝光透过肋骨映在沈烟脸上："选 C ，杀了造物主。"
姜氏实验室废墟深处，陈秋南的密码本在酒精灯下显影。姜乐清眯着眼辨认缅文："镜面计划：将记忆植入克隆体，直到本体死亡．"他突然愣住，最后一行小字写着：【本体存活确认：车淮安，心跳频率0915／日】
手机疯狂震动，沈烟的直播画面跳出来。她站在跨海大桥边缘，后颈0915编号在探照灯下血红刺目："真正的十五在这里，来抓我啊。"
姜桅的迈巴赫撞开警用路障时，她看见沈烟在笑。那种熟悉的、带着血腥气的笑，和她们杀出毒窝那晚一模一样。无人机群突然俯冲，每个都绑着银色铃铛，奏响十五岁的地窖歌谣。
"礼物来了。"沈烟对着领口微型麦克风呢喃。大桥轰然塌陷的瞬间，姜乐清看到两个姜桅同时跃出﹣﹣一个耳后有痣，一个心口泛着蓝光。
海底实验室的氧气所剩无几，沈烟用玻璃碎片抵住林安屿咽喉。水波扭曲着墙上的镜子，映出她们相同的绝望表情。
"为什么造这么多赝品？"沈烟划开她耳后皮肤，金属骨骼闪着冷光。
"因为真正的十五…"林安屿突然癫狂大l笑，"早就死在二十年前的火灾里了！"全息投影应声启动，姜桅看见五岁的自己牵着更小的女孩冲出火场。那个女孩有双猫儿眼，眼下泪痣被火舌舔成朱砂色﹣﹣是沈烟。
"你们是双胞胎。"林安屿的机械臂咯吱作响，"车淮安不过是植入记忆的克隆体，而秦烟你…才是实验最初的母本。"
海水灌入的刹那，姜桅的机械心脏爆出火花。她终于读懂沈烟跃下大桥时的唇语：我们都在镜子里。
姜乐清捞起漂在海面的日记本，泛黄纸页记载着惊悚真相：【1999.9.15，秦烟＆车淮安诞生。前者留作观察组，后者植入战斗基因。】夹层照片里，两个女婴手腕系着银铃铛，编号分别是0915-1和0915-2。
远处救援艇的探照灯扫过海面，他看见两个湿透的身影在礁石间接吻。当她们同时转头望来，姜乐清毛骨悚然地发现﹣﹣沈烟耳后浮现出红痣，而姜桅的泪痣正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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