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人劈柴

楚南星和月朗从锦姨的屋子出来后,本是想着回之前那间屋子歇息,等商陆忙完回来,几人再商谈一下有关初家的事,可晚饭用的实在过多,两人只觉得肚子里像是装了石头般沉,于是便绕着村子走走消食。

再次经过锦姨屋子时,见其屋门大开,厅堂里,方才晚饭消失不见的井犴低着头背对门站着,稍稍往侧边一望,就见锦姨叉着腰,先前温柔的脸庞上,满是怒气。

楚南星曲肘捅了捅一旁的月朗,轻声问,“锦姨这是在教训井犴?”

月朗拉着楚南星快走了两步,等过了锦姨的屋子,才回道:“这不明显吗?锦姨脸都黑成炭了。”

“啊。”楚南星小小诧异了一下,“井犴不是挺乖的?之前一直帮锦姨烧火做饭,让干啥就做啥。”

月朗反问,“那刚才吃饭的时候,有看见他吗?”

楚南星,“那这是在训他不吃饭?”

月朗,“一半一半吧。井犴的事情我了解不多,但看今天的情形,锦姨现在应该是数罪并罚。”

楚南星好奇道:“数罪并罚?”

月朗,“你听说过玉郎卫吗?”

楚南星,“这当然听过了,你族的护卫嘛。井犴就是玉郎卫中一位?”

月朗点头,“如今我族的玉郎卫数以百计,这些人分散中州各地,为便于聚集,每一小支中会有一位小领头,然后在这些小领头中再选出几个领头羊,管理这些小领头。”

楚南星,“井犴是领头羊?”

月朗,“前几年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不做领头羊了。虽然他仍旧是玉郎卫,但他不再外出,只守在他哥身边,基本不见其他人。”

楚南星似懂非懂,“这都几年过去了,难道井犴之前就一直没来过这里?”

“来,他年年都来好几次,给村子里送东西。”月朗说着停了一下,猜测道:“我猜锦姨这次教训他,没吃晚饭只是导火索,追根揭底,应该是为他离家一事。据说啊,前段时间,他跟他哥吵了一架,没音没信的在外飘荡,要不是商哥找他,估计他眼下还在外跟野鬼一样飘着呢。”

两人边走边说,不大一会功夫就走村子的尽头,于是掉头走回去,路过锦姨屋子时。大开的门关上了,暖黄的灯火在窗纸上剪出了两个人影。

一个坐着,另一个低头站着。显然这场谈话还未结束。

楚南星两人也不停脚,匆匆撇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走到之前歇脚那间屋外时,商陆正好从屋里出来。他应该是要去做什么,脱了保暖厚重的衣袍,着一身单薄轻便的灰衣。

楚南星,“商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商陆指了指对面的屋子,“肚里太撑了,我去劈些柴,就当消食了。外面冷,你进屋去,我一会就回。”说完他越过楚南星就往对面去。

“我刚走了一大圈,身上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我跟你一起。”楚南星赶忙跟上商陆。

见一个两个都要去劈柴,月朗甩了甩了袖子,无奈也跟着去了。不去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让他对着烛火枯坐一宿?

村子里依旧安静,月朗说村子里的人要明早才回来,虽家家户户无人在,但屋檐下的灯笼倒是都齐齐亮着。光亮落到雪地上,地面就像是一面镜子,将这些亮光扩大了数倍,照的整个村庄亮堂堂的,在周围高山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枚捧在手掌中的宝珠一般。

对面这间屋子是一间柴房,劈好的木柴整齐的靠墙堆放,已经堆满了半间屋子。屋外的空地上,堆着许多粗壮的树干,在树干堆的旁边,堆着一小堆长短适宜的圆木,最上面那根圆木上立着一把斧头。

商陆脚踩上圆木,用力将劈进木里的斧头拔出来,然后用斧头指了指树干,对楚南星两人说,“你俩把这树干锯短些,不然不好劈开。”

楚南星自是没二话,等商陆话一落,就拖起一根树干拉到一旁。

月朗却是有些不情愿,看了看屋里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柴,又看了看挽胳膊挽袖的商陆,“哥,你怎么能做些活儿呢?”

商陆熟练挥起斧头,干脆利落地将圆木从中剖开,“劈些柴,没什么的,正好我也会。你去帮帮南星,我怕他伤了自己。”

闻言,月朗扭头看向楚南星。就见楚南星拿着锯子,脚踩着树干,却使不上力气的笨拙样子。以往在福满楼时,他们是不劈柴的,最多去后山拾些枯枝,更多的还是拿钱去柳河街买柴烧。

纵使有月朗的帮忙,这锯木头的活儿他俩也没做的多熟练,商陆那边已经劈好一小堆木柴,眼见所剩能劈的木头没多少了,楚南星开始着急起来,咬紧牙,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狠,可是那锯子的走向却是逐渐歪斜,最后竟卡在了木头中间。

楚南星愣了下,去抽锯子,没动,也不敢使大劲,生怕把那锯子绷断了。

月朗扫了楚南星一眼,脸上的惊愕在这分外明亮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楚南星却感觉月朗此刻的脸上,仿佛瞬间长了数十只眼睛,只只都如盛明的灯一般,令他不敢与之对视,只能羞愧的低下头,手上还不停地试图抽动那卡住了的锯子。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是将那只锯子抽了出来。楚南星直起身喘了口气,正好看见井犴远远走来,虽然的脸被面具罩去大半,身形依旧如之前一般挺拔。但楚南星却从他身上看出了点点垂头丧气来,想来刚才经历的那场单方面的对话,应该是戳进了他的心脏里,眼下估计是正一边委屈一边反省。

“哎,楚南星,你杵着不动干什么。”月朗见他拿着锯子不动,上前就想将锯子从楚南星手里拿过来,“商哥那边都快劈完了,咱们这边……”

月朗的话被楚南星下意识闪避的动作断止了。楚南星拿着锯子的手,微微朝后一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朗,“我想了个招儿,你听不听?”

月朗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听,你说吧。”

楚南星把锯子丢在地上,单手抬起树干的一头,“先把这些树干拖到外面去。”

月朗茫然不解,仍下意识伸手扶了把树干,恰好井犴也走到近处,于是扬声招呼道:“来来来,把这些树干都拖到外面去。”

闻声,井犴站住脚,四下望了望,“拖到那外面?”

月朗扭头看向楚南星,“拖哪儿去?”

楚南星指了指井犴,“就你现在这个位置。”

于是三人开始沉默地往外拖拽树干。商陆看着三个人,明明可以两人合力,却好似暗地里较着劲似的,纵使那树干又长又粗,非要凭着一人之力给拉到外面去。也因为树干太长,有时会剐蹭到篱笆墙,若非这篱笆墙扎的紧实,又正好天冷下雪,将这地面冻的十分结实,那便不仅仅只是刮蹭的歪歪斜斜,而是直接整面都会塌下来。

商陆也好奇楚南星到底想了什么方法,于是放下手里的斧子,站在一个不影响三人的路径的角落,一边稍稍扶着篱笆墙,一边看着。

过了一会,大概拖了十来根树干,外面的路上已经铺满,没地可放了,三人这才暂且停手。

“你们都往边上靠靠,离我这儿远点。”楚南星踩在一根树干上,冲在场的三人道。

月朗跟井犴闻言,急忙快走了几步,拉开一点距离。商陆却不动,楚南星瞥了他一眼,默默地从树干下来,另选了一根离得稍远的树干,他站定的那一刻,惯用的长枪立时浮现在他手中。

见他唤出兵刃,在场三人只觉蒙在脑袋上的迷雾又厚了一层。

还不及在脑中一想,只见楚南星脚下一勾,运力将树干抬起,紧着长枪一挥,两道亮白的光裹在树干上,顷刻四分五裂的碎木块,与好似瓷盏碎裂的声一道而现。

楚南星拄着长枪,得意洋洋的冲三人道:“怎么样,这个法子快吧。”

一时间万籁寂静,过了一会,商陆带着赞扬的声音响起,“是个好法子。看来这院子里的木柴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全部解决了。”

楚南星受到了鼓舞,瓷盏碎裂的声响连绵不歇。

月朗不可置信地盯着商陆看了一会,见他脸上没半点不妥之意,遂也拿出长剑加入。井犴慢了半刻,也抽出长剑加入。

只见这方宁静的村子,刀光剑影闪烁好似战场般,三个人舞的痛快潇洒,枪风剑势逼得商陆一步,又一步退回到屋子里。

不过一会,这三人将院里需要劈上好几天的木柴都解决了。

但由于他们劈出来的木柴形态不一,不能与屋子里木柴山堆在一起。商陆只能像是堆萝卜一样,把这些碎木堆在墙角,靠着墙壁堆起一座小山来。

从柴房出来,月朗就跟着井犴走了,说今夜要在井犴屋里睡。楚南星跟商陆回了之前那间屋子。这间屋子是村里人特意留给商陆的。

进了屋,商陆架炉烧水,楚南星在屋外吹了半宿冷风,甫一跨进温暖的屋子,倦意立时汹涌滚来,趴在桌上等着水热后洗漱。

炉上袅袅冒着白气,商陆找来一木盆,盛了些许凉水,又进卧房翻出一根崭新的帕子,然后提壶倒水,将木盆端到昏昏欲睡的楚南星面前,“擦完脸就去睡。”

楚南星懒洋洋的起身,把手放在热水里泡了泡,然后绞了帕子盖在脸上,沉闷的声音从帕子下传来,“我还想泡了个热水脚。”

“好。我去大锅里烧水。”商陆话刚说下,敲门声兀然响起。

楚南星取了脸上的帕子,疑惑地望了一眼商陆,下一刻,白知意的声音在屋外传来,“哥,你们歇下了吗?”

楚南星急忙起身开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来来来,进屋来说。”

白知意摇摇头不进屋,从袖里摸出一只细长的竹筒,“初桐见了商哥送来的那个盒子后,就给了我这个,让我转交给你。”

楚南星接了竹筒,想起晚上晚饭时,六神无主的初桐,关心道:“她怎么样?”

白知意脸上露出淡淡忧愁,“不太好。不哭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她说着又拿出两块铁片,“这是她两位兄长的物件。她的哥哥的确来过这里。”

楚南星愣了愣伸手拿过铁片,想了想还是让白知意带了句话,“你让她别忧心,商哥已经让人进山去找了。”

白知意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她都明白的,只是在等罢了。”

明白什么,等什么,楚南星没去问,转身将白知意送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就送白知意回锦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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