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像一颗炸雷，在校园里炸开。
课间，到处是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厉再也爸爸欠债跑路了？”
“看照片，他在小餐馆端盘子！”
“攀附段鸣轻？竞赛成绩是不是有水分？”
教室角落段鸣青脸色铁青，把手机拍在赵明桌上。
段鸣轻：“看到了？”
赵明猛地站起：“刚看到！哪个孙子干的！我非揍他不可！”
段鸣轻按住他：“揍人没用，匿名帖，查IP需要时间，厉再也呢？去找他，别让他一个人。我去找老师删帖查人。”
赵明：“好！”
僻静楼梯间赵明喘着气跑上来：“厉再也！你果然在这儿！”
厉再也背靠着墙，声音低哑：“你也看到了。”
“别听那帮人放屁，纯属胡说。”
厉再也转过身，脸色苍白，眼神却平静得带点嘲讽：“哪部分胡说？我爸跑了，我妈病了，我在打工，家就是破，都是事实。”
赵明噎住了：“但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是恶意揣测！”
“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一回事，谢谢你来，但我没事，习惯了。”
“习惯个屁，这次不一样，鸣轻已经去找老师了，必须把混蛋揪出来。”
厉再也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这对你们没好处，只会惹麻烦，我会拖累你们。”
赵明气得脸通红：“厉再也，你再说这种话我真揍你了，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有麻烦一起扛。”
厉再也沉默片刻，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对不起。”
赵明搂住他肩膀：“行了，走，看老子怎么骂死那帮碎嘴的！”
教师办公室外段鸣轻出来，脸色不好：“老师说会上报处理，但删帖查IP都要时间，让我们别受影响。”
赵明啐了一口：“等他们查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段鸣轻看向厉再也：“你怎么想？”
厉再也平静道：“他们说的基本是事实，我无法反驳，竞赛，清者自清。”
“这不是事实，是恶意中伤，必须澄清。”段鸣轻皱眉，又对赵明说，“私下打听一下，谁最近和陈雨表哥或南城的人接触多。”
“包在我身上。”
女生洗手间陈红着眼睛对朋友说：“我没想让事情变成这样，我只是当初打听了一下……”
朋友叹气：“现在说这些晚了。”
另一个朋友走进来：“小雨，外面都在传……说是不是你……”
陈雨猛地转身，她咬牙说：“不是我，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做这种事，我得去找他们说清楚。”
教学楼天台陈雨找到三人：“帖子不是我发的。”
赵明抱着胳膊：“谁知道呢？当初可是你先打听的。”
“我是打听过，我后悔了，我觉得厉再也同学其实人很好，我以人格担保不是我，而且可能跟我表哥有关，他和厉再也有过节，帖子里那嫉恨的口气像他。”
赵明一拍手：“这就说得通了，因妒生恨。”
段鸣轻拦住他：“陈雨，能套套你表哥的话，或者拿到他网络账号吗？”
陈雨犹豫一下，坚定点头：“我试试，这事因我而起，我必须弥补。”
厉再也轻声：“谢谢。”
陈雨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放学路上。
赵明打着电话，眉飞色舞：“……啥？王栋？陈雨她表哥？……卧槽，果然是他，谢了兄弟！”
他挂掉电话：“八成就是那孙子，我哥们说王栋到处打听厉再也，还酸溜溜地问和鸣轻的关系，他哥们还炫耀要给厉再也点‘颜色’看看。”
厉再也眼神冷了：“是他，物理竞赛校内选拔，我赢了他。”
段鸣轻：“需要证据。”
陈雨气喘吁吁跑来：“我找我表哥聊了，他阴阳怪气的，差不多能肯定，这是他的常用网名和□□号。”
赵明接过纸条：“太好了，找我学计算机的哥帮忙查IP。”
段鸣轻点头：“尽快。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
班主任办公室段鸣轻站在老师面前：“老师，我们了解到可能是一位外校人员因私人恩怨恶意发帖。正在搜集证据。但帖子已对厉再也同学和竞赛声誉造成严重损害。”
赵明抢着说：“厉再也成绩有目共睹！这是侮辱我们学校水平！”
班主任皱眉：“学校在处理了。你们别冲动。”
“我们请求学校暂时屏蔽讨论，或发布官方声明强调竞赛公平，避免事态扩大，保护受害学生。”
段鸣轻道。
厉再也开口：“老师，我个人无所谓，但不能连累段鸣轻和学校声誉。”
班主任看着三个态度坚决的学生，叹口气：“好吧，我会向学校反映。你们自己要冷静。”
班级群（网络）赵明突然@全体成员：“关于论坛那傻逼帖子，老子看不下去了，厉再也是我赵明和段鸣轻的铁哥们。他物理竞赛一等奖是靠真本事考出来的！谁再传谣，就是跟我过不去！” 同学A：“明哥威武。” 同学B：“其实我也觉得厉再也挺厉害…” 同学C：“支持厉再也！” 陈雨发言：“我证明成绩没问题。之前我误解了，道歉。希望大家别再传谣。” 支持的声音陆续出现。段鸣轻私聊赵明：“太冲动了。” 赵明回复：“怕啥！就得表明态度！效果不是挺好？”
学校教务处技术证据（IP、账号吻合）提交后。老师对四人说：“情况已了解。对方是外校生，我们会联系对方学校处理，要求他公开道歉。学校也会发公告澄清。” 赵明撇嘴：“太便宜他了吧！” 老师严肃道：“学校会严肃处理。你们，尤其是赵明，以后遇事别冲动。” 走出教务处。赵明：“总算解决了。” 陈雨对厉再也：“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厉再也：“过去了。谢谢你帮忙。” 段鸣轻看着厉再也：“还好吗？” 厉再也点头，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嗯。谢谢你们。” 赵明搂住两人肩膀：“谢啥！走！庆祝去！喝奶茶！陈雨，一起！” 陈雨笑了：“好啊！”
奶茶店赵明吸着奶茶：“不过说真的，厉再也，你爸那边…没事吧？怕讨债的看到帖子…” 厉再也眼神暗了暗：“他们找不到这。我妈和他离婚了，债务理论上无关，只是还会纠缠。” 段鸣轻沉吟片刻：“需要法律帮助，我可以问爸妈找律师。” 厉再也摇头：“暂时不用。谢谢。” 赵明转移话题：“哎，寒假省城集训，东西准备好没？听说巨冷！” 陈雨好奇：“你们都去？” 段鸣轻：“嗯。” 厉再也：“嗯。” 赵明得意：“哥们我也挤进去了！到时候三剑客横扫省城！” 段鸣轻淡淡吐槽：“你先刷完基础题再说。” 赵明：“喂！拆台啊！” 众人笑起来，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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