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假惺惺地给离灼每星期多批了半天假,让他能每周去欧锐那进行一次全面检查,可谓打一棒子给一枣子。
离灼烦心得要死。
昨天的事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换了对象后感觉上又不一样了,大陆上那么多违法勾当,甚至有些在灾变前违法的事都能合法化了,疯狂的人们为了满足私欲什么猎奇的玩法都想得出来,对常年混迹地下的人来说,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了。
可离灼到底不一样,他无法接受,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可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卡拉尔见他脸色不好,发了条消息建议他去检查下身体状况,好好休息一下。
离灼干脆把要紧事忙完,将剩下的工作全部推给了卡拉尔小姐,拎起外套直接下班,额外的假期不放白不放。
……
欧锐的办公室处于西海基地总部医疗中心大楼,离灼自己开车去那,路上顺便吃了顿饭,特意没点荤菜。他现在看到肉就想吐。
边吃他边在想斯洛维那这b东西什么时候长歪的,他也算是斯洛维那半个家长,相处四年也没见他有这样的心理,那个在顾嚣口中下令屠城的领主,怎么也不像当初那个话少乖巧的小男孩啊…
心情复杂。
他这些年到底学了些啥啊。离灼糟心地想。
从前斯洛维那对外界很难生起兴趣,似乎生来与这世界无关,了无牵挂。占有是他为数不多强烈的**,但这**也会在拥有后消失殆尽。他没什么喜恶,漠不关心,冷眼看着一切。
但是冷漠并不冷血,虐杀人作为“收藏品”…人骨头…碎肉…
好,这饭吃不下去了。
离灼到欧锐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好几下,才有人来开门。
“哦,上校?”欧锐难以察觉地绷着身子,在一瞬间放松,露出他一贯的笑容,侧身请离灼进去。
他在紧张。离灼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不对劲,并立刻做出了判断。然后他有些奇怪,欧锐不曾对他有过这样的防心,也与他是在为别的什么而紧张。
面对欧锐恢复常态的笑容,离灼本想道出疑惑却又只好不动声色地咽下。
欧锐领他到一件特殊病房,这是专门给离灼的一间病房。病房内放着一张病床和一台医疗舱,周围摆着许多精密仪器。
“上校,您去换身衣服吧,还有通讯器这些先放在外面桌子上。”欧锐摆弄着这些仪器,离灼拿了套病号服去换。
换衣回来时,在办公桌上的电脑突然亮了不到一秒,离灼刚好无意间扫过:传输成功。而后电脑又黑屏进行休眠了。
“上校,快进来吧。”
离灼低头在自己的通讯器上按了几下,在欧锐出来找他前就将通讯器关机放好。
这台医疗舱是这几个月新研发投产的,离灼用过几次,感觉不太好。他之前不得不过度使用麻醉药剂,导致对麻醉药剂有了抗药性,欧锐再给他检查时也很小心的控制着剂量。
他还记得上次在密闭的舱室内半昏迷时身上细密的疼痛,让人难熬。
欧锐先简单检查了他进来的身体状况,感慨说道:“幸好上校您身体底子好,这些年触排异反应外没什么大问题,正常生活是可以的。”
离灼漫不经心地听着,蓝白色的病房有些松垮地穿在他仍劲瘦的身上,衬得他格外的白,机械手露出一截来,被白光冷冷地照着,与另一只手形成一种别样的对比,就像一具被精心设计雕琢的人工智能艺术品,少了烟火气,平整的领口包裹着修长的脖颈,苍白色中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这时的他是个真正的病人,不再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军人,不再是屡次组织解决危机的“舟”小队的队长,也不再是有许许多多荣誉的上校,而是一个失去了战斗能力,彻头彻尾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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