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两天元旦假期里,睦和复盘自己那晚的表现,认为总体上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她在两件事都做完后适时地离开了周云野的怀抱,时间点卡得很精确。
毕竟再抱下去的话,那就真的像是在耍流氓了。
元旦开学第一天,睦和跟着妈妈的车去上学。
路过体育场的时候,那里一片废墟。
隔着车窗,睦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体育场。
就在两天前,它还矗立在这里,她还在里面为周云野庆祝生日。
尽管它破败陈旧,但它承载了她无数的快乐喜悦悲伤难过。
睦和本来以为要到元旦之后它才会被拆掉,没想到,那晚是最后一次见到它。
睦和突然意识到,原来很多离别都是不打招呼的。在一个天高云淡的日子,安安静静地就离开了,连挥手道别都没有。
车子开得很快,载着睦和一路向前。
那片废墟站在原地,离得越来越远。它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睦和只是感到怅然,却没有很难过。
它早就成为了她生命里的一部分,永远鲜活明亮地存在在她的记忆里。
而且,它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生命的延续。
在周云野的家里,那只小小的体育场正在健健康康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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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离期末考试就更近了,离寒假也更近了。
有积极分子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今年寒假预计放一个月左右,大概一月二十几号就开始放假。
也就是说,还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就要放寒假啦!就要过年啦!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学生的心开始躁动。
上课搞小动作的多了,专心听课的少了。违反纪律的多了,遵守规范的少了。
学习气氛一天差过一天。
学生们也不想这样的,尤其是高三生,谁不知道眼下时间紧任务重。
可是,他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呀。
高三教导主任姜学毅听到学生们的自白,哼哼一笑。
既然不能自控,那就只能他控了。
知行楼从三楼到五楼,从走廊这头到走廊尽头,被姜主任逮出来幸运儿面朝天空,站成一排,依次排开。
蔚然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月时节,天寒地冻,风声呜咽。
学生们在三面露寒风的走廊里,才刚站了几分钟就被冻得双眼呆滞,口冒寒气,浑身哆嗦,险些完成了从人到人类的忠诚好朋友的蜕变。
只用了两三天时间,校园学习风气焕然一新。
同学们纷纷意识到学习才是身为学生的第一要务,一个个充满力量地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学习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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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号气象台预报,明日降雪。
看到这则新闻,睦和呵呵笑了两声,把手机一关。她蹦跶了两下,把自己蹦跶进了被子里。
柔软又暖和,睦和舒服地喟叹一声,惬意地在被子里翻滚了几下。
想到刚才看到的气象新闻,睦和忍不住撇撇嘴。
她喜欢雪,但是不喜欢上学的时候下雪。下少了不够看,下多了路不好走。
秣州某小区某幢楼某户人家的客厅里,孙嘉磊正埋头大口干饭,两只招风耳一点也没闲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条关键信息。
他忽然抬头,嘴巴半张,排骨还在嘴里,进退两难。
他知道,他一直在等的一个机会来了。
静止了几秒后,孙嘉磊两眼冒精光,赶忙排骨送到胃里,嘴角咧到后脑勺。
他终于想到了可以给周云野拍照的正当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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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室外气温只有三度。
教室空调的暖气也不太管用,不过前后门以及所有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班里有几十个人,热量聚集在一起,还算是暖和。
睦和减少了喝水的频次,不管是接水还是去厕所,都得出教室门。
室内室外简直是两个世界,温差太大了,每次从室外回到教室,她都得在座位上哆嗦两分钟。
下了课,孙嘉磊的屁股跟椅子贴不了半分钟就要站起来,左瞅瞅西看看,急得抓耳挠腮。
这天气预报能不能行啊,不是说从上午十点就要开始下雪,这都下午四点了。
眼瞅着天都要黑下来了,冷风吹得倒是挺猛,但就是连一粒雪沫子都没看到。
孙嘉磊等得望眼欲穿,他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不仅把他奶奶去年送他的单反相机拿来了,还带来了拍立得。
他都计划好了,如果真的下雪,其他同学想拍照那也可以把单反借给他们,反正他不负责洗照片。
但是拍立得只能给周云野拍,他就带了六张相纸,不能滥用。一张相纸好几块钱呢,他得用在刀刃上。
雪还是没有下,当科学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人往往会选择求助玄学。
接完水回来,范遇颜就看到他同桌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俩也是上次调座位时少有的几对没被拆散的天作之合。
范遇颜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上,狗狗祟祟凑近他的同桌,拉近自己耳朵和同桌嘴巴的距离。
“老天保佑,玉皇大帝显灵,三清快现身,佛祖救救我,菩萨你在哪,上帝我现在需要你,财神爷我爱你!快点下雪吧。”
事实证明,病急乱投医这句古老的箴言能够流传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它的道理的。
听到孙嘉磊东拉西扯的这一套祷告词,范遇颜一脸嫌弃。
他同桌这知识都学杂了,哪能一口气求那么多神呢,这些神还基本上都不是一家,一听就知道心不诚。
祂们能开心吗?愿望能实现吗?
在这方面,范遇颜觉得自己才是既虔诚又专一,他才不像孙嘉磊一颗心分成八瓣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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