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玏眼疾手快地接住,定眼一看,是颗糖。
关荣先前把手里的糖分给了灾区的几个娃娃,一盒下来,兜里就只剩了两三颗。
秦玏追上去,手肘碰了碰他胳膊:“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甜的?”
关荣瞥了一眼开屏的孔雀,无语半晌才说:“低血糖就少说话。”
开屏孔雀不明所以地小声咕哝一句:“低血糖?”
他想起来了,上次在幻境里,他跟段无瑕提过。
那本是他随便找的借口,不成想关荣居然会记下,这倒是令他愣了一瞬。
回过神,秦玏粲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低头将糖纸折成什么玩意,脸鼓起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之前就想问你了,这糖哪儿来的?幻境外的这玩意儿可带不进来,除非是宿主的东西。”
“就是葛天斌的。”
秦玏手上动作忽然止住,神色稍变,抬头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葛天斌?”
他把折好的东西放进兜里,意外地朝前边的葛闻努努下巴:“那个人叫什么?”
关荣没应他。
明明都相处一天了,名字也都快叫烂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觉得秦玏在没事找事。
大概秦玏也觉得自己这样没个正形,战术性清了清嗓子,然后靠近他耳畔,隔着半掌距离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个事儿。”
关荣眉头皱了皱,偏开头往前走,还是没搭理他。
秦玏停住步子,认真说:“说正经的。”
不等关荣回他,他自顾自说起来了。
“我入职以来,就没遇到过幻境里和幻境外的宿主是同一个姓的。”这一声传音没了平时的不正经,比以往沉稳不少。
关荣猛然顿住,侧脸盯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宿主转世之后的姓氏和上辈子的姓氏,几乎不可能重叠。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叫葛闻,一个叫葛天斌。
秦玏干了一千多年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想而知,那他们现在已锁定宿主的真伪……
两人身处废墟,秦玏站在残破水泥板上,比关荣高了一截。
他盯着关荣,忽然抬手,指尖还未落到实处,却被关荣后退一步躲开。
他淡声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从认识秦玏以来,这人对自己不是勾肩搭背就是要勾肩搭背没勾搭成,好像特别自来熟。他和跟了自己千年的白皓年都没要好到这个程度。
细究起来,两人也才见过三面而已。
秦玏笑了笑,不慌不忙收手,双手插进“灰大褂”大兜,像是没听见那句话,理直气壮说:“都跟你说了别皱眉,老得快。”
关荣:“……”
他沉思片刻,问道:“真的不可能是一个姓?”
“可能会有,但我没遇到过。”秦玏无奈耸肩。
世间姓氏数不胜数,哪怕是赵王张李这种大姓,万物轮转下前世今生都相同,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跳下水泥板,慢悠悠转步,与关荣错开身:“还是撤了吧,别跟着了。”
“所以我们的方向一直是错的?”关荣整个人转过去看他,语气里似有不甘。
“是。”秦玏应得干脆,仿佛找错人也无甚影响。
关荣觉得头疼,盯着秦玏侧影非常不爽,语气可谓十分不友善:“你下属坑我两次了。”
第一次,荀野说“不会有下次”,然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二次,荀野说“是他准没跑”,然而,事实证明葛闻还真不是。
秦玏完全不记得关荣才说过的话,又熟稔地把手肘搭在他肩膀,咧嘴笑道:“那先攒着,上次的账不是还没算清?”
上次说出了幻境再说,最后不仅不了了之,还上人那儿蹭住了一晚,关荣还没见过他这种脸皮厚却又主动上前算账的人。
关荣拿出毕生涵养没有当众翻白眼,肩膀从他手肘下抽离撤开,兀自朝前走,临走前还朝他膝弯踢了一脚。
两人离开葛闻,走出早已看不出建筑的废墟,在暗夜里跟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往哪儿去。
秦玏双手插兜靠着钢筋短桩不动,关荣立在旁边跟人形模特一样也不动。
后者见前者心闲气定的模样,满脸写满了“不靠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觉得,要自己是煞缠者是掌今道的,也不会兜兜转转一整天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人形模特抬手看了看时间,声音冷然:“二十一点零五分。秦玏同志,你快没时间了。”
钢筋短柱还是丝毫不慌:“不急。”
人形模特:“荀野找到宿主了?”
钢筋短柱:“没有。”
“你能应付近虚无?”
“不确定。”
关荣整个人趋近于麻木,颇为无言以对。
不怪白皓年不信这个人是煞兇者,就连现在关荣也开始怀疑了。一行人马上就要生死难测,秦玏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们掌今道的投诉电话是多少?”
秦玏倏然一笑:“我是管投诉的,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成。”
“高层不作为怎么算?”关荣还是冷着脸。
“不逗你了。”秦玏笑意未收,百无聊赖地开肩活动了臂膀,看向一边山坡,“我大概知道是谁。”
ooc小剧场
关荣(捏拳)(隐忍):再次重申,我要换猪队友。
白皓年(举手):我同意。我总感觉那个姓秦的对我关哥不安好心。
秦玏(猪队友1)(正义凛然)(眼神要入党):瞎说什么大实话?
荀野(猪队友2)(装傻):阿巴阿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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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假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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