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潋听着手底下的人汇报,这两天楼妧璇回水仙阁替她彻查与玄冥宗勾结一事,今天楼妧璇让人传来了情况。
她的姨夫、楼滟澜的父亲许文艾带着一批水仙阁男子意图夺权,以楼星潋没有实力而楼滟澜更适合做阁主之名抢占水仙阁阁主之位,楼妧璇回到水仙阁后立刻带人镇压他们,许文艾索性带着一众人叛逃水仙阁,投奔玄冥宗。
楼星潋只感觉头疼,她难受地捏了捏眉心。许文艾是入赘水仙阁的,她的小姨早逝,这些年她也知道许文艾一直在默默培养自己的势力,但都仅限于他们一房,看在楼滟澜这个表妹的面子上她并没有出手压制,谁曾想他居然敢觊觎阁主之位。
“楼滟澜、许文艾叛出水仙阁,与玄冥宗一同谋划试炼一事,把鱼群散出去!给我盯死许文艾,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报!”楼星潋厉声向面前的人吩咐。
“是!”那名弟子应下,迅速转身出门,将命令传递给楼妧璇那边。
‘鱼群’听令而动,迅速从多方位追踪许文艾,最后停在离水仙阁只有600里的益州,‘鱼群’潜入益州,随时盯着许文艾的动向。
楼星潋起身,往阎烁休息的房间而去。
林卿晨打开房间的窗户,将胳膊伸出窗外,一只黑翅鸢从空中飞下,停在她的胳膊上。林卿晨收回胳膊,从鸢腿上拿下一张纸条,手一挥将鸢重新放飞。
林卿晨走到阎烁身边,将纸条递给她:“师尊,鸢传来的消息。”
阎烁接过打开了纸条,而后指尖一动,一团火焰将纸条吞噬殆尽:“玄冥宗野心不小。”
“师尊,接下来怎么做?”林卿晨小声问。
“按计划进行。”阎烁展开了扇子,轻轻扇动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明白。”林卿晨转身出门。
林卿晨刚出门,云漠遥就走了进来。
“顺利吗?”云漠遥问阎烁。
阎烁点了点头,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一切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楼星潋推门而入,“凌霄仙尊,云谷主!”楼星潋朝两人行李,“在下前来是希望仙尊可以帮我一个忙。”
阎烁扇子一摆,示意楼星潋继续说。
“如今水仙阁内部动乱,阁中之事与玄冥宗一事已让在下分身乏术,若有人伺机对水仙阁有所敌意,在下确实是毫无还手之力。”楼星潋朝阎烁行了一个礼,“我继任阁主之位时间尚短,明日朝会对水仙阁不满之人定会有所动作,在下只希望仙尊愿意伸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楼阁主...”阎烁示意楼星潋不必多礼,“水仙阁虽内部有所动荡,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染的!”
楼星潋明白了阎烁的意思,忙再次行礼致谢:“楼星潋谢过凌霄仙尊,仙尊之恩无以回报,若将来有用的上在下,用的上水仙阁的地方,在下定当赴汤蹈火!”
几人就水仙阁目前的情况交流了一下看法,阎烁很赞同楼星潋的做法,眼下许文艾早已与玄冥宗联手,如今叛逃也定是去投靠靖潼。
若果现在直接动手,难以保证对方是否早已和玄冥宗计划好,诱敌深入,而后围剿。
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是很明智的选择。
楼星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边已经有了淡淡的墨色,她起身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与离开时不同,她现在更有底气。
阎烁和云漠遥看着楼星潋的身影消失在窗外,云漠遥开口道:“她很不错。”
“有谋略,有胆识,有手段!”阎烁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云漠遥,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但是这世道,女子坐在高位时间很不容易的事,她们往往要比男子更加优秀,才有可能被看见,被认可。”
“当年,我,你和汀然,我们遇到了多少困难,多少流言蜚语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很乐意帮她一把。”
云漠遥认同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世道就是不公平,当年她继任药王谷谷主,仙门百家少不了说闲话,质疑声接踵而至,阎烁和宁汀然亦是如此。
这么多年走过来,其中的不容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明白为何阎烁愿意帮楼星潋。
“若需要,我也会帮她。”云漠遥不免有些感慨。
当年她们三个身后空无一人,一路摸爬滚打,见过了世态炎凉。
如今有那个能力,自然希望小辈能够在这条路上走的顺利一点。
天色渐晚,云漠遥也没再久留,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混账!”
桑奕把手边的册子摔在桑辰身上,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弃继承阁主!你是要气死我吗!”
桑辰低着头,默默忍受桑奕的怒火。
“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将来让你继承我的位置!你倒好,现在来一句要放弃!”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继承谁能继承!难道要让我七星阁落入外人手中吗!”
“你个逆子!这位子你坐也是坐,不坐也得坐!”
“姐姐可以。”桑辰闷声道。
“什么?”桑奕以为自己听错了。
桑辰抬起头,直视桑奕的眼睛:“我姐姐可以!她比我优秀,修为更高!更适合做阁主!”
“啪!”
桑奕一巴掌甩在了桑辰的脸上:“混账!你在说什么鬼话!堂堂阁主之位怎么可能给一个女子!我七星阁还没有沦落到如此地步!”
“凌霄仙尊也是女子,云谷主,楼阁主还有宁汀然族长,她们都是!为什么她们可以,我姐姐就不行!”桑辰的眼眶红了,但他依旧梗着脖子和桑奕叫板。
“你...你...”桑奕被气得不轻,手指不断指着桑辰,脚下连连后退,“女人自古以来就应该老老实实相夫教子!你看看水仙阁,就是女人当家,如今成什么样子了!”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阁主的位置,绝不可能是桑若璋!你也永远别想放弃继承!”
“给我滚!!!”
桑奕指着桑辰的鼻子骂完,甩袖进了里间。
桑辰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呼吸渐重,他仰起头,深气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转身走出了房门。
桑辰一出门就看见桑若璋站在院子里,他脚步一顿,就这么点距离,桑若璋一定听见了。
“姐姐...”桑辰想说点什么,想安慰她,可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无用的。
“没事,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桑若璋的神情很平常,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她向来是这样的,在外永远荣辱不惊的样子。
“可是...”桑辰快步走到桑若张的身边,“可是明明就是你更适合做阁主啊!要我做阁主,谁能服我?七星阁迟早毁在我手里。”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自己去争。”桑若璋转身往院子外面走,“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你无关,是他固执己见,看不惯女人当家。”
“以后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
桑辰也知道,这件事情上,他没办法帮她,只能点点头,跟在桑若璋身后出门。
两人同行到一道岔路口,桑若璋的房间和桑辰的是不同方向的,分开前桑若璋将一小罐药膏放到了桑辰的手心里。
“拿着,明天不想肿得跟猪头一样就记得擦药。”
说完桑若璋头也不回地走向去往自己房间的小路上。
桑辰看着手里的一小罐药膏,心里堵得慌。
他和姐姐的关系一向很好,他也能明显感受到父亲的偏心,以及对待桑若璋的冷漠。
明明她很小就结了丹,天赋在他之上,学什么都快,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甚至就连借星她也能很快学会。
可父亲的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姐姐的身上。
桑辰觉得对不起姐姐,是他分走了本该属于姐姐的目光,分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好像就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小时候没有办法留下喜欢的小猫,因为父亲说阁主的继承人不能被这些没用的东西耽误;长大了没办法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因为父亲说你生来就要继承阁主;现在没有办法替姐姐争取机会,因为父亲说阁主的位置永远不会让女人继承。
他好像...真的是个废物。
桑辰的眼泪终于决堤,一滴一滴地砸在那一小罐药膏上。
对不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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