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的场景突然间天崩地裂,地面震颤崩裂,众人念动定身咒,稳住身形,四周的场景又焕然一新,身穿一袭火红绛纱裙的成年沈莺坐在秋千山,神情空洞的荡着秋千,口中念叨着:“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暮去秋来君已逝,花碎人亡无人知…”
“沈小姐不太对劲,啊!她的身上有好强的怨气!”栀夏焦急地问戎玉道:“师尊,我们该怎么办?如若不把困在忆海的沈小姐给唤醒,她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蝶娇娇道:“师尊,不如我们先从除怨灵开始罢…呃!沈小姐的周围不只弥漫着怨气…还有…”
“还有森森鬼气、邪气!望鹤仙君,沈小姐已经同时被怨灵、恶鬼邪祟给缠上了!您能想想办法吗?”百烨也急得请求戎玉下达指示。
“你们别慌,稳住心神,否则你们也会被怨气侵噬!”戎玉施展法术,道道水波渐渐凝成一团水花,水花又凝成了一把团扇的形状。
这把水扇的扇框呈现为圆形,扇子的边缘装饰着粉色桃花和红色花蕊,扇柄是木制的,拿在手中轻巧而舒适。
戎玉将水扇交给栀夏,对他说道:“你总抱怨说别人都法器,而你没有。如今,我便给你一把法器。”
“哇…”栀夏没想到戎玉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给他法器,顿时有了临危受命的责任感,接过这把水扇,郑重地道:“多谢师尊,我该如何使用这把法器呢?”
“它叫血蕊桃花扇,戎玉道:“是一把可以吸收天地间灵气、仙气、怨气、鬼气、妖气、邪气的法器。”
“哇!栀夏,蝶娇娇由衷为栀夏感到高兴:“这把法器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啊!”
栀夏不解道:“为何这样说?”
蝶娇娇朝他肩膀拍了一巴掌:“你忘了三日前揽月长老授课时你与那老头唇枪舌战的事情啦?”
栀夏回想起来,记起确有此事。
三日前,揽月长老给众弟子讲学,讲到怨气邪气乃是世间最歹毒最霸道之物,修仙者有很多人为怨气邪气所害,不得而终。
栀夏听揽月长老上课犹如听曾经大学课堂上那些个德高望重的秃头教授念经,很快便听得昏昏欲睡,拄着半边脸的手也松得掉了下来,眼皮也开始准备关门。
在讲学时光明正大打嗑睡的栀夏无疑成了最显眼的存在,加之他本来就是揽月长老的眼中钉,揽月长老见他如此目无尊长,气得将身后的拂尘掷了出去,正中栀夏的眉心。
栀夏吃痛,瞪大眼睛,调整好坐姿。
“栀夏,你来说说,老夫方才讲课说了什么?”揽月长老对他怒目而视。
栀夏点点头道:“揽月长老你方才说,怨气邪气乃是世间最歹毒最霸道之物,修仙者有很多人为怨气邪气所害,不得善终。”
这小子竟能将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揽月长老觉得自己失策了。
这便是栀夏的优点,只要他没有睡着,他便能记得所有听课的内容,同时还能分心打个小盹,打盹听课两不耽误。
“不过长老,您说的话,我不能苟同。”栀夏突然大言不惭地提出异议,向德高望重的揽月长老发出挑战。
揽月长老面对他的挑衅气得胡子都歪了:“你说什么?”
“我说…您说的话,我不赞同!”栀夏以为他年纪大了有点耳背,所以又抬高音调说了一遍。
揽月长老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但为人师表,他还是努力压下了脾气,质问道:“好,那么你倒说说,你有什么见解?”
“弟子倒是觉得,那些为怨气邪气如害的同门们不仅道行不够,定力更不够。如若是我,我会尽己所能将怨气邪气为我所用,而不是被其所害!”栀夏讲得头头是道。
听学的仙友们听了,纷纷朝栀夏投来赞许的目光:“栀夏仙友说得真好啊!”“栀夏仙友真有魄力啊,普天之下,我还没听过有人说过和他一样有胆识的话来!”“哎哎,你们觉不觉得,栀夏仙友其实非常有想法,而且敢于创新,如果让他给我们上课,那一定趣味无穷!”
蝶娇娇也朝栀夏竖起大拇指:“栀夏!真有你的!”
就连一向不喜欢栀夏的百烨也对他投来欣赏的目光:真是大胆的好想法…
“你…好啊…你胆敢…”唯有揽月长老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用力拍了拍桌上的醒木板,厉喝道:“肃静,都给我肃静!课堂是严肃的地方,岂能允许你们谈笑风声?都给我住口!”
弟子们很快便统统闭了嘴,不再交头接耳。揽月长老怒不可遏地瞪着栀夏,喝道:“真是心术不正!成天只知道说一些上不得台面歪门邪道和一些下三滥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你若再敢造次,九重离恨天便留不得你了!你从哪儿来,便滚回哪儿去!孽障!老夫怎么会遇见你这么个败类弟子!给老夫有多远滚多远!滚!”
于是,这场唇枪舌战,以栀夏被揽月长老撵出课堂而告一段落。
真是个暴躁的老头子,神经病。栀夏滚得毫不拖泥带水,昂首阔步就离开了课堂。下课后,不少仙友都对栀夏的精彩表现赞不绝口,纷纷表示栀夏敢为人先,魄力不凡。
栀夏公然顶撞揽月长老的英勇事迹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戎玉的耳中,戎玉却没多训栀夏,只训了两句,就打发他回自己的住所。待到栀夏回去后,他说的那句“我会尽己所能将怨气邪气为我所用”始终在戎玉的心里挥之不去,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学无术的小狐狸竟能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戎玉一直都有将怨气邪气变为己用的大胆想法,只是始终都不曾落实,如今栀夏的一番话让他又再次想重识这个想法,并将它变为现实。
戎玉独自踱步到后花园,受到静水流深和缤纷桃花的启发,用法术凝成了一把水扇,并取自己的心头血浇灌桃花蕊,注入自己的灵力与仙术,将它打造成了一把可以吸收仙、灵、怨、邪气的法器。
戎玉是揽月长老最看重的得意门生,不仅天姿过人,天赋异禀还勤学苦练,处处循规蹈矩,性格温润如玉,委实为揽月长老心中的五好学生。
只是,揽月长老不知道的是,戎玉还有不曾示人的另一面,这一面他自己有时也有些憎恨,有比旁人更甚的**与叛逆,他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阴暗的另一面,可有时,这一面也会猝不及防地浮现出来。
“师尊,这把血蕊桃花扇可真精致!以前怎么不见您拿出这么个宝贝!”栀夏握着血蕊桃花扇的扇柄,仔细放在眼前端详,赞道:“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做工如此好看的水扇!”
戎玉道:“听好,现在我要教你使用血蕊桃花扇的口诀,仔细听,咒语有些长…”
栀夏认真地道:“好!”
“血花溅卿衣,君面似桃花。斯人心随桃花去,此地空余桃花扇。桃花诀中寻桃花,飞入漫山遍野去!栀夏,记下了吗?”
“是,记下了!”栀夏向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念道:“血花溅卿衣,君面似桃花。斯人心随桃花去,此地空余桃花扇。桃花诀中寻桃花,飞入漫山遍野去!”
刹那间,穿林打叶,飞花走石。坐在秋千处的沈莺匆忙起身,朵朵血色桃花她扑来,沈莺不知所措,用手挡在脸前,尖叫道:“别过来!”
栀夏挥动血蕊桃花扇,缠绕在沈莺身侧的怨灵与邪崇声叫道:“啊!好痛苦!好强大的力量!”“有好强的吸力快要把我吸走了!不!”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纠缠沈莺的怨灵与邪祟统统被栀夏手中的血蕊桃花扇吸收,化成了血蕊桃花扇新的力量。
一袭红裙的沈莺脱力地坐倒在地,望着向她走来的戎玉等人,她问道:“仙师…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我似乎一直都在做梦,这个梦好像根本醒不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百烨道:“沈小姐,你不用怕。这里是你的忆海,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对呀沈小姐,现在缠着你的怨灵和邪祟都被除掉了,不必再担心了。”蝶娇娇道。
“沈小姐,我们这就离开忆海罢。”戎玉道。
戎玉打了个榧子,念了声:“归!”众人皆化作一道光芒,离开了沈莺的识海,回到了现实。
沈莺缓缓地睁开眼,向众人表示感谢:“多谢各位仙师。如若没有仙师们,阿莺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戎玉道:“望沈小姐今后珍重。”
沈莺小跑着向沈父沈母走去:“阿娘!阿娘!多亏了仙师们,我没事了!”
沈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阿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父也重重叹了口气,向戎玉等人道:“多谢仙师救我小女性命!多谢…”
努比维克见了这皆大欢喜的结局,心中也觉得温暖。
戎玉向他道:“努比维克,你随我们一道回九重离恨天罢。”
努比维克看了看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小姐,又想到了他的前主人宋明轩,终究还是一狠心,点点头:“好,我随你们回去。”
蝶娇娇道:“师叔,你随我们走了,万一沈小姐难过可怎么办呢?”
“你别让师叔为难啦!瞧我的!”百烨阻止蝶娇娇的优柔寡断,提起他的点相马良笔,扬扬洒洒,一个努比维克的画像就跃然纸上,他拧起画角,轻轻一抖,一个完美复刻的努比维克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哇!简直一模一样,这下谁还能分清谁才是师叔?”众人惊叹道。
“这个努比维克就送给沈小姐罢,他的性格和长相与师叔没有任何区别哦。”百烨将画出的努比维克朝沈小姐的方向推了推。
画出的努比维克浅浅地朝沈莺一笑:“沈小姐。”
沈莺呆呆地望着他,某个瞬间,他的脸与多年前自己遇见的那个蹲草丛的漂亮人的脸蓦然重合。
是了,也许,她喜欢努比维克的原因,正是他与那人相似,她曾经将努比维克当作是那个人的替代品,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怨恨全都往努比维克的身上发泄,终究是她错了。而如今,她又得到一个新的努比维克,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努比维克,不需要再整日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找到了这个能一直陪伴她的人,真的找到了。
众人告别了沈家,就前往宋家。最强售后服务客服百烨再次提笔一挥,给宋明轩也送了一个努比维克2号。
宋明轩千恩万谢,与努比维克本人告了别后,就领着努比维克2号回屋对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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