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姐姐说了,今日我有桃花降临,又偏偏这日是乞巧节,那我就宁可信其有罢!”下凡后,栀夏叽叽喳喳地和蝶娇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蝶娇娇道:“少臭美了你,好事净给你占了,我的桃花都给你挡走了!”
栀夏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怎能无理取闹呢?”
蝶娇娇对戎玉告状道:“师尊您瞧,栀夏他胆敢冒充佛门中人,该当何罪?”
戎玉朝栀夏投来一记眼刀,栀夏这才乖了起来,乖巧地道:“师尊,我这是怕你路上无聊,说些俏皮话给您解闷呢。”
“不必。”戎玉淡淡地道:“管好你自己。”
蝶娇娇得意地对栀夏扮了个鬼脸,幸灾乐祸。吃瘪的栀夏无趣地撅嘴吹了吹额前的碎发,闷闷不乐。
三人走到一处府邸,门匾上写着“赵府”二字,赵府门庭若市,人流如潮,大家都向府内走去,不论是身着华服的还是粗褐短衣的,都喜气洋洋走进府中,门前还有放着个两口大缸,缸中是香气扑鼻的肉羹,两个小厮正用缸中的大勺子呈肉羹递给门前衣衫褴褛的乞丐。
栀夏看到赵府的门上挂着红绫,满地都是爆竹的碎片,便问门前的一个小厮道:“小哥,府上是在办什么喜事吗?”
小厮人也很热情健谈:“是呀,今日是我家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所有人无论尊卑,却可以来我们府里喝喜酒。小姐还让我们在门口施羹给无家可归的乞丐吃呢。”
戎玉道:“你家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
小厮道:“可不是嘛!我家小姐从小便心地善良,广行善事,不是我夸张,我们小姐的仰慕者可是能从苏州一直排到京城呢!”
蝶娇娇道:“你家小姐一定也特别漂亮罢!”
这小厮自豪地道:“那当然,我家小姐生得袅袅婷婷,可招人喜欢了!”
“这位小哥,不知我们是否也能到贵府喝杯喜酒呢?”戎玉问道。
栀夏和蝶娇娇都吃了一惊:咦,师尊什么时候也喜欢凑热闹了呢?难道也想沾沾喜气?
另一个小厮热情地道:“当然可以!三位客人里面请!”
戎玉等人进了赵府,里面果然热闹非凡,华服者聚在一起谈天论地,普通的老百姓凑在一处拉着家常,栀夏和蝶娇娇闲不住,四周转悠,不一会儿就脱离了戎玉的视线。
戎玉双眉颦颦,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偌大的赵府似乎被一团魔气笼罩,黑压压的,让他觉得很古怪。
赵府中有魔物,然而,他还没有找到这魔物究竟在哪儿。
栀夏和蝶娇娇两个贪玩的家伙早就玩疯了,两人在赵府找到了一处喷水池,两人纷纷跳下水去戏水,身上弄得湿漉漉的,又互相朝对方泼水,嘻嘻哈哈的,玩得没完没了。
玩好了,两人上了岸,栀夏用瞬间变装替蝶娇娇和自己换了套好看的新衣服,又束了个新发型,两人心满意足地回到内厅找戎玉。
戎玉见两人换了新衣服和新发型,知道他俩定是又去疯得把原来的衣服和发型弄坏了,也没多说什么:“还知道回来?”
栀夏笑盈盈地道:“自然知道呀,师尊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蝶娇娇也附和道:“嗯嗯,有师尊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归宿!”
戎玉简直败给他俩了,扶额道:“罢了,只是你们别再又离开我的视线。”
栀夏和蝶娇娇连连点头承诺。
“新娘子来啦!”丫鬟甜甜喊道,一手搀扶着红衣新娘,新娘款款地向众人走来,朝大家行了个礼,便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我成亲不需要有那些繁文缛节,大家也只管开心地吃酒。我的心愿是希望大家都能快乐洒脱地生活,我也能将喜气分享给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能幸福!”
“哇,这位赵小姐不仅人长得美,格局也好大啊。”蝶娇娇感慨地望着眼前的新娘子,赞赏地道。
“嗯,赵小姐好气度啊,身为一个古人,竟有如此现代的新式思维!”栀夏也夸赞不已。
“栀夏,你说的现代,还有新式思维是什么意思啊?”蝶娇娇好奇地问。
“啊…这个嘛…”栀夏道:“总之就是夸赵小姐洒脱的话啦。”
“赵小姐,新郎官儿呢?”有个大胆的中年老百姓问道。
赵小姐道:“夫君要到夜间才会来,大家不要着急,他一定会来给大家敬酒的,如若不来,我明日便再宴请大家一次,让我夫君给大家敬酒赔不是。”
众人都朗声大笑,纷纷表示不用,他们相信新郎官一定能守时守诺。
“大家只管开心享受珍羞美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客气!”赵小姐向众人做了个揖:“小女子先回房等夫君,恕我失陪。”
众人应道:“赵小姐自便。”
赵府的内厅大得出奇,约莫摆了三十桌,菜肴美味而齐全,珍羞美馔数不胜数。蝶娇娇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块朵颐,吃得昏天黑地后,不停地打饱嗝。
栀夏比他好很多,因为自学过一招名叫“吞象”的法术,可以让自己肚内的容量大到可以整吞一头大象,所以在埋头干饭大吃特吃之后,都没什么撑胀之感。
戎玉优雅地夹着菜,温和地抿着葡萄酒,很享受吃饭的过程,只吃了个七八分饱,就端庄雅正地放下筷子,不再进食。
蝶娇娇和栀夏都羡慕戎玉的涵养,佩服他有种玉山将崩仍面不改色的从容与淡然。
酒足饭饱的蝶娇娇见戎玉还没有离开赵府的意思,便问道:“师尊,我们为何还留在赵府不走呀?”
戎玉慢条斯理地道:“莫急,等赵小姐的夫君来也不迟。”
蝶娇娇听罢哈哈大笑,没大没小地抬手拍了戎玉一下,道:“小样儿,原来你是想看看新郎官儿呀!”
戎玉不悦地皱眉,训斥道:“你这些轻浮的举动和言行究竟是和谁学的?”
蝶娇娇立马怂得歇菜了,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眼睛却盯着栀夏。
戎玉瞪了栀夏一眼:“又是你教他的?”
栀夏垂死挣扎道:“可我没让他对您这样呀…”
戎玉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栀夏吐了吐舌头,当没听见。
不知不觉到了子时,宾客早已散近,只留戎玉三人,三人都用了隐身术,凡人看不到他们的存在,蝶娇娇紧张地在心里数羊,不知道新郎官什么时候才能来。
正数到第两百只羊时,有脚步声响起,只听小厮和管家叫了声“姑爷”,蝶娇娇连忙睁大眼睛,等待新郎官的露脸。
近了…越来越近了,蝶娇娇眼睛瞪得像铜铃,只见一身喜服的新郎官向前走来,一步、两步、三步…近了!越发近了!
眼前突然间亮如白昼,原来是新郎点燃了所有的油灯和蜡烛。
亮光映照在新郎的脸上,新郎的脸色却出奇惨白,毫无血色可言,他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嘴唇弧度呈弓形,却也没有血色。
整体来看,这新郎是英俊的,可是,却意外得有些诡异。
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他诡异呢?蝶娇娇心想。
栀夏道:“这个新郎…我怎么觉得他不是人类呢?他的脸…还有他的嘴唇…像纸一样惨白,有点恐怖…”
“他是魔,但吸食人血可以让他变得与常人无异。”戎玉道:“我先前只是怀疑这个魔就是赵小姐的夫君,如今,见了他,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
“原来师尊在憋大招啊!”蝶娇娇崇拜地道。
戎玉瞪他一眼:“这话又是谁教你的?”
蝶娇娇对手指:“还是栀夏…”
栀夏打哈哈道:“哎呀,师尊,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除魔哎。”
三人跟在新郎身后,新郎进了新房,朝后挥了下衣袖,戎玉等人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赵小姐听到新郎的脚步声,起身迎接:“扁蝠哥哥,你来了…”
扁蝠的眼睛化作血色,望着赵小姐:“玫儿,你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祭给我吗?”
赵玫儿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扁蝠控制,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
新房的白墙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圆形的血阵,血转旋转了几下,阵中写有的“活祭”两字突然点亮,射出万丈光芒,赵玫儿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扁蝠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
扁蝠抚摸着她的脸颊,露出锋利的獠牙,咬穿了赵玫儿的脖子,贪婪地、如饥似渴地啜饮赵玫儿新鲜美味的血液。
“可恶!还是破不开这个结界!”栀夏气得咬牙切齿:“师尊,怎么办?赵小姐还在新房里!”戎玉道:“这是血域阵,这本是魔尊箜篌才会使用的结界,这个吸血魔物是如何习得的?”
蝶娇娇道:“这还用想吗?肯定是他偷学的呗!我们都破不了这个血域阵,这可怎么办啊?”
栀夏道:“我试试用我的血蕊桃花扇!”
栀夏召唤出桃花水扇,挥动水扇,调动法术:“万物之灵,为我所用!破!”
血蕊桃花扇法力无边,威力无穷,然而碰到了血域阵,竟无法破解。
“本座的结界,岂是这么容易就破解的?”一道低沉好听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栀夏一个激灵:“你是…”
“小狐狸,别来无恙…”声音的主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酽醉的蛊惑之音。
“魔尊箜篌…”栀夏脱口而出。
“正是本座。”箜篌浅笑出声,声音苏而性感:“看来小狐狸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么本座便来此帮帮你这只奓毛的小狐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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