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夏能感觉到这人有极强的修为,深知自己并非他的对手,不想和他纠缠,只道:“时候不早了,告辞。”
“站住。”黑发红瞳的男子出声制止了栀夏的脚步,伸手勾住了栀夏的下巴:“你血液的味道美妙又香甜,我若是不吸掉你流下的鲜血,就要暴殄天物了。”
栀夏心里一咯噔,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指上顿时蹭上了血渍——这是之前自己心情郁闷时用手挠脖子留下的血口,因为他是狐妖,指甲非常锋利,不注意挠到哪里都会留下狰狞的口子。
箜篌抓住栀夏的右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啧啧,好锋利的小爪子。可要小心哦,用它很容易伤到自己。”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栀夏抽出爪子,迎面给了箜篌一爪子,他现在心情烦燥得很。
箜篌光速闪过,笑道:“小狐狸,你若想伤到我,可还早得很呢!”
栀夏“嘁”了一声:“别来招惹我,我现在心情差得很!”
箜篌却丝毫不惧奓毛的栀夏,反倒觉得对方可爱,他一只手很快顺着对方的腰线往上攀,掐住了栀夏的腰窝,手上加了些力道,就将栀夏制服,被迫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另一只手摸到栀夏的后颈,施了力气扣住栀夏的后脑勺,将栀夏的额头与他相贴,近到只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箜篌起伏有力的心跳声竟让栀夏猛然慌了阵脚——近距离观赏这个黑发男人,他的五官立体完美的不像话,长而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红色的邪痞的瞳孔、如桃花般弧度美丽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让身为0.5的栀夏做0的程度…
什么跟什么啊!栀夏连忙甩甩脑袋,甩掉脑内浮现的荒谬念头:我怎么能这么外貌协会呢?我的操守呢?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箜篌轻笑一声,声音要命得低沉动听:“怎么,小狐狸想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想!”栀夏嘴硬道:“混球,你快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但总得让我尝到甜头罢?”箜篌语气暧昧,栀夏不明所以。
突然,栀夏感到脖子一阵刺痛,原来是箜篌露出尖锐的牙齿刺穿了他颈部的皮肤,正在如饥似渴地舔舐吸吮着他的血液。
“喂…你…你快放开我…你是吸血鬼吗?”栀夏挣扎着,想摆脱箜篌对他的禁锢。
箜篌喝得满足了,舔舔嘴唇,松开了对栀夏的束缚,微笑道:“多谢款待。小狐狸,本座可不是什么低等的吸血鬼,本座是统领三界的魔尊。”
“魔尊?”栀夏冷笑道:“我看你不像魔尊,倒像是个趁人之危的无赖。”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箜篌不怒反笑,上前轻抬起栀夏的下巴:“小狐狸,记住本座,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话音刚落,箜篌就化作一阵无形的风,消失的无隐无踪。
一朵紫色的菖蒲花落入栀夏的掌心,栀夏接住它,淡淡一笑:切,诡计多端的大猛1。
“栀夏到底去哪儿了,急死我啦!”已经在森林中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的蝶娇娇问百烨道:“他不会把我们在森林集合的事给忘了罢!”
百烨道:“我怎么知道,与我相比,分明是你更了解栀夏罢。”
“对呀,狐狸这家伙很健忘的,不仅健忘,脾气也差得很,所以他忘记集合这回事也是很有可能的哎!”蝶娇娇有模有样地分析起来。
“说得有道理。哎,你说,这家伙在耍什么倔脾气呢。明明紫金国也灭亡了,皇帝也挂掉了,皆大欢喜,可喜可贺。栀夏这家伙这是和谁在闹别扭过不去呢,真是个脾气坏性格又恶劣难搞的家伙!”百烨埋汰道。
“对,和这个脾气坏性格又恶劣的人共事真是辛苦你了呢。”百烨听到附和自己的声音,激动道:“对罢!所以我说栀夏这个家伙不知道在拽个什么劲,我跟你说,我一巴掌就能拍飞他!”
“哦?是吗?”那个声音道:“那你不妨试试看?看看到底是谁会被拍得四分五裂?”
“哇!”百烨这才听出说话者是栀夏,吓得一蹦三尺高:“栀夏!你装神弄鬼干嘛!想吓死我吗?”
“分明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我何时装神弄鬼了?就偏偏吓死你这个画皮鬼了?”栀夏怼他。
“狐狸,你回来就好!”蝶娇娇揽住他的脖子:“我还以为你忘了之前说的话了呢。”
栀夏被蝶娇娇碰到脖子上的伤口,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蝶娇娇见状,赶忙松开手,见栀夏的脖子上有两个很深的小孔还有几道抓痕,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昨日打架啦?发生什么事情啦?为何会受伤?”
“没事。”栀夏简短地答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脖子上的小窟窿和抓痕是怎么回事吗?”蝶娇娇非要刨根问底。
“抓痕是我自己挠的,小洞是蝙蝠咬的。”栀夏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释,蝶娇娇的脑子里将会构思出怎样离奇的故事——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可怜无助求抱抱的小栀夏邂逅了一位大猛男,大猛男与栀夏互生情愫,私定终身。为了在栀夏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大猛男就在栀夏的脖子上烙下了属于他的终身标记!
神奇的是,蝶娇娇的脑内小剧场和栀夏昨晚经历的事情**不离十,几乎一模一样。
但栀夏必须扼杀掉蝶娇娇的想法,打碎了蝶娇娇的绮丽幻想。
蝶娇娇努着嘴道:“哼,没发生特别的事就没发生嘛,你干嘛破坏人家的想象力呀,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要不要吃我的拳头?”栀夏攥紧拳头,阴森森地问他。
“不不不,我开个玩笑嘛。”蝶娇娇摆手。
“我们去华山罢。”百烨道:“华莲应该醒了罢?”
“应该醒了。我当时用治愈术重新接上了她的筋脉,又组好了她破碎的五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三日内,她便能自行修复好身体。”栀夏道。
“那太好了。”百烨道:“栀夏,你认真严肃起来说话,其实还像那么回事嘛!”
“啊?什么意思?”栀夏问。
“我是说,你严肃认真的时候,还挺有威性的,不那么讨人厌了。”百烨解释说。
“呃…谢谢?”栀夏歪了一下脑袋。
栀夏、蝶娇娇、百烨赶回华山,华章和篱庄正在等他们。栀夏问道:“阿莲醒来了吗?”
华章深深地向栀夏行了个礼,感激道:“栀夏,多亏你救了阿莲。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华章有的,一定奉上!”
“嗯…”栀夏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们华山人杰地灵,灵兽啊,祥瑞啊,福瑞啊,应有尽有。我可否挑一个呢?”
“别说一个,就算是一百个也随你挑选!”华章豪爽地道。
“太好了!那便多谢啦!”
“哥哥,是恩公回来了吗?”华莲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恭敬地向栀夏行礼道:“小女子华莲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栀夏让她这声“恩公”叫得不好意思了,还礼道:“阿莲姐姐不必叫我恩公,弄得在下都不好意思了。举手之劳而已,还望姐姐日后珍重,平安顺遂。”
“嗯,也祝栀夏小公子今后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华莲温温柔柔地道。
栀夏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女子的温婉与宁静淡雅的气质了。他感叹韦赟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女子不要,偏偏对他这种货色情有独钟。
像华莲这样与世无争又娴静的女子,是那么难得。可他呢,却是个自私自私、脾子坏、性子又倔,还多情的狐妖,有哪点是能和华莲比较的。
然而韦赟为了这样的一个薄情的狐妖,竟愿意倾尽天下,只为了博他欢颜。
讽刺,太讽刺了!栀夏越想越觉得可气,气韦赟舍弃了美好温和的华莲,却选择了如此一无是处的自己。
所以,不该对任何人动情。栀夏提醒自己:倘若我动了情,只怕会落得同华莲一样悲惨的结局。
何必去憧憬爱情,其实到头来,所有的人都一样。栀夏告诉自己:无爱一身轻,有爱变神经。只要我不对任何人动真感情,我就是这个世界无敌的王者!骄傲的钻石单身汉!男女通吃的采花杀手!
栀夏沉浸在无上的喜悦中不可自拔,还愉快地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还摆了个剪刀手pose。
蝶娇娇全程观察栀夏的表情由眉峰紧锁到柳暗花明再到眉开眼笑…丰富的表情管理和颜艺像极了骤变的天气,变脸之速度也可与翻书速度相媲美…这颜艺,这变脸速度…可以跟他那个漏洞百出的瞬间变装相比肩了罢。
栀夏到底在想啥?蝶娇娇特别爱琢磨栀夏的心思,甚至都快把自己练成“读栀机”了。要是他修练能这样执着刻苦,修为早就能突破九重天了罢。
“栀夏,你在想啥?”蝶娇娇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栀夏恼火道:“娇娇,你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就只知道研究我了么?”
百烨也道:“娇娇,我看你不是栀夏的好哥们,你这是馋他身子罢?”
“什么啊!你们一个两个的污蔑我!”蝶娇娇气得跺脚。
“请栀夏公子务必留下,今日,阿莲想亲自下厨招待各位。”华莲向栀夏道。
百烨飘到华章身旁对华章耳语:“华章兄,我有些担心,如果阿莲知道韦赟被我们杀了,会不会恨我们或是…伤心欲绝呀?”
华章笑道:“不会的。”
百烨惊喜道:“真的吗?”
华章点点头,向百烨道:“阿莲不记得有关那个人类的任何事了。”
百烨一听喜上眉梢,连忙冲蝶娇娇和栀夏比划手势,让他俩过来。
三人神神叨叨地围成一个圈,小声窃窃思语。
百烨:“阿莲不记得有关韦赟的事啦!”
蝶娇娇:“太好啦!这样她就不会怨恨我们杀了他老公的事了!”
栀夏:“哦!我知道了!因为我使用治愈术还不太熟练,所以我在治疗阿莲的时候不小心误抹了她悲伤的记忆。”
百烨和蝶娇娇感激地看向栀夏:“栀夏!感谢手残的你!”
栀夏:“呃…你俩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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