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支羽箭破窗而入。
凄厉声起,飞箭直穿腿肉,眼前的黑影倏然跪地。
他仍不死心,挥舞着尖刀向前扑,此刻褚卫怜却已然从惊吓中回神,立马抓起烛台往他头上砸。
那人吃痛大叫,满地打滚。趁此时,妙儿连忙抱起葫芦瓶,最后一击!
又是一声惨叫,那人头破血流,已经晕了。
妙儿颤抖踢开他手里的刀。
“娘娘!娘娘!没事吧?”
好险好险,差点就死了。
褚卫怜余惊未平,后怕地摸摸胸口。
冷风狂作,屋门大开,她恍惚地向前看,只见大门口有个黑影,衣带飞舞,持弓而立。
他收了弓箭,朝屋迈一步、又迈一步。高大的身影朝她而来,迎着刺骨冷风,直到近了,新服赤目的大红越来越显眼。
烛火扑灭,借着月光才能看清来人。
夏侯尉赶来的刚好,又在关键时刻挽弓射穿刺客的腿。即便如此,褚卫怜还是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
她心头不安,几近恍神,看着他步步逼近,竟然紧张地抓袖口。
夏侯尉拾起地上的尖刀,朝那人胸口刺去,褚卫怜骤然大喊:“不要——”
手起刀落,血溅了俊脸。
褚卫怜一句“留下活口审问”还没喊出,那人倏地睁大眼,就像濒死的鱼拼命扑腾,接而两下咽了气。
他死了,一下就死了。
夏侯尉站起,先是把她抱入怀里。
他的脸是冷的,连衣衫浸过寒风也是冷的,冷得褚卫怜直打哆嗦。
他吸着气,紧紧抱了她少顷,沾满血的手抚向她脸颊。
褚卫怜脸色瘆人,夏侯尉力道大,搂得更是紧,像要牢牢抓住什么。
他指着地上尸体给她看:“眠眠,害你的人我杀了。”
“你要是敢逃,他也是你的下场。”
他看了眼她,声轻得波澜不起,却蕴含无尽威胁。
夏侯尉仅是低头附在她耳边说,却犹如一根绳,紧紧勒住她脖子。
毛骨悚然,蔓延后背,褚卫怜瑟瑟发抖,真心觉得他比刺客还要让人害怕。他像狼,又像毒蛇,像一切虎豹。
他倏地抱起她,屏退所有人。也不点灯,森黑的内殿犹如地狱。
夏侯尉把人放榻上,亲手摘去凤冠。又捧住她的脸缠绵而吻。他脸上的血没擦干,禇卫怜满鼻子嗅到的尽是血腥,害怕又厌恶。待到气息尽了,他微喘地把人搂入怀中。“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知道么?”
褚卫怜闭了闭眼,却没回答。
罗红的喜幔扯落,夏侯尉带着她倒入榻间。松松软软的被褥,漫开满床合香。禇卫怜忍无可忍,勉为其难替他擦了一脸的血。
擦完了,夏侯尉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眸晶盈盈地凝望。
他笑了笑,倏地埋下头,缠绵于她的唇瓣、香颈、耳朵,轻轻柔柔,鹣鲽缱绻,就像织了场最美的梦。
最后歇气定定地看她。夏侯尉把她整个人抱入怀里,左手摸脑袋,右手捏向她的脸颊。
这是他们的大婚夜,怀中人脸软的让他化成水。她是那么可爱,娇贵,他宝贝一样的东西。他爱不释手,亲了又亲,轻声问:“你上来好不好?”
褚卫怜没吭声,不是很想配合他。
昏暗的帐内,彼此间气息交织又纠缠,是轻柔的,狂热的。夏侯尉注视她的眼,心乱跳道:“今晚你让我如愿,我也就让你如愿,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想见你姑母?我可以让你见她。”
一提褚太后,她的瞳眸有了光。
姑母,姑母!
天知道,自从新帝登基,她就再没见过姑母!
新帝憎恨禇太后,防他们褚家跟防什么似的。她只知道姑母被囚禁,到底何种地步也不知,宫里的嘴巴更是严,凡是夏侯尉不想让她知道的,她踏破铁鞋也打听不到。
平常问他也不肯说。夏侯尉甚至恶狠地发誓,他若下地狱,也必要拖上他们褚家!
但是此刻,他竟然会允她见姑母。
反正夏侯尉对她严缝看守,就像乌鸦盯紧嘴边的肉。既然逃不掉,不如就让他如愿,换来一次看姑母的机会。
此般作想,褚卫怜点了点头,凛然赴义,爬上他的腰腹。
两并花犹死,一惊含香露。泠泠双飞燕,犹抱对墀头。
清早曦光恰好,绿影疏照窗。禇卫怜窝了个懒觉,等到身边的人上朝离开才起床。
其实她很早就醒了,主要是因为懒得伺候他更衣才故意晚起。曾经也有几回早醒,夏侯尉就会要求她伺候,给他做牛做马,不做就威胁。
但是后来,禇卫怜发现,只要自己起的够晚,他等不及,只能默默叫宫婢进来更衣。
想要她伺候?
简直白日做梦。
夏侯尉这个人也很怪,按律历皇帝大婚,京官和外官可以有十日的休沐,不用上朝。
但这个人却不要休沐,大婚头天就说了早朝照旧。
禇卫怜想来想去,怀疑他可能是暴发户心态——以前穷困潦倒的时候没当过皇帝,乍然登基,就想狠狠呼风唤雨,可悲到连早朝也不放过。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本该休沐的大臣肯定在今早起床的时候,暗恨把皇帝骂了遍。
或许,也可能顺带埋怨了她。埋怨她不懂得规劝皇帝,或是埋怨她没那么得皇帝重视,皇帝连蜜里调油的休沐日都不要。
那么,不得重视为何会立后呢?
禇卫怜私以为,夏侯尉随性惯了,想要什么就要,只不过找个理由把她留在宫里。今天能立她,明天也能因为失去兴致废了她。
更何况,夏侯尉本来就要报复她。她虽是皇后,却也是他的禁脔。他说过,他要一点一点折磨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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